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手机扔给王贲。
“你刚才说‘预感还会有案子发生’?我也想看一看,你这位经历过穿越的人,预感准不准。”赢扶禹走回座位,“但是,如果让我知道,你把我手机号随便给别人,或者打骚扰电话、发骚扰短信之类的事情,我让‘四王花’收拾你!”
“还有我!”朱云荷把手举高,“我好几天没收拾人了!”
“早手痒了吧?”
“都痒起皮了。”
“哦,对了。有一件事,先告诉你吧。”赢扶禹好像需要组织语言似的,停顿一下,然后看向王贲,“穿你们吴王氏集团保安服的几位死者,确定是大中县人。案子已经转给大中县刑尉局调查了……”
“大中县……”我那未来姐夫若有所思:
曾传闻,王贲在大中县出现过,父母去大中县找儿子,发生了车祸;妹妹王剪和女朋友周晓寄先后去大中县找王贲,相继失踪……这些人来自大中县,难道幕后那位高人,也就是幕后设局人,在大中县?!
赢扶禹的声音,让他马上回神过来。
“还有一件事。你在西荒地被袭击的案子,我们调查了。因为没有线索,所以没有结果。但是……”赢扶禹犹豫了一下,“但是,大中县有一家合资与外资企业,是专门生产飞行器的。据闻,他们还有自己的研究机构……”
赢扶禹又停顿下来,犹豫了两分钟:“没有线索,也没有证据,又是合资与外资企业、明星企业,我们不方便进入调查。不过你……我觉得倒是可以留意一下那边情况。只要发现证据,我们进入调查,也就出师有名了……但你不能乱来,别动不动把人变成无魂体!”
“我啥时候把人变成无魂体了?”其实王贲已经想起五常阁“五虎”,但是不能承认,接言道,“我只是二两棉花一张弓——跟他们细谈(弹)了一番……
他们马上觉悟人生了,认为智弱才是智强,就像那什么……什么了……啊,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哼!”我姐翻他一个大白眼,“别让我找到证据,证明你犯法!”
“嘿嘿嘿……嘿嘿嘿……”
“别嘿嘿了。”我姐又道,“那谁……王家那小子,逍遥自在人,有没有想过,你家祸事从你失踪就开始了?”
王贲听罢也是一愣,虽然半晌无语,但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马上进入深度思考之中:
冷颜霸道姐这话也许极有道理!如果事实如此,那么……难道当年周晓寄告知,有人发现东龙山西侧坡面有龙涎参花儿是假的,本身就是一骗局……
如果这样,那针对王家的阴谋就不是从他失踪开始,而是跟周晓寄相遇那天开始……
也不对。如果阴谋从周晓寄开始,那她怎会失踪?
也或许传闻“龙涎参花开”的人才是骗局开始……算了,已经过去五年,物是人非,想找证据也需要慢慢来。
火烧眉毛——顾眼前。
眼前的事情就是找到满脸横肉女厨师。
王贲终于说话:“事情现在……我脑子里也是越来越乱……”
“我方才说五年前布局已经开始,虽然没有依据,但我坚信我心头忽然闪现的预感,不会有太大偏差。别人精心布局五年,咱们不可能几天时间就能捋出头绪……
……或可能需要更长时间……不止五年。虽然漫长了点,但只要是案子,只要还在继续发生,露底就不会远……”
冷颜霸道女打断王贲说话,已经离开餐桌继续道:
“搜寻你家女厨师的事情已经开始。这么大城市找一个人,又时在夜里,肯定需要一点时间。这么半天没有消息回来,说明你家女厨师没有离开咸通城,至少没有通过交通工具远离……所以她跑不了。除非……她被人灭口……
……你先回,尤加利铃兰一会儿介入案子。不过你的逍遥人……怕是只能做梦了。”
我姐开口赶人了。
唉!可惜那几位,每天围着我姐转的好姐妹,竟然误以为我姐喜欢了王贲。以至于,王贲离开办公室时,铃兰还调皮地喊了一句,“再见,姐夫!”
这句话不但把我那未来姐夫喊愣了,把我姐也喊愣了。
我姐愣愣地看了看铃兰,又看了看发愣地看着铃兰的诸位美女,忍不住问:“尤加利,虎刺梅,你俩谁看上那小子了?”
此刻屋内六美之中,只有虎刺梅和尤加利年龄最长。
“啊——”朱云荷惊叫一声,愣愣地看着赢扶禹。
她实在想不明白,我姐咋会这样问,她们都怀疑我姐喜欢了王贲。而虎刺梅、尤加利和枸骨震惊的是,铃兰已经开始叫“姐夫”,是不是早了点!
嗬!屋中六美,惊讶的表情差不多,惊讶的理由却各有不同。
而此刻,等候刑案中队外面的周海棠,望着疾步走来的王贲咬了咬牙:她要二次出手了!
