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间所涉及到的人物比较多,表面上他是官府控制,开的官窑,实际上这上上下下都是秦家出的力。”
赵二河唯唯诺诺地跟在褚尘后面,讲述着秦家在锦城的势力。
秦家在锦城开钱庄,几个大型赌场妓院都有秦家的出资。
甚至整个锦城大大小小的商号,都对他们趋炎附势,言听计从。
他们特别瞧不起赵氏兄弟一家,认为他们只是有一点血缘关系的穷亲戚,一辈子也就种种地,没什么出息。
若不是武院只要交钱就可以进,秦家的公子秦舜卿,也就是他们的远房表哥,看见他们都觉得晦气。
武院的教头对秦家公子和赵氏兄弟也是大为不同。
估计是秦舜卿对武院的教头们吹了什么风,他们对赵氏兄弟也是爱搭不理。
李头这时候也在临渊武院,仗着自己的伯父是锦城府尹,也是一个耀武扬威的主。
一来二去,这秦舜卿和李头在武院,一个有钱,一个有权,两人各自纠结起一帮门徒,斗起法来。
武馆的教头两边都不想得罪,不是不敢,只是不想而已。
“为什么这么说?明明就是不敢吧,还硬要面子说不想。”
褚尘认为武馆的教头对当地的公子哥儿肯定是不敢得罪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无可奈何的,却要嘴硬说是不想。
“这您就又有所不知了,你可知道,这整个大兴的武院,连官府都无权管辖,他们可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缉拿凶犯,当地的文官武将,所有行不法者,均可先斩后奏,可谓皇权特许。”
这……不就是将两厂一卫的功能全都兼并了吗?
此话一出,褚尘立刻想到了刚才老莫所说,化圣境仅仅是个开始的那番言论…
“什么?有这种事?那老莫刚才说所说的…”
“他说的仅仅是个开始,我也觉得非常炸裂,我们这些武人不就是辈子以化圣境为目标吗?他居然说那才刚开始,我看多半是吹牛…”
褚尘心想绝不至于,就当着两个人的面有什么好吹牛的?
就算他是为了威慑自己,那么凭他在自己开启生死符的时候依旧能为赵二河诊治就已经做到了,没必要吹这种牛。
“这些你们外人都很少知道,只有在武院修到了化圣境,教头才会对你阐述这个情况,你是自己出去闯荡呢,还是吃皇家饭,由你选择。”
“那还闯荡个屁啊!肯定是跟着皇上干了,问都多余,慢着,既然是化圣境才能得知这个情况,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武院其实是公开的秘密,你想为了让我们拼命修习,实力达不到就买他们补剂和整年的学费,不透露点有用信息怎么留得住人?!”
“那帮子纨绔子弟为了这一点可是一掷千金,可是能够进入化圣境的武者近年来是少之又少,但是武馆却赚了个盆满钵盈。”
这么说来就说得通了,自己开始修习内玄经,和哥哥进入临渊武院,都是在父亲的授意下,没想到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赵二河又开始讲述起来,他们兄弟想了个主动巴结表哥还想了个主意。
当时正好临近武院月考,整个临渊武院的弟子都要进行比试。
当时任谁在武馆内都知道秦公子看不起他们兄弟二人,所以他们故意跑去和李头套近乎,想着将他的修炼情况报告给秦舜卿,以此让自己表哥有所应对。
没想到秦舜卿个王八蛋非但不领情,还找个小弟将赵氏兄弟的如意算盘透露给李头。
结果赵氏兄弟天天被李头那帮人当做沙包打,伤重到连月考都没有参加。
二人自知进阶无望,又不想白白送钱给武院,双双退学。
而秦、李二人之间的关系却因为这件事情而缓和了起来。
谁知道他们被武院扫地出门之后没多久,秦舜卿竟然又趾高气昂的找上门来了。
这家伙言语间依旧是不屑与傲慢,但是碍于带了两个进入化圣境的武者当保镖,赵氏兄弟二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慢着,入了化圣境,还给你表哥当保镖??不去当盖世太保去当家奴,脑子进水了?”
“盖…盖什么包?”
褚尘没回答,盯着赵二河的眼睛说道。
“二河,我发觉你有点东西,刚才那老登说生死符对化圣境没什么威胁,你这就赶紧加入了两个化圣境保镖的戏码,是怕我控制了表哥家,从此作大吗?”
“不不不,绝不可能,我就是你的一条狗,狗当然是希望主人越来越好了,况且那畜牲一辈子没正眼瞧过我们兄弟,我恨他还来不及,怎会保他?”
话虽如此,褚尘觉得秦家目前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存在,如果把控不好力度,那么只能是玉石俱焚。
“难说,继续。”
秦舜卿这次来除了态度上有些令人无法接受之外,确实是个美差。
他告诉赵氏兄弟,让他们多多留意县上和下面各村需要用钱的家庭,将他们介绍到秦家钱庄来借钱。
第一次来钱庄借钱可以免除部分利息并且延迟半年还款,如果需求的数目大,可以将房契抵押,房子仍由你自己使用,按时还款便可赎回。
赵氏兄弟听完表哥的描述面面相觑,这些平头老百姓干着自己的营生,没事来你钱庄借钱干什么,失心疯了么?
可是消息一经放出,跑去借款的人竟然不在少数,大部分人的目的,都是将自己家学习了四经基础的孩子送到武院去。
这期间也不知道是谁将武院和朝廷的关系泄露了出去,这下可好,能不用科举就能成为朝廷命官,而且受皇帝直接调遣,这种诱惑谁经受得住?
可是他们都把化圣境三个字想得太简单,大多数人和赵氏兄弟以及李头一样,都停留在了初级中阶或者高阶,离化圣境还有一帽子远。
如此一来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要是在第一年学费用完还没进入中阶就此罢手,努力偿还贷款的话,倒还不至于越陷越深。
怕就怕这一年间你觉得自己始终有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又去贷款再学一年,只怕后面就债台高筑,只能用房或者地来抵债了。
“这得捞多少…”
“可不是,他们本来底子就厚,现在只怕整个大兴都无人能出其右者。”
褚尘想这倒说不准,别说大兴了,整个锦城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权贵,你的模式成功了,那些仿照你的就会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直到这里发现了矿脉,秦家又让武院的我们兄弟两个一直东奔西跑为他们卖命,他们始终把我们两个当狗,这个矿场的地皮,原来是棉县周财主家的,你是知道的??”
“当然。”
周老财的名声棉县谁不知晓,只是近几年行事低调,越来越淡出公众的视线了。
“这块地就是他们抵给秦家的,据说周财主的儿子也是在临渊武院花了几十万两银子了,到现在还是中阶……”
“几…几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