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还真能、太能看出来了。比如你现在假生气,我都看出来了。真生气更跑不了!”王贲厚着脸皮道,“眼睛是**的窗户么。至于……肠气……看不出来,能闻出来。”
赢扶禹又翻一怪眼:“‘望闻问切’这‘四诊’你还真是精熟,到底是医界神童!只是你把‘闻’字歪解,‘四诊’该变‘五诊’,‘望闻问切听’了吧!”
王贲左手翻阅档案,头也不抬,右手举起又竖起大拇指向后移动……他知道我姐在他右后方,本意想要表示“点赞”。
不想我姐想要知道他如何能从照片里看出妖修者,也想看出妖修者眼睛有啥不同,不由自主地身体已经靠前……
而王家那小子举手点赞动作有点突然,速度也有点快,结果……
“啪”,我姐撤身抬手一巴掌将王贲手拍掉,怒道:“破老鸹爪子乱刨啥呀!”
王贲急忙收手,干咳两声,尴尬道:“第一回犯戒……是犯规,对犯规……没啥经验……不是,我意思是没故意……不是故意……”
“夜晚免个骆驼!‘三横一竖撇捺’蛋,你还想故意!”
我姐真动肝火了,咬牙切齿一副把谁嚼碎了的表情。
“‘听话听音’你不懂么?再说也该让我把话说完吧!”我那未来姐夫无比委屈,“我的意思是,我也是第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个巧合,就像大自然的一个巧合人类诞生了一样……也不是巧合、不能叫巧合……
而是……而是……一个意外……对!就是一个意外!被你咬牙切齿咬的,我说都不会话了!还有啊,以后,‘三横一竖撇捺蛋’这样的话少说,至少别跟我说!别当我不会拆字组字,比如‘昆水疋虫’!”
我那未来姐夫有点得意:虽然有点语无伦次,但是思维旋转还没受到阻碍。
“就算你不知道是啥,也不能那啥呀!你就是故意的,三横一竖……”
“谁故意谁是蚕虫!”
“蚕虫?”我姐心中犯疑,“蚕虫……蚕是虫子么?”
“难道是飞禽水怪?”
“你为啥说‘谁故意谁是蚕虫’?”赢扶禹总觉得“蚕虫”俩字不怀好意。
王贲嘴角撇过不怀好意的微笑:“就像谁说假话谁是小狗一样……不信?那你问蚕虫去。”
“好了,不纠缠什么‘蚕虫’不‘蚕虫’,就当‘谁故意谁是小狗’了。”赢扶禹可不能被别人绕吃亏,不敢再纠缠,“还有那个‘昆水疋虫’啥意思?”
“你不挺会拆字组字的么。”王贲眼睛依然盯着一份份档案上照片,根本不抬头。
“拆字……组字……”我姐左手横于胸前托住右臂臂肘,右手捏着下巴,在屋内度着方步缓缓走动着,终于想明白了,“混蛋?你才混……昆水疋虫!”
王贲刚要说话,枸骨回了,告知那一家三口人已被安置顶楼,听说“杀手”可能二次动手,吓得躲在屋内不敢出来……接着尤加利回来,王贲需要的物品完全齐备。
赢扶禹把姐妹们叫进她办公室,仍然安排枸骨负责那一家三口人“安全”,叮嘱道“别吓着人家”。
只是那一家三口都够奇葩,若不“吓唬”,根本不配合,说不定还会作出啥妖蛾子来。只有这“吓唬”才能收到奇效。
大家都明白这道理。
所以尽管方式不太正确,我姐带出来的兵,都养成了“不拘一格”做事风格,也都见怪不怪了。枸骨回应一声直接去顶楼,要跟那一家三口人住隔壁。
然后让尤加利铃兰二人休息一会儿,明早暗中调查一下王贲家中情况;如果有事情,能暗中帮忙就帮助一下,不能暴露身份;如若不需要帮忙,及早安全撤回。
目的在于解除王贲后顾之忧,使其能够安心配合“霸王花”们破案工作。
另让虎刺梅为王贲安排一个独立房间……
我姐返回档案室发现王贲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而他面前单独放置一份档案,看照片竟是一位五十几岁女人。
王贲感知到有人进来便醒了,打过哈欠道“就是这女人,眼睛里含着妖气。
如果猜测不错,此女本质肯定不是人体,属于幻化人形。”
赢扶禹记得这女人,名叫朴金儿,当时抓她是因为有人举报,说她的“天香茶楼”实际上是暗夜世界的“银窝窝”,而她就是咸通城暗夜世界最大的“老包子”。
当时抓捕时连“瓢客”带“寄女”总共抓了四百多人。
然而审讯时“寄女”们跟接到统一命令似的,忽然间集体消失,前后相差不到一分钟。
当时负责审讯和管理那些人的刑捕向我姐报告,说眼见那些人身体忽然虚化,然后小旋风似的旋转一下人就不见了,非常诡异。
自然的,“寄女”不见了,“瓢客”也就不存在了。
那些“瓢客”谁也不是智弱者,相反都把智商充值满满的,当即反问“我们只是喝个茶聊聊天,缓解白天工作劳累,凭啥抓我们来刑案中队……”
“鸡女”不存在,“瓢客”不存在,“老包子”的帽子,自然也扣不到朴金儿头上了。
既然人家不是“老包子”了,自然是“天香茶楼”老板了。
人家合法做生意,凭啥“请”人家坐审讯椅?
