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美也都暗自嗟嘘:相隔几百公里,本来互不相识,竟然围绕“姐大”设计了这么大这么恶毒一场阴谋!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是什么?
金措刀啊金措刀,招惹姐大,你想要囫囵个儿走出咸通城,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我那未来姐夫却突发奇想:“一号公子二号公子真有那么恶毒吗?”
“表面上他们都是才华横溢的大善人,可实际上都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朱忆多木呆呆地说,“他们看上哪个女人,那女人就得规规矩矩服从他们,不然就没有活路,连爹妈都得跟着遭殃。他们高兴了给点钱补偿,不高兴了就把人打残甚至‘屠宰’……”
大家静静地听着……
“他们可不是谁都能看上。以前是一些富家女儿或媳妇,只要看上了不但强行霸占,还要人家产业。打着收购旗号,其实都是强取豪夺。谁敢反抗?那一家人都会无声无息地消失。然后拿出那家人消失前写给他们的转让合同,那些产业也就合理转入他们名下了。”
众美听得义愤填膺。
七巧儿却跟没事人似的,摆弄着手指头玩儿。
朱忆多继续说:“现在他们不需要敛财了,也不招惹那些富家女了,开始招惹女大学生。只要看着想要的,别想逃出他们魔爪。前两年盯上高中女生,现在又盯上初中女生……”
七巧儿打断朱忆多说话:“金措刀就是好人么?他可是金家三号公子!”
“好人……”朱忆多犹豫着思考了一会儿,“怎样才算好人,我不知道。金措刀是不是好人……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是恶人。他有人心,也有人性,从不无缘无故欺负人,更不恃强凌弱……”
“胡说八道!他连不认识的人都想欺负,还说不恃强凌弱?”我那未来姐夫又转换了手印,嘴唇嚅动念叨了几句什么,撤回了借魂令……
其实也是没啥可问了。
众美看着七巧儿微动作,满脸都是莫名其妙: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种控制他人魂灵的方法……而这人这种手段怎么练成的?
朱忆多忽然醒来似的连打两个冷战,看向大家的眼神,好像问“我们怎么在这里”?
赢扶禹压制了心中情绪,问朱忆多:“你把左丘颜娜送走了?”
“送……左丘颜娜……送走了吧……”
显然她对刚才那段时间的记忆,记忆库里已经出现空位。
我姐又赞美她一句:“刚才讨论案情时,你发言很积极,推理也很到位。保持你现在状态,非常好!”
“讨论案情……我表现……非常好……”朱忆多的表情和表现,都足以说明,刚才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姐拿怪异的眼神扫了她未来老公一眼,心说“这家伙怎么捣的鬼?人类登临太空都没发生奇异变化,这小子穿越一回,竟然有了这般神奇手段?还好人品不错,要是个大恶人,还不知作什么恶,可谁又能治了他!”
“好了,我们去餐厅吧。”赢扶禹起身往外走。
到了餐厅,大家一起吃饭一起讨论案情……当然这类非正式场合,也是非正式讨论,都是东一句西一句,有的没的真的假的都搬上来。何况当着朱忆多面,更无人愿意聊正题。然后,我姐安排朱忆多协助朱云荷整理材料。
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姐妹俩在一起好做事。
虎刺梅枸骨去法医室,要第一时间拿到案发现场提取物证的检测结果,同时防备“狉狉猫”那边捣鬼。万一关键证据被隐藏起来,想要抢在他们之前破案,根本不可能。
而“霸王花”不能输,还要把“狉狉猫”打败,败得他们落花流水!
当然,对“霸王花”中队而言,赢“狉狉猫”中队,已经不是为了帮助赢扶禹“拒婚”,而是显示她们能力和实力。
既然已经知道“狉狉猫”中队真正的目的,就算“霸王花”中队在破案比赛中输了,“霸王花”中队被解体了,又能如何?
我姐决不会答应金措刀前往宝应城。
也不知他们这想法到底幼稚呢、还是幼稚呢,还是幼稚呢!
金措刀碰壁碰到头破血流后,自然会撤掉“狉狉猫”中队返回宝应城。
他的目的是成为宝应城豪门金家未来掌门人,掌管千万亿资产,岂会留恋咸通郡刑尉司这么个小职位?而咸通郡不能没有“刑案中队”。
“狉狉猫”撤走了,“霸王花”自然被重现。
仅仅被重视就够了么?
