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好奇,步非烟突然认真起来,目光也比先前亮了,也看向“高挑个儿嫩肉帅哥”。又有歌手上来演唱,黝黑小伙儿只得离开舞台,随“小妹”朝这边走走,在散台间停住。
他目光仍然看向高挑个儿帅哥。
我那未来姐夫暗想,这俩男生一定认识,都像大学生,说不定是同学,一起来玩儿……又有点不像来玩儿。
那“小妹”显然知其姓名,难道三人都是同学?
年龄似乎不当,“小妹”要比他们年长几岁。
“看啥呢、看啥呢?家长领你来的吗?要等家长发话?”小妹拍他脑门一下,“大姐二姐等你呢,快过去!我们姐仨儿专为你来的,别不知好歹!”
语气之霸道,俨然流氓混混或无知无脑嚣张富婆一般。
这俩人距离我那未来姐夫已经近了。
步非烟忽然心一动:三姐妹也是猎手吧?这“猎艳场”中猎手,不光有公子哥、暴发户,还有富婆啊!有信仰的有钱人,决不会光临这种地方。
即便“猎艳”,也会做得隐蔽些。
这三位富婆肯定没有家庭,否则背着老公出来猎艳(非也非也,非也猎艳,而是猎男,或猎黑,那叫徐醒醒的足以对得起“黝黑”二字),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
既然没有老公,不该称其为富婆,该称富……富什么呢?
还称富婆吧!
看三女那架势,非婆也婆了,或许比婆还婆呢!
到底省城级别城市,男人能做的不要脸之事,女人照样能做。
高挑个儿帅哥站起身指向小妹:“抓我哥们想要干啥?”
“这都看不出来?瞎呀?”小妹根本不想搭理他,见黝黑男生不再挪动脚步,顿时火了,一把抓住男生脖领子,“别给你脸不要脸!”然后拖着走向卡座方向。
“放开我兄弟!”高挑个儿帅哥挥拳砸向小妹。
小妹看也不看,飞起一脚踹上去,“喀吧”一声过后,响起惨叫声。
高挑个儿已经坐在地上,一只胳膊抱在怀里,痛不欲生的样子。黝黑小伙儿已被小妹拖到大姐二姐面前,按到座位上……至于说了什么,这边已经听不清。
酒吧里优美的乐曲悠扬,刚刚登台歌手悦耳的歌声悠扬。
悠扬的歌声悠扬的乐曲声掩盖了这边很不悠扬的插曲。
只有几个人对刚才的事情有点兴趣,看了看,现在已经忘记了,又开始忙自己的。
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或者这是一件非常平常而又经常发生的事情,人们好奇一下而已。酒吧老板和服务员显然看见了,也跟没看见一样,都各忙各的。
我那未来姐夫越来越奇怪:小妹身上显然有功夫,大姐二姐身上也有功夫,级位只能算武士级九段,还未达到圆满。
看她们魂灵级位,武学修为想要进入武师级,这辈子都难。
既有武学修为,又都富婆气场,却又如此嚣张霸道,连酒吧老板都视而不见,那她们是什么人?
步非烟捉摸:难道三姐妹出身豪门?若有父母在,岂能让她们这般荒唐?
忽然想到咸通城空家孙辈男女行为,也不觉怪异了……不如请教酒吧老板。
有人在他酒吧闹事,他视而不见,显然知道些事情。
想到这儿,便请老板到一僻静处打听。
犹豫了会儿,酒吧老板才说:两位男生都是宝应州财经大学学生。
黝黑小伙儿名叫徐醒醒,后庭院酒吧签约歌手,每周二、周四、周六三个晚上来唱歌,算是勤工俭学。
因为来自农村,父母都是普通农民,生活并不富裕。
高挑个儿帅哥名叫吕提枪,出身宝应城二流豪门,吕家嫡系,喜欢武术,却只是武者,连武士级入门都做不到。
但此人极为义气,毫无门第之见,爱交朋友、抱打不平,颇有古代侠士之风。
这点也很受其父喜欢。
他跟徐醒醒同班同学,两人亲如兄弟。
徐醒醒每次前来唱歌,他都必然相陪,有时还力捧,大把大把撒钱徐醒醒身上。
“直接帮助他不是更好么?”步非烟忍不住问。
老板摇摇头:“传闻,徐醒醒是个很有自尊的人。好朋友归好朋友,哥们是哥们,从不接受吕提枪帮助,必须自力更生,就连周末可以去吕家公司打工,都被他解决。”
步非烟感觉这“传闻”可能有些不实……小妹“请”他去卡座,陪三姐妹喝酒时,他看向吕提枪的眼神,分明是在求助……
他不是不需要好朋友帮助么?
