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的翠绿青山之中,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在青年的清理之下逐渐有了形状。
看着慢慢沉下来的夜色以及身前兴趣盎然的大哥,站在青年身后的另一个青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大哥,咱这是干嘛呢呀?”
前方的青年仍旧在卖力的挥动着手中的柴刀,在他的挥舞下无数杂草树枝应声倒下。
听到声音,他没有任何表示,自顾自忙碌着手上的工作。
“大哥,你说话呀。”
青年仍旧忙着手上的工作,
“老弟,这你看不出来?我这开路啊。”
“大哥,这我肯定知道你是在开路,”
走在后面的青年环顾四周,入眼处全是苍莽青山,一座连着一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完全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
“就是我想问问,这环境开路干嘛?”
周寻真停下动作,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老弟啊,一啄一饮,一言一行都是在修行,你别看现在没什么人,可以不妨想一想,没有人哪里来的路。”
“走的人多了,才有路。现在路还在,只要开了那指定是会有‘人’走的啊。”
说完周寻真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沈从简仍旧不解,走在后头巴拉巴拉的说着,
“可是大哥,你不觉得这太慢了吗?咱可是修士啊,可不可以用比较高效的方法?
你看看这天感觉快要黑下来了,我瞅着这可是要下雨了啊。”
“大哥,要不你换一下让我来,这前面你真确定有住的地方不?”
“今晚我们不会是要露营吧,这天气好像也不太合适啊。”
“大哥,你真不担心下雨吗?”
“……”
就在沈从简巴拉巴拉说着不停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正在以一个很是诡异的速度往前走着,
分明很难,实际却是很快。
在他停下巴拉,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原本杂草丛生的小道已然不复存在,一座很是残破的建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残破不堪,屋顶坍塌,墙壁断裂。
破碎的窗户、摇摇欲坠的墙壁,残缺不全的各种腐朽木头,都好像在诉说着那曾经的故事。
再回过头去看,荒凉的小道变得很是顺眼,只是已经看不太真切。
沈从简这才注意到,原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所以别着急嘛,车到山前都有路,更何况我们是跟着路上的山。”
周寻真转身对着沈从简说了一句,随后便小心的推开破烂的木门走了进去,
木门发着咔呲咔呲的磨牙声音,建筑之中很是荒凉到处透露着腐朽,就连空气之中都散发着一股破败的气息。
两人肩并肩走进了建筑之中,正前方供奉着三座不知名的存在,
居中的盘腿而坐,双手环胸,袒胸露乳,长得青面獠牙,头生双角,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奇怪的是却透露着一股温和的气息。
左右的雕像就很是正常,就是常见的人像,一人面容慈祥,一人目露凶光。
两人打量了一番,却也并未好奇,山间淫寺野神在乾源道界本来就司空见惯,更何况这里本身便人迹罕至,如果是正常的反而显得不正常。
“老弟,我寻思着乾洲不都应该供奉财神爷吗,这是啥玩意啊。”
“大哥,这深山野岭的肯定是恶神才能压得住啊。”
沈从简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动手细心的清理着神像旁的杂草,清理干净杂草后还将神像擦拭了一遍。
周寻真则是学着他印象中的做法,将不大的空间清理出来,企图在中央生个火,遗憾的是木柴早已经腐朽根本烧不了。
于是他又出门找柴,还顺带打了几只野味。
生起火,划拉野味烤上,不大的空间之中,香气弥漫,破败的建筑终于有了一丝生气。
“大哥,你这手艺不错呀!”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烤肉,沈从简轻笑道。
“不是哥吹牛,就烧烤这块,我狠狠拿捏。”
沈从简闻言,重重点头。
他这身份,从小锦衣玉食,啥好吃的,能吃的,有用的吃的他没有吃过?
毫不夸张的说就吃这一块,就没谁敢说比他吃得好,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吃的能够让他动容。
可不知为何,眼前的小小烤肉却是让他有了想吃的**。
“大哥,这是啥肉?”
周寻真指了指身后,一头委屈的黑牛幽怨的目光便和他来了个对视。
“我丢,大哥你这啥时候弄来的,我咋不知道嘞。”
“你刚忙着打扫卫生,我就出去了一趟。”
“也是怀这牛太黑,我坐这么久愣是没看到。
不过大哥,你这纯纯活阎王了啊,这直接生噶人家的肉,真不愧是你啊。”
“你瞎说,我没有,不可能。”
“那这?”“老弟,你要相信它的恢复能力,就这一小丁点的肉,对它来说,就是毛毛雨。”
“也对。”
“……”
两人唠得很开心,身后的黑牛却是生无可恋,说也不敢说,动也不敢动,也就只能通过幽怨的眼神表达它的心情。
谁知道啊家人们,它本来在家消食好好的,好不悠闲。
可谁知道,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啥也不说,上来就给它一个大嘴巴子。
就在它疑惑之际,对方上来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它就晕了过去。
睁开眼就到了这里,给它大嘴巴子的人正拿着刀子在它的身上比划,
不等它说话,它的大腿肉就不见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真不咋疼。
想它银盘山一霸,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刚想发作,对方一个眼神过来,
谁懂啊,和它的小娇妻大战三天三夜都不曾软的脚,一瞬间就软了,浑身牛毛直竖。
它丝毫不怀疑,它只要敢逼逼一句,它丢的肯定就不会是一点肉了。
于是果断闭嘴,躺在原地动都不带动的。
只是心中疑惑,这小小的银盘山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恐怖的人物。
接下来就是感叹自己的运气之好,分明一口气就能将它吹死,竟然只噶了它后腿肉,
哭死,他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