我那冷颜霸道姐已经开始捉摸,如何在金措刀身上大块大块割下几块肉来。所以,从金措刀实施的阴谋角度说,他已经没有竞争力了。
铃兰开车,尤加利坐在副驾驶位,我姐和未来姐夫坐在后位,一同拜访吕尚父亲吕亚夫。
虽然父子没有同住一处,但儿子被杀这种事情,吕亚夫不可能不知,竟然没有前来现场。即便他瘫痪了,行动不方便,老伴儿用车推也能推来吧?
或者,吕尚母亲也该来吧?事实是二老谁也没来。
赢扶禹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刑捕执法车奔驰在前往吕亚夫家路上。
赢扶禹闭目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看向七巧儿:“或许请你当顾问,真请对了!你已经让我们见识了你更强的真本事。可要认真帮助我,算我个人欠你人情……那个混蛋金措刀,我不光让他丢脸,这回连‘尸比’股都……”
“那玩意儿还是给他留着带回家吧。”七巧儿打趣说,“咱们咸通城,还算比较卫生的城市。那么个破玩意儿,扔咱这儿也不雅观……”
“你狗嘴里就不能吐一根象牙?”
“狗嘴吐象牙?难道狗跟大象‘口勿’了么?那也啃太狠了!”我那未来姐夫继续一层层扒他脸皮,“那狗也得是藏獒之类,否则啃不动象牙……不把象牙啃进狗嘴,狗嘴里根本吐不出象牙……”
“你——”我姐多么严肃一个人,绝对的高冷霸道,在我那未来姐夫这儿,总会碰到个软软的硬钉子……
这话不可以捉摸,越捉摸越歧义非凡;也不敢跟他争论,因为知道越争论,他越会口无遮拦。我姐转脸向外,不打算再搭理他。
前面二美却“哧哧哧”笑个不停。
“你的心意我知道……”
“什么心意?”我姐又恶脸相问。
七巧儿急忙改口:“心意就是心里的意思,心中想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话有错么?”马上作出哀求相,“大姐啊,求您了,让我帮您吧?”马上又恢复常态,“是不是我这样说你就开心了?”
“那也不能说‘心意’呀!好像我要……”
“千万别!我胆小……”
“你是不故意……”
“说吧,让我咋帮你!”我那未来姐夫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赢扶禹打量陌生人似的打量他一眼:“不光我们赢,还要让狉狉猫惨输,输得一败涂地、屁滚尿流……”
“输一败涂地……不难,输屁滚尿流……那得你帮忙。”
“咋帮?”
“请他吃毛豆喝啤酒外加……”
“闭嘴——”
“嘎——”铃兰停车,回头看着笑道:“大姐,车速是不是快了点?相声还没说完呢,到吕亚夫家了……”
赢扶禹瞪眼:“你也学贫嘴了,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然后四人下车,七巧儿当先,进了吕亚夫家。
吕亚夫虽然瘫痪在床,头脑却很清醒;他老伴儿刘金花虽然天生踮脚,为人却很精明。虽然我姐他们身穿便服,但是刚一进门就被认出身份。
原来,老两口儿早知儿子遇害消息,狠下心来硬是没去看一眼。
刘金花说十年前,他们就跟儿子断绝父子和母子关系。
他们只有吕尚这么一个儿子,从小确实娇生惯养了些。
但是谁也没想到,还未成年就开始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为把儿子引回正道上来,老两口用尽了办法,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们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
十多年前,因为跟人打架把人家打成残废,被判刑三年。出狱当天就跪倒老两口面前一通悔过,指天发誓今后做好人,帮助父亲把家族产业做得更加兴旺。
吕亚夫和刘金花以为浪子回头金不换了,给了他一些权力。
虽然做得不算成功,人还算努力。
谁人生下来就会做生意?
总该有个学习和实践的过程。
老两口核计了下,宁愿他把生意做赔一些,也要把儿子培养出来。
学习总得交学费,做砸的生意就当交学费了。勃奂集团迟早也得交他手里,不如趁吕亚夫还没老,身体也还好,好好培养培养儿子。
然而三年时间过去,凡是吕尚接手的生意,包括他接受时吕亚夫再三叮嘱过、当面授过机宜的,也赔得稀里哗啦。
怎么想这些生意都不应该赔。
还是刘金花提议暗中调查儿子。结果这一调查才发现,吕尚哪有半点浪子回头?
监狱这三年,他竟然学会了当面做人背后做鬼那一套。
在老两口面前,不仅仅是孝顺的乖儿子,还经常向父亲请教经商经验。
他们都以为儿子真正长大了,懂事了,是个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