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冷颜霸道姐捻着手指细看指尖毛发,又偏转脑袋看看王家小子,手指在他身上按两下搓两下,又捻捻手指看看指尖黑泥团儿:
“头发胡子还真不是假的,身上也没穿皮肤颜色一致的高科技保暖衣服……看来你还真是野生动物……”
王家小子顿时怒了:“凭啥认定我是野生动……呸!啥叫野生动物?本王就是真真实实的的确确百分之一千一万的现代人……不是,我说你们一个个这么大的大美女,身上穿的刑捕服都是高级捕阶,不会连证明本王不是野人的方法都没有吧?”
朱云荷接言道:“你小子不是吹牛穿越过古今么?那不是很聪明么?你有办法证明你是现代人,而不是野人么?”
“方法当然有,怕你们接不住!”王家小子稍稍仰头。
朱云荷撇撇嘴:“且,这地星上的事情,就没有姑奶奶们接不住的事情!”
“那好,我出个字谜你们猜。”王家小子接言道,“‘左十八来右十一,十八十一在一起,左边给你柴火烧,右边给你粮食吃。’谜底是一个字。你们猜吧。”
七美霸王花现场有六美。
她们互相看看,好像都指望对方有答案,结果谁也不动脑子思考。
“好好……”王家小子刚要说“好好想一想,想不出来就证明你们是野人。因为只有野人不懂现代文明……”结果被我那冷颜霸道姐抢过话头:
“左‘十、八’是‘木’,右‘十、一’是‘土’。左边柴火自然还是‘木’,右边粮食自然‘土’地生长粮食……所以都指一个字:‘杜’。”
“那好,再来一个。”我那未来姐夫略思又道,“‘有草能开花,有水能沏茶,有脚走得快,有火响声大。’谜底还是一个字。”
“六王花”互相看着……
我那冷颜霸道姐怪眼翻了翻:“真当我们是幼儿园阿姨,有闲心哄孩子玩儿!”言罢伸手就要翻起他腰围处宽大树叶。
吓得我那未来姐夫连连大叫:“我说我说我说!”见赢扶禹果然住手了,忍不住咽口唾液,“不就是书包的‘包’嘛!‘包’字头上加草字头就是苞米的苞,加三点水旁就是水泡的‘泡’,‘有脚’就是足字旁,奔跑的‘跑’,加火字旁就是车马炮的‘炮’……”
然而,赢扶禹还是突然出手掀开那堆树叶,接着“嗷”一声向后急退,“夜晚免个骆驼,你……果然一无所有!你为啥不穿……耍‘溜忙’吗?”
她急退的身体差点撞到持枪姐妹身上。
“都听好,给他加一条‘溜忙’罪!”
“加谁‘溜忙’罪?谁耍‘溜忙’?本王被你们控制着一动不能动,上手的是你们,到底谁‘留忙’……再说谁想一无所有啊?谁不想穿锦袍……
可我穿越的时代嫘祖还没出生,黄帝还撒尿和泥抟泥球玩儿呢!穿越途中又没有时装店!我想穿,穿个尸比呀!再说人家再三再四说不能看不能看,是你非要看……”语气顿时变蔫了,“就算以前没看过,趁机想看,也得……”
我那未来姐夫冤枉加委屈的样子非常搞笑,却无人笑得出来。
尤其我那冷颜霸道姐咬的牙齿“咯嘣咯嘣”响。
他仍然唠唠叨叨:“你还大叫‘夜晚免个骆驼’,啥意思?‘夜’是‘爷’的意思吧?‘晚免’是指‘晚’字去掉‘免’还剩……还剩一个幽默,就是……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同桌带领新生参观宿舍……
……他指着左边宿舍楼告诉新生,‘这是女生宿舍区,叫织女星系。’又指右边宿舍楼说,‘那是男生宿舍区,叫牛郎星系。’指脚下路说,‘这条路叫银河路。’正好女生宿舍管理员大妈走过,他轻声说,‘这位是王母娘娘。’”
见无人笑,他想继续将故事缓解尴尬……
缓解自己的尴尬,也缓解别人的尴尬……
哪儿曾想,我那冷颜霸道姐怒了。
“你你你……你个‘三横一竖撇捺’蛋……”赢扶禹突然全身滚热,一抹红意早从头顶弥漫到脚底。
“啊——”我那未来姐夫突然狂吼一声,声音盖住了我姐愤怒的声音,然后高声道:“你……是你强行‘言周又戈’我,凭啥还骂我?啊啊……上嘴唇顶着天下嘴唇铺着地——没脸了呀……
……小学时有一天老师问,‘怎么解释‘与人分担痛苦,会使痛苦减半’?‘我同桌二愣子回答,‘如果我爸爸揍我,我就揍他的猫!痛苦就减轻一半了!’”
