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易将唐月昊等人安置好后,便去书房寻找楚正辉。
不上朝期间,楚正辉一般都会在书房。
但是这一次,慕容易失算了,楚正辉并不在书房里。
慕容易并没有到处寻找楚正辉,而是在原地思索了起来。
这个时间,如果正辉不在书房里的话,那就只有那个地方了。
与此同时,王宫深处的一间房间内。
那是一间没有人居住过的房间,但却经过什么人的精心布置,而且经常有人来打扫,所以整个房间都一尘不染,基本上没有任何缺陷。
楚正辉此时便在这个房间内。
“云冥,父王又来看你了。”
楚正辉在桌子前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云冥啊,你会不会怪父王啊?”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楚正辉摇了摇头,再次给自己把酒满上。
“十五年了,云冥,已经十五年了,你失踪了十五年,父王和母后也找了你十五年,你到底在哪啊?”
抬起头,楚正辉的眼里早已布满了泪水。
“云冥,父王没用,找不到你,如果上天给父王一次重来的机会,父王一定陪在你身边,不就是大齐来袭吗?如果连这件事都没办法解决,要那些武将们干什么?”
这时候,楚正辉的酒已经喝了大半。
“楚正辉!楚正辉!!!”
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开,楚正辉身上玄力荡漾。
“你就是个畜生!你好狠的心啊!”
楚正辉一拳打到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痛意涌上大脑。
“你要这大楚有什么用?!!到头来,你连自己的孩儿都保护不了啊!!!”
楚正辉趴在桌上,而桌子上有一个灵位。
上面用血刻着几个大字:
孝儿楚云冥之位。
那是大楚的太子,也是楚凤羽的兄长。
良久,楚正辉才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来人,把云冥的房间收拾干净。”
楚正辉擦去泪痕,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走出房间,对宫女吩咐道。
“正辉。”
刚走出院子,楚正辉便碰上了慕容易。
慕容能够看到,楚正辉眼眶还是红的。
“你来了,怎么?有事吗?”
见慕容易来到了王宫,楚正辉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问道。
“关于那个被我们救了的小妮子的事,她的身份我大概搞清楚了,有些麻烦,要把所有人叫过来说一声。”
慕容易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对于这件事,还是越早决定越好。
“那就先派人去通知他们吧。”
楚正辉说着,便扭头去安排后续的事情。
慕容易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看了看楚正辉出来的房间,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嘴上不说出来,但是,他已经知道了。
……
数日过后,大楚的官员便尽数来到了王宫。
按照大楚的规矩,他们一般是每三个月来和楚正辉汇报一次管辖地区的情况,但是因为慕容易管辖区域的问题,他们不久前才来了一次,结果回到自己的管辖区域后,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又被叫来了王宫,这让大多数人心里都有了一股怨气。
大殿。
和往常的召见一样,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是楚正辉能够看出来,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怨气。
但是这也没办法,因为慕容易铁了心要在朝堂才肯把朱云离的身份告诉他,而现在的他,连朱云离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说什么了。
“王上,我等公务繁忙,虽不知您召见我们所谓何事,但还是长话短说吧。”
一个文官从队伍中走出,对着楚正辉行礼道。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的人都重复着这句话。
“慕容易,此次朝会是你提起的,那就由你来和他们解释吧。”
面对这种场景,楚正辉也是脸一黑,直接将事情甩给了慕容易。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慕容易身上。
“咳咳……启禀王上,臣前些日子偶然救下一个小姑娘。”
慕容易咳嗽了几声,从文官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救了一个小姑娘?就这?”
“一个小姑娘而已,救不救是您的事,没必要把我们全叫过来吧?”
“我们自己的管辖里,还有事情呢!”
听到慕容易只是因为一个小姑娘才把他们叫来的王宫,他们顿时就不乐意了,毕竟救的人再多,那也是慕容易救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因为这件事浪费他们的时间,换谁都不乐意。
“慕容大人——”
忽然,一个人从文官的队伍里走了出来。
看见那人,慕容易眼睛微眯。
那个人,是陈山海。
陈山海就算再怎么不堪,他也是大楚的朝臣,所以这一次他也到了朝廷。
“慕容大人既然救了一位姑娘,那就应该将她送回自己的家庭。”
陈山海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引得众人一阵附和。
“但是慕容大人却没有这么干,而是将我们召集到这里,莫不是——”
说道这里,陈山海特地停顿了几秒,接着道:
“想要纳小妾吧?”
听到这句话,这个朝廷瞬间鸦雀无声。
慕容易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看来是我那妹妹已经年老色衰,不能入慕容大人的法眼了?”
陈山海一边说,一边看向楚正辉,后者一直坐在主位上,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
“可怜我那妹妹啊,当年拒绝了王上,结果如今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陈山海摇了摇头,似乎是心疼陈燕。
“慕容大人当真是……禽兽不如呢。”
陈山海说着,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容来,似乎是在等待慕容易反驳自己。
“陈大人此言差矣。”
慕容易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开口反驳,但是另一个声音却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紧接着,是一男两女三个人从大门走进。
“这文官朝服上,绣的是禽;这武官朝服上,织的是兽,穿上这身朝服,哪个不是衣冠禽兽啊?”
唐月昊来到陈山海身边,抬头问道。
“陈大人,您说是吗?”
看见唐月昊,陈山海脑袋上的青筋暴起,但想到这里是王宫,才没有将怒意表露出来。
因为他知道,不需要他来发怒。
“大胆!哪里来的小鬼?!居然敢在朝廷之上大放厥词?!!”
“我等若是衣冠禽兽,怎会有如今大楚的盛世?!!”
“王上,这种小事就不用您动手了,老臣立刻将其斩杀于此!”
果不其然,下一刻,文官们便争先恐后的说道,相比武官那边,却是无人发言。
最多的,也只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纹理。
因为他们知道,身为武官,他们在战场上就需要像一个野兽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个入侵的敌人,其余的事情,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再者,楚正辉如今依然一言不发,他们这些身为臣子的又有资格说什么呢?
他们深知一句话,在朝廷上不要说话,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便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