或许这是另一种情况:吕提枪陪他来“勤工俭学”,实际上就是来保护他。
如此想,“传闻”也许就实了。那三姐妹,大姐年长二姐一岁,二姐年长小妹一岁,却非出身豪门,相反出身于贫寒之家。父母都是小生意人,指望三姐妹都能考上好大学,嫁给有钱人,老了时跟着享享福。
却不想三姐妹中,无一个爱学习的,偏爱跟人打架。
从小学到中学,整天想着欺负别人,也时常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中学毕业开始混社会,在小胡同里混出了不小的名气,却把父母活生生气死了。
没了管束,三姐妹更加任意胡为。
不知从哪儿请了个邋遢老头儿做师父,跟着学功夫。那老头儿也真有两下子,传授功夫也算认真。
开始,三姐妹进步很快,后来说啥也无法进步了。
邋遢老头儿有些沮丧,觉得三姐妹败了他名声。
于是殚心竭力,为三姐妹创出一个武功阵法,名称无人知晓,或者被三姐妹忘记了。但这阵法非常厉害,不少高手被三姐妹用此阵法废了武功,从此无人再找三姐妹麻烦。
如今已三十几岁,也不像孩子时期那样爱欺负人,轻易不找别人麻烦。
无人知道什么时候,三姐妹跟谁学了千术,姐妹联手,罕逢对手。
觉得手痒了,去外地转一圈儿,找几个出名的赌场逛逛,赢了个心满意足,然后畅快地离开。凡开赌场的也都不是善茬,哪个不涉黑?赢了钱想走也不容易。
但三姐妹展开武功阵法,每次都“走”的一帆风顺。
她们还住宝应城,有了大别墅,养着三位家政服务员,管理别墅内外以及她们生活起居;也不结婚,有了需要出去租个“猛男帅哥”回来,姐妹公用;满足了打发走,满足不了的药物助力,还不行再租一个……
更多时候是去周边城市夜场租猎“猛男帅哥”,连夜返回宝应城,还给帅哥戴了眼罩,直接回别墅……
事后姐妹三人再将人连夜送走。
连续几日,“猛男帅哥”已经变成“弱男皮糖”,哪有精力知道去哪儿“一游”了?何况仍被戴着眼罩送走。
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赚钱,啥活儿不损耗身体?
这活儿,弱势群体的或许是男人。
……除此事稍有张扬,其他方面极为低调。
三姐妹从不进宝应城内赌场,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因而宝应城内,三姐妹几乎没有什么传闻,如吕提枪徐醒醒这般晚辈,更是闻所未闻。
这也是吕提枪敢跟三姐妹叫嚣的原因。
能详知三姐妹的,也只有酒吧老板这般年岁,而且消息灵通的人。
“不知为啥看中黝黑小伙儿了。”酒吧老板无奈叹气,“上周四和周六,三姐妹就来了。我就看出她们对徐醒醒有想法……若真被她们糟蹋,以后不再来,损失最大的是我!”
我那未来姐夫不知深浅地问:“不能阻拦一下么?”
“谁敢啊?”老板又无奈地叹口气,“三姐妹低调,不等于不会发威。别的事情都好说,只要心情好不会计较什么,就‘猎男’这事,谁拦跟谁急!惹不起,惹不起呀!”
步非烟暗想,三姐妹武学修为并不高,却人人害怕,所向无敌,看来那阵法真的厉害。只是这勤工俭学的黝黑小伙儿,拒绝好友资助,工作方面好友帮忙都不需要,啃老风气盛行之当代,这样人实在不多,该不该帮忙一下?
三女猎男无可厚非,只是不该强人所难。
“甲鸟”满天下,何必为难一人呢!
黝黑小伙儿也没啥出奇……或许这类品质小伙儿体力和那方面能力超强……这方面经验,步非烟自然比不过三姐妹。
我那未来姐夫终于忍不住问:“三姐妹叫什么?”
“人称三乔。”老板回答,“大乔二乔三乔。没人知道姓乔,还是名叫……”
“哦,谢了老板。”步非烟轻声道,“我想帮帮他。挺不错的小伙子,真被祸害了,这种屈辱也许背一辈子,痛苦一辈子……”忽然说不下去了。
女人被男**害,一定有人一辈子背负屈辱。
男人被女**害,会不会有人感觉捡了便宜……
老板试探说:“三乔也许能给金家一号公子面子!”
“并非很熟的人,怎好麻烦人家!”步非烟发觉老板嘴角撇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也不在意因何发笑,回身走向三乔。
那徐醒醒已被灌了三大杯啤酒,脑子有些浑浆浆了。
二乔揽住徐醒醒,大乔又要给他灌酒,三乔却在一旁提醒:别灌多了酒,全身都软了,干不了活儿……
我那未来姐夫还未走近,酒吧门口涌入一群黑衣人;门内十几人,门外还有十几人,手中提着刀剑棍棒等各种打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