我那未来姐夫回到医院看望姐姐,王离通过急救已经解毒,只待身体恢复,所以把王贲赶回总部休息。
王离人在自家医院,四男保镖不离左右,一众保安几乎把医院围得水泄不通,安全自是没有问题。
王贲也有些疲惫,也想要思考一些问题,便回了安业街99号吴王集团总部。
躺在五楼他房间床上,王贲只睡一小会儿就醒了,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思考着,自幽魂谷出来至今所经历的一切,心情忽然有些茫然。
然后穿着睡衣上了顶楼天台。
寒风呼啸着从他身上碾过去,他却只顾仰望苍穹,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而又无边无际的大洞,洞口以及里面塞满了迷雾,却又星星点点泛着诱人的光芒。
而那轮半圆的却有些朦胧,忍不住随口吟道:
当年榜上,受恩君王赏。
辜负错经年,更新向。
莫随山颜变,风顺云头降。
吾心岂能丧?
今作顽人,怕个螭魅魍魉?
南街北巷,东山西湖清障。
苦酒自斟杯,朝天望。
笑看狂生倚翠,欺人甚,剑芒荡。
韶光春一恍。
愿舍今生,换轮银钩高亮。
又深深呼吸两口气,总算心情舒畅些了。
回来卧室,去一趟卫生间,回来走向套间时无意识瞥一眼、屋角床上似乎光体躺着的周海棠,忽然感觉血液温度骤然升高,翻涌了几下,那夜卧反刍的水牛也被惊醒了似的,脑袋昂扬起来。
血气方刚的王贲,刚刚结束五年独居,此刻若无反应,岂不是有悖天道!
他还是硬将虎狼似的目光收回去,走向茶几……茶几上有睡前、周海棠泡好的绿茶。清淡的茶汤,或许更为诱人。他端起茶杯要喝……此刻,或许只有茶香才能稀释某些冲动。
耳边传来周海棠翻身的声音。
王贲下意识瞥眼过去。
随着呼吸起伏的节奏,像一只随波荡漾的月牙船,浸人心魂的芳香自花芒之上肆意绽放、飞扬……我那未来姐夫忽然趔趄两下,月牙船不稳么、夜风忽骤了么……
他急忙稳住心神,使劲儿闭眼摇摇头,然后命令自己收回目光,将剩余只有大半杯的茶水一饮而尽。清淡的茶香不知哪里去了,王贲竟然没有饮出一点儿滋味,只觉依然口渴。
于是他拿起茶壶,茶壶嘴直接伸入人嘴,“咕嘟咕嘟”使劲儿饮了几口,缓缓放下茶壶,害怕惊扰了周海棠似的,轻而大步走进里间屋。
他躺在床上时,隐约听到外间屋传来一声微微叹息。
啥情况?她故意穿成这样、睡成这样、或者……假寐?!
我那未来姐夫忽然想起周晓寄,强迫自己用她的影子,冲淡了周海棠影子。
这时候才感觉出口中余有茶汤残汁,不知不觉抿了抿嘴,想要把茶汤残汁咽下,却被一道寒冷,突然袭击了全身,奔涌的热血也瞬间冰凉。
这股寒流来自王贲心底。
因为他咂嘴咽下茶汤残汁时,品出茶汤中被人下毒了!
方才饮茶时,必因被诱惑,麻痹了灵敏的味觉。
下毒人不是周海棠还会有谁?从医院回来,王贲洗漱时,周海棠开始泡茶。开水她烧的,茶叶她放的,茶杯里的茶汤也是她斟的……
我那未来姐夫第一时间认定,周海棠才是潜伏在姐姐身边的内鬼!
横肉女厨师有可能被冤枉了。
那她离家出走为啥?房子这般值钱,她也舍得?难道她俩一伙儿的?
先前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被王贲排除的周海棠身上疑点,现在都有了新的诠释,都非常顺畅合理地解释通了。
又一番思想,忽然周海棠决不可能是幕后那位“高人布局者”。
横肉女厨师也不可能是。
何不将计就计,看看那位幕后高人,会不会移步前面来,露一小脸儿。
说到这儿,本小姨子需要解释两句:我那未来姐夫可不是“艺高人胆大”那种莽汉,而是通过暗自运行应龙神功心法,已把毒液逼出体外,没有伤到身体分毫。
而且,王贲五年“炼狱一般”经历,曾经昏死在幽魂谷中“龙涎洗髓池”内,被古医界八仙魂灵保护得已生还……
而那“龙涎洗髓池”内,龙涎液浸泡着几百上千中草药,其间不乏各种毒草……后来又在幽魂谷内以吃食草药活命,其间也不乏毒草,而今他早已“百毒不侵”。
虽然不知这毒药名称,但已品出毒性,知道毒发时间,以及中毒人何种状态于是,他开始表演中毒反应,动作自然声情并茂,还口口声声喊着“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