他几乎用吼的声音幽默一句,总算消耗掉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
而我姐她们,已经熟悉了王贲的“拆字组字”游戏,都知道“言周又戈”组成的两个字啥内容;除了想笑不敢笑,都把怪异的眼神瞥向几近癫狂的王贲……
赢扶禹走回座位时,朱云荷轻声说:“请值班男刑捕帮忙好了。”
赢扶禹一愣,翻了朱云荷一个白眼:“你咋不早说?”
“我刚想到,还没来及说,您就下手了。”朱云荷满脸委屈,“就算没见过,咱也潇洒活了二十多年不是?哪儿想到您这么迫不及待……”
“再说一遍!”我姐坐到座位上,怪眼瞪向朱云荷。
朱云荷急忙掩口偷笑。
偷笑的何止云荷姐一人?持枪四美女差点笑成一团。
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六个大姐姐逗一个不懂事的小弟弟;差点把小弟弟逗哭,她们高兴地“哈哈”大笑。
而我那未来姐夫,炯炯有神的那双眼睛,忽然空洞了,人也顿时没了精神。
唉——至于嘛!
整个人……身体整个体积,迟早都是我姐的,甭说局部了。
整个审讯室内颇有尴尬气氛时,谁也没想到我那未来姐夫又冒出一句惊人之语:“如果我为炒作,能算计你们刑案中队?能吓那一家三口人?炒作又不是作死!”然后低语道,“汹涌澎湃脑海无波!”
我姐微愣:“你承认那一家三口被你吓的?”
王贲翻她一个怪眼:“人美脑子瘦,半斤骨头没有肉!”
赢扶禹怒了,咬牙切齿道:“再说一遍!”
“哼!”王贲仰头,高傲无比,“耳朵有毛病就去看医生,脑子要是有毛病……”
然后不准备说话了。他也没发说了。他的“脑子有毛病”本义指愚笨不聪明。脑袋不够聪明怪谁?那不是要怨到家长头上!
他怎么敢把完整的话说出来!
沉闷好一会儿,赢扶禹终于消气。“对不起!”我姐可是很少向人道歉的,这次确实觉得做的有点儿过分,“难道你真穿越了?又穿越回来?世上真有这奇巧事儿?可是,想要结案,您还得回答我问题……”
我姐还是不愿相信穿越这种事情,想要给案子一个合理的结案理由。
而我那未来姐夫却选择老太太吃年糕——闷口了。
不管我姐咋问、问啥,云荷姐气的差点拍桌子,持枪四姐妹气的差点举起枪托往下砸,当然砸他脑袋,可我那未来姐夫就是萎靡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我姐她们并不会虐待他,只是吓唬吓唬解解气而已。
真要把他怎么样,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六王花”同时动手,想要把他俘虏,也根本不可能。
六美加一起,也不是他对手。
“既然啥都不说,案子没法结,那就给野生动物保护中心打电话……”赢扶禹看一眼墙上时钟,“才后半夜,他先这样锁着,明天上班时间再打电话通知……”
我那未来姐夫突然睁开眼睛:“吓唬谁呢?那一家三口的问题还没解决,堂堂刑案中队折腾半夜声势浩大,案子不结,就这么杀猪不吹气——蔫儿退了?幼儿园阿姨都不这么骗小朋友了吧?我一堂堂正正大活人……
秘境宝地都被你给探查了,现在也没法堂堂正正了……
但我还是大活人吧?真把我当动物?我们不熟,你侮辱我也就罢了,可我们是同类,虽然有些局部地方不一样,那也属同类吧?你们侮辱我就是侮辱同类,相当于自我侮辱……啐,这不叫狠辣,别人会以为你们脑子让开水烫了!”
“你——”
不光我姐愤怒了,朱云荷也愤怒了,“四王花”也愤怒了。
六道怒火……不,是十二道怒火一起焚烧向我那未来姐夫。每人两只眼睛,自然是十二道……不,已经十四道了。
此刻走进一个全身黝黑美女,正是法医辣塔,是一位菲裔美女。
进门便放射出两道愤怒的目光扫向王贲。
然后,她站在赢扶禹面前摇头报告:“那三个人不是深度昏迷,而是死亡。急救中心两位专家也是这个结论……他们已经离开了。”
“我说黑美妞,你可有点印堂发暗……”我那未来姐夫突然闭嘴了。特摸人家本来就是黑人,印堂能白么?这句话纯属挖坑埋自己……“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能救活那三人。他们活了就能证明他们根本没见过我……”
“先回答我问题!”辣塔也是个暴力美女,“你能不能救活一家三口人,跟我印堂有什么关系?”这黑美女倒是说一口流利天朝语。
王贲笑答:“不光你印堂有问题,你们七人印堂都有问题,而且是两个问题……”
我姐打断他说话:“印堂问题先放一边,你真能救活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