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和清醒,想要冲出宾馆时,她以为只要冲出宾馆,即便失去意识了,有些丢人动作,也比被**祸了好。
尽管会有很多人围观,但围观人中一定有好心人报案。
那样,她会被送进急救中心,所中之药也会被解。
当她意外看到七巧儿那张熟悉脸庞,知道自己安全了,一声呼救之后,精神松懈下来,即刻失去了意识。
现在,这些过程都想起了,知道七巧儿正在为她解毒。
只是有些不解,输入真气逼毒,睡衣碍事么?
她忽然发现四肢动不了,顿时害怕了,全身冰冷,脸色也白了:“我咋不能动了?”
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别怕别怕!”七巧儿这才想起,“你那会儿太疯狂,我没办法给你治疗,只好点穴控制你。但是我现在……”说着手指头空悬田米米身上,犹豫着不敢点下,“我现在不知道能不能点下去,给你解开穴道?”
田米米眨眨眼睛:“你能不能闭上眼睛解穴?”
“那我试试吧。”王贲移动手指到穴位正上方,然后闭上眼睛,手指缓缓往下移动……
“哎呀!”田米米突然轻叫一声,“如果点错位置,你手指会不会戳出个窟窿?”
王贲急忙睁开眼睛:“我手指移位了么?”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田米米眨着眼睛。
王贲无奈地撇撇嘴:“你又不是纸糊的……可能会疼一点。”
“那你……”田米米作出思考状态,稍顷,“那你还是看着点吧。”
“好。”王贲举手往下点,又被田米米叫停。
“瞅你这样子挺吓人的,还是闭上眼睛……别,转头过去,别看我就成。”
“不如你闭上眼睛。”
“我……不行,我得看着你!”
王贲无奈地心里叹一声,将手指悬空在穴位上端,然后转头……
“停!”田米米又叫停,“你还是看着吧,别点错穴位,该解的穴没解,再把不用解的穴给点需要解穴喽。还是我闭眼睛,掩耳盗铃一回吧。”
言罢闭上眼睛,半天不见动静,又睁开眼睛,见竟然拿着手机看。
田米米顿时生气了:“你还有心情看手机?”
王贲头也不抬:“我不敢点了行吧?”
田米米撇撇嘴:“刚才不是点过了么?现在咋懦夫了?”
我那未来姐夫顿时有些生气:“刚才也没点这里,而是我的针扎这里,还没到拔针时间,所以我看时间……”
田米米故意咬牙:“你不是解穴吗?”
七巧儿微笑:“解穴的穴位不在这里!”
“你……”田米米气的一阵磨牙。
七巧儿气得差点背气,咬咬牙连点三指,接着拔出凤鸣针……刚刚拔完针,恍然大悟上当了。田米米那一堆话,原来用的激将法……
抹楞俩溜溜的,掉坑了!
田米米连“哼”三声,做几个深呼吸,慢慢坐起,目光顺着七巧儿嘴巴向下滑……
七巧儿有些心虚:“我身上……你眼睛……你那眼神别像两把刀片似的……对了,啥情况?来相亲被人家哄了?”
“相你个大头亲……我也蒙着呢。”田米米好像不愿聊这两天经历似的,起身洗浴过后拿出旅行袋……先前急于向外“逃”,随身携带的旅行袋,都没来及带走。
此时拿出换洗衣物……忽然停手,思考了会儿,看向那非常:
“你说你……能看的和不能看的,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好看的和好看的……本姐就没有不好看的……怕是都被你看了几千几万遍……现在没啥忌讳了吧?”
“啥意思……不是……”王贲突然警觉起来,“医生本分,仁心仁术,当时只顾忙着给你解毒,该看的不该看的好看的不好看的……不是,绝对不是这意思……
我意思是,需要看的必须看,比如使用凤鸣针,不能乱扎,扎错穴位更麻烦,所以不能不看穴位……不该看的……本王可是医生,人体在我面前不过一堆器官,而已。”
田米米不信:“真是这样?”
“当然!”王贲回答得理直气壮。
田米米抖抖手中衣服,仍然没有穿的意思:
“没有乘人之危,算你是个男人……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这道理你也不懂?那你后悔药可没地方买……
不过要留下遗憾了……遗憾么……也许还是可以弥补的吧……你需要弥补么?”
