铁甲龙鱼表面燃起了黑红的火焰,先是冲入云端,接着身披雷电,如魔龙归来,俯冲而下。
巨猿把领域化作铠甲,握拳,双爪伸出利刃,手背擦了擦朝天鼻,双眼圆睁,双爪猛拍地面,四足发力,狂野的扑向了黑鳞雷龙。
火光、残片、皮毛、血肉,没有谁可以完好无损,没有谁会让对面活着离开。
过度激发血脉的猿猴,修行的路断了,没有底蕴继续攀登了;
再次失去希望的萧鸣仁,也不怕坠入地狱了,加速衰老而已,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轰隆隆——
天公发怒,一道闪电当空落下,正中战场,地面的树木焦黑了一瞬,黑化灰挥发了;刚得到雨水滋润的土地,此刻飘起了白毛汗水,巨大的浓雾腾空,没来的及膨胀,在雷光中再次被打碎,化做蓝色圆环,围绕着雷霆做环装灯带。
“疯子!松手!”雷电中,巨猿大吼,疯狂的挣扎,可黑鳞雷龙死死的缠着它,极其执拗。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啦!”
萧鸣仁不回应,他只有一个信念,杀死眼前的魔兽。
“我们不是敌人!”
山魈不甘的怒吼,它浑身焦黑,挣扎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它被雷劈过不止一次,但今天的雷太异常了,巨大到覆盖小山的紫红色雷柱,持续了一刻还没有停歇,它真的撑不住了。
如果它早知道这是魔教徒,它确实不会来,魔教徒的血脉已经融入了武魂,对它血脉提升没有帮助,它不会无端树敌。
黑色铠甲被烧的透亮,红色脉络在里面清晰可见;每一个鳞片中,都有一个小小的心脏在跳动,雷电能量正在不断侵蚀;红色脉络在破碎,蓝黑色的树状纹路在其中不断蔓延,不断逼近心脏。
萧鸣仁死不松手。
…哧…哧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雷柱消失了,风紧急吹来雨水,给火红的岩浆不断降温,也给黑红色铠甲送些关怀,铠甲的左臂消失了,此时行动艰难,但他还不能停,他不能倒在这里。
“你好狼狈,左使。”
萧鸣仁惊喜的抬头看向前方,一个黑袍女子正背着他,查看萧剑竹的伤势。
“圣姑!救救他!”
“他本来也死不了。”
浓黑的气流从萧鸣仁身上缓缓流向地面,浑身焦黑的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伸出大拇指,直直倒下。
圣姑脚尖发力,瞬间出现在他身后,温柔的抱住了他,给他撑起护罩,搭手号脉。
感受了片刻,她叹了口气,“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真是前世欠你的。”
说着,拿出圆药丸一颗,嘴对嘴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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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堡窗前,红衣美人托着下巴看着远处的群山,魂不守舍;一块青蓝面纱突然罩在了她的头上,一个有些调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蜜蜜,不做防晒你会变黑炭的呦?”
“巫白凤,你才会被晒黑呢!我是火凤,怎么会怕光?”说着她取下头纱直接罩到了巫白凤的头上,还使劲往冰蓝色袍子塞了一下,深怕被风吹落一样。“哼,这头纱还是留着给你结婚用吧——美死你。”
“好吧,等五六年我就用上了,你留着确实没用。”
“乌鸦嘴!我和你拼了!”
两人嬉笑着追打起来,长发在空中自由飞舞,屋里追着不开心,两人直接褪去衣物,化作冰凤和火凤,冲向了蓝天,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烟雾,画着游龙,绕着五环。
屋子里,萧剑竹渐渐醒来。
“好黑,动不了,嘶~疼!不会又穿了吧?”
黑暗中,萧剑竹感觉很不好,全身瘙痒难耐,还不能动。
在母亲的肚子里是这种感觉吗?
意识在回归,头、肩、手、脚渐渐都恢复了知觉,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在常规母亲的肚子里,腿伸的笔直,大象的肚子都装不下他,肯定是大地母亲无疑了。
记忆回归,他想起来了,超级地震,只感觉浑身骨头都碎了,飘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狗是土命,应该没事吧?
都是魂师了,不怕小小地震,会没事的。
老爹赢了吗?是不是正到处乱挖呢?
心里越慌,想的越乱,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挖出去。
等等?虽然不用口鼻,但呼吸没有问题!
他想睁开眼,想要说话,可惜都做不到,似乎被粘上了;
他不放弃,努力的挣扎,召唤武魂,武魂没有反应,不管不顾,死命的挣扎,大地母亲最是溺爱,孩子不走她就会一直抱着,现在他还不想待在这里!
“嘶——”
一阵剧痛,他感觉皮已经没有了,但他坐了起来,看到了光,还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微微转头他看傻了,两个漂亮的大姐姐,以及明亮的窗户和地上的衣服。
卧槽!
他吓的连忙团起来,躺了回去。
现在的情况太诡异了,石头房子,玻璃窗户,阳光明亮又灼热,美女火辣又奔放,他真的没再穿一次吗?
“小弟弟醒了?醒了就从化凤池中出来吧?”凤宓也有些羞红,但比那个穿衣服跑路的强,略带调笑的靠在窗户上,拿着扇子扇风,似乎很自然。
萧剑竹蹭的一下就跳了出去,回头看着琥珀色腊块,逐渐软化成蜂蜜一样的东西布满浴池,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夸赞道:“姐姐,您可真会取奇怪的名字。”
“奇怪?”
“那个,衣服。”萧剑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正面还是侧面,或是反面,脚转来转去,大写的尴尬。
“衣服没有,拿这块布子弄一下吧,化凤池很奇怪吗?”
“我建议改化龙池,真的。”萧剑竹非常认真的建议,看着淡蓝色纱巾,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他感觉这还不如手安全。
东方凤宓白了他一眼,扔了一套礼服给他,“快穿吧,你和你爹还真不愧是父子,都闹着要改名字,反正以后大概率是一家人,就改叫火凤巢吧。”
东方凤宓吐出一口气,仰着头,走着小正步,孔雀公主一样向屋外走去。“穿好了就出来,正好参加你爸和我妈的婚礼。”
萧剑竹感觉只是睡了一觉,突然就过去了很多年,他已经跟不上世界的脚步了,他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老实的像只耗子,乖乖的被老猫牵着,就差装死了。
这是一座城堡,走出屋子是走廊,走廊尽头是楼梯,楼梯尽头是北门,北门外,是欢呼阵阵的广场,越过广场,能看到天蓝色的湖水。
“大当家的,恭喜发财,百年发财,天天发财!那个,我吴老三嘴笨,总之,都在酒里,我干了!”
“姐夫!为了兄弟们的好日子,我必须得感谢你,来,这一坛子酒,你一半,我一半,干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