而且人家律师不但找上门,还提出了严正抗议。
就算律师不上门,也得乖乖放人。
可是,赢扶禹咽不下这口气,请求外地工作的刑捕大学时同学帮忙,化装成老板多次进入“天香茶楼”侦察,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而老板也换人了。
传说朴金儿受不了“刑案中队”的冤枉,卖掉“天香茶楼”远走他乡了。
当然无人相信。
不管我姐她们信不信,反正朴金儿不见了,“天香茶楼”换老板了。
听完我姐讲述与朴金儿打交道过程,我那未来姐夫凿言道:
“朴金儿一定还在咸通城。”然后解释说,“妖修中有一类邪修,就是‘阴阳双休术’。当然不是公妖与母妖,也不是妖修者男人与女人,而是母妖与普通男,公妖与普通女。妖精采吮吸收人类精气神,能够加速修为进程。如果妖精强行采吮人类,肯定会被发现。而‘瓢客’却是自愿……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缠绵自己的是妖精。”
我姐听的有些兴奋,不停地右拳砸击左掌:“如此说来,那‘天香茶楼’还是有问题!只是我们这些凡体人发现不了而已。”目光烁烁有神看向王贲,“你不是凡体人吧?”
王贲警惕地睁大眼睛:“我可不是童话,即不是超人体,也不是拟人体,而是纯纯正正的凡体人!就算是童话那也是常人体……不是,我不过说过了,我会多管闲事。”
“什么叫‘多管闲事’?明明是见义勇为、为民除害!”
“可是对于逍遥人来说,就是‘多管闲事’。”
虎刺梅进来报告王家小子房间准备好了,顺便说楼下动静不小,朱云荷辣塔回了。
“逍遥梦睡着了再做吧。”我姐让虎刺梅把我未来姐夫,送去他的临时房间休息,急忙去法医室验收从“仙界人间”带回的证据。
当然没有忘记让朱云荷带领大家,去某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去去寒气”。
辣塔和助手们可没时间去火锅店“庆功”,简单吃了几口“夜宵”,很快就进入到工作状态……结果当然令赢扶禹很失望:除了几个小物证可以追查到“瓢客”嫌疑人外,那些采集回来的“肉物”“骨物”都属于几种动物。
显然,有些修为更浅的小妖,没有逃脱出去,丧身于“五小妖”的妖火之中。
而那“五小妖”也跟黑熊“老包子”相同,一命呜呼于“仙界人间”。
辣塔她们检测的物证中,就有这六妖精焦煳体内提取物。
而我那未来姐夫一觉醒来已经上午九点,发现虎刺梅在他临时房间内干坐着。
见他醒了,虎刺梅毫不客气:“真能睡呀!要不是姐大不许叫醒你,让你睡到自然醒,哼,姑奶奶早把一杯冷水浇你脑袋上!”
王贲摇摇脖子:“我们有仇么?”
虎刺梅反问:“我们没仇么?”
王贲忽然想到“附体控魂”虎刺梅写诗读诗事件,又梗梗脖子:“这事要怪也只能怪人间世态。为啥人与人之间如此缺少信任?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若信,那就用不着举例了不是!”然后打开易容材料,坐在镜子前开始易容。
虎刺梅依然坐着不动:“人间世态啥样,还不是人间人造成的!”
王贲高举一下大拇指……
这时候尤加利和铃兰带给我姐一条消息:暗查得知王贲五年前同女友周晓寄去五龙山采药,不幸掉落龙潭谷。
尔后不到一年,父亲王义良母亲吴芷若寻找儿子途中,于大中县发生车祸双双身亡。
不久正读大学的妹妹王剪失踪,连未婚妻也下落不明了。
其姐王离主管王家产业,生意倒也做得风生水起。
我姐惊叹一声:本想给王贲吃一颗定心丸,使他能够安心留在“刑案中队”协助破案,结果却是这样消息。只能暂时闭口不言,以免扰乱他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