王贲想摇头又想点头:遇到心仪的人不拿下,留着便宜别人么?话是这么说,道理也是这么个道理,只是……事情不是这么个做法。
而此刻他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不敢,点头也不敢。
田米米这女人说话就能挖坑,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掉进去……坑倒是不深,里面也没有危险机关。但是堂堂男子汉接连不断地被人掉坑里,也太没面子了吧?
我那未来姐夫现在看都不看看田米米了。
结果他越是显得局促不安,我那蜜蜜姐越是大胆。
我那未来姐夫啊,喝凉水不知噎过多少回,今儿才知被噎啥滋味……七巧儿微愣后撇撇嘴,琢磨不透田米米说话啥意思,也不敢捉摸了。
田米米终于把衣服披身上,低音道:“人生本质不是经历么?省略经历、任何一种应该经历的经历被省略,岂不都是一种遗憾!”
“人生本质是经历……省略是一种遗憾……那啥知啥来着……你还真知音呢!”王贲思索着,“但是,也不是所有经历、任何经历都要经历……比如有的经历迫不得已,有的经历没有终点或说直达终点……”
“别跟我产婆进牛棚——扯犊子!我说的经历都是好经历!”田米米秋水盈盈一双美目看向七巧儿,见他目光躲闪,又娇声提醒道,“省略某些好经历,这种遗憾不仅自己的,还有别人的,还有历史的……有的将会成为永远的遗憾……”
此刻再无创意故意,那苍天都会憋闷出“气瘤”来!
当然最新演义的故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我们还是下楼照顾照顾那些伤员吧。
其实我那未来姐夫很温和的,“医者仁术慈心善体”嘛。只要你别招惹他,他会把你当亲人。不信走在大街上,你当面摔个跟头,他肯定敢扶你也能扶你。
如果你抽冷子踹他一脚、揍他一拳,他可能觉得你是无意的,可认错人了,选择原谅你,还一定宽慰你说“没关系”。
但是你若真真的欺负他,那可要有承受痛苦的准备。
至于心理承受痛苦多久,那要看你心理有多强大;至于**承受痛苦多久,伤筋动骨一百天吧!但是如果你欺负他心仪的女人,欺负他的亲人,那么只有两个结果:
做好承受一辈子痛苦的准备。
或者渴求马上没有痛苦、痛苦只存在顷刻间的准备……
一楼那些伤员,也无一个“老实人”。
我那未来姐夫离开后,都把目光射向“白格休闲男”:偷摸了个饽饽的,大家千里送猪槽子——为(喂)的可都是你啊!
都这时候了,你可不能水獭上山——装熊啊!
“白格休闲男”自然也知道,此刻不能黑瞎子敲门——熊到家:
“我双手断了,没法打电话……你们谁有手机,马上叫急救。只要时间不超长,我们断手断脚都能接上。”
有人撇撇嘴……一则是疼的,另一则他们清楚“白格休闲男”根本没有断手,只是不敢打电话而已。
自然也有人傻也到不知厉害,或许怀有侥幸心理,拿出手机,号码还没拨出去,就被扑上来的蛊雕,一巴掌拍闭眼了。
蛊雕退回原位。
那些人集体打哆嗦,肯定已经忘记疼痛了。
而楼上房间内,田米米忽然问我那未来姐夫:“你怎么来这家宾馆?”
王贲这才说起……
先前宾馆外面,无目标逛街时忽然出现的那种不安与慌乱,不知何时悄然离开。
那些不安与慌乱产生,因为田米米?如是,真是奇了怪了。
如不是,何以不见了先前的不安与慌乱!
上天注定了这份缘么?上天算个什么东西,能注定什么?
人类无奈时一种企望、无解时一个借口,拿上天说事罢了。
好事情归上天,坏事情也归上天,只因上天没脾气么?
不是上天没脾气,而是上天不愿跟渺小一般见识。
人类在上天足下肉眼看不见的地方……人类不会计较上天足下有什么,也不会计较上天足下远到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或许不是不计较不是看不见,而是计较不了不想看见。
那上天更不会!
那种不安与慌乱,只能是“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在可以心灵感应的范围之内,互相感应到了。
一个感觉是冲出宾馆大门能身体获得安全,另一个感觉是需要进入宾馆抚慰内心情绪的不安与慌乱,而已!
然后两人相遇了。
用缘分来解释,比归功于上天注定更靠谱。
七巧儿脑袋偏转过去,见田米米眼睛里依然绽放着异彩。
忍不住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