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梓月微微点头,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奢侈,“但这样太浪费钱了。”
萧和硕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聊起了搬家的事宜,并决定到时候直接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严梓月和萧和硕便早早地起了床。
两人今天要开始忙碌地收拾家,为新生活做好准备。
萧和硕专攻大件重物,而严梓月则擅长处理小物和清扫。两人配合默契,如同那句老话所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原本拥挤的家,在两人的巧手下逐渐变得宽敞起来。
看着一件件被整理好的物品,严梓月心生感慨:“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突然要搬到镇上,还真有点舍不得。”
萧和硕轻声安慰道,“我们又不是永远不回来。”
“如果你想念这里,我们就回来。”
严梓月深知一旦搬入镇上,重返村落的门槛便不再轻易跨越。镇上的生活早已为她铺设了事业与学业的道路,哪里是这么容易能回来的。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抛开这些烦琐的思绪,转而催促道,“算了,别再想这些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收拾吧,晚些时候还得去向村长和苗姐姐道别。”
萧和硕轻声应和,两人便忙碌起来,整理着屋内的家具和屋外的杂物。鸡鸭这些家禽是可以带到镇上的,菜地里的瓜果蔬菜,能带走的全都细心打包,不能带走的则打算送给热心的邻居们。
衣柜这类大件物品,两人决定不带去镇上,它们体积庞大,重量也不轻。萧和硕手头宽裕,直接在镇上买新的就是。
至于那些暂时用不着,又不必带到镇上的物件,严梓月筛选了一部分出来,分发给周围的邻居,请他们帮忙照看自家的屋子。
邻居们听说严梓月和萧和硕要搬到镇上,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萧家媳妇,你真是好福气啊,能跟着萧和硕去镇上享福,成为真正的城里人。”
“萧家媳妇,你放心去吧,家里的事就交给我们,我们一定帮你照看得妥妥帖帖的。”
严梓月向邻居们表达了谢意,随后带着东西来到了罗村长家。
罗村长夫妻俩和罗老三一家正围坐在桌旁,准备用午饭。
桌上摆放着两个朴素的素菜,一碟咸菜和一碗稀薄的稀饭,连菜肴也显得油水不足。
这在村里是再平常不过的景象。
罗村长见严梓月到来,热情地招呼她入座,并示意妻子去炒个肉菜。
“梓月,就在这儿吃吧,让你婶子加个荤菜。”他说道。
严梓月匆忙拦住了罗村长媳妇,急忙解释道,“村长,这次我特地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我和萧和硕打算搬到镇上去,今天下午就走。我们在镇上有生意要忙,来回奔波实在不方便,所以想直接在镇上安家。”
罗村长听了,没有显得太过惊讶,“你们早就该这么做了,总是两头跑确实不是个长久之计。”
他拍了拍胸脯,豪爽地承诺道,“放心,搬家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会帮你们看着房子的。”
严梓月放下手中的东西,感激地笑了笑,“那就有劳村长了。”
“对了,村长,我还得赶紧去苗姐姐家一趟,就不多留了。”她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罗村长家。
同样请了苗兰兰帮忙后,严梓月与萧和硕一道,带着苗兰兰的协助,精心整理了所有行李。大包小包的物品堆满了门口,他们准备乘车前往镇上。
车站,严梓月回头望了一眼她生活了两世的村子,心中五味杂陈。
“舍不得吗?”萧和硕轻声问道。
严梓月微微点头,又迅速摇头,“说是舍不得,却也有些解脱。说是舍得,却又有些遗憾。”
“这就是人的感情,总是如此复杂。”
在这个村子里,她经历了生死轮回,前世的不幸与今生的新生交织在一起,让她对这片土地既充满了眷恋,又渴望着新的开始。
萧和硕轻抚着严梓月的头发,声音温柔如水,“等有了空闲,我们可以回来住几天,这里毕竟是你生长的地方。”
严梓月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好奇心,不禁问道,“那你的根又在何处呢?”
萧和硕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他淡淡地说,“离这里有点儿远,在京市。”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初,我是被我二叔一家以旅游的借口,特意带到这里来丢弃的。”
他补充道,“那时,我父母刚刚因车祸离世,他们一家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我来到这里,仿佛急于摆脱我。”
严梓月的心在听完萧和硕的叙述后,如同被重锤击中,疼痛难当。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等我们的日子安稳了,一定要上京市找那二叔一家好好算算这笔账!”
从萧和硕的话语中,她仿佛看到了他年幼时,在父母离世后,如何被那狠心的二叔一家欺凌。他们甚至故意将他带到遥远的山里,残忍地抛弃。
回想起当年村长发现萧和硕时的情景,他身上的伤痕历历在目,是村长拼尽全力才将他从死神手中夺回。
这一切,都彰显出那二叔一家的冷酷无情。
萧和硕的眼中藏着冷冽,但面上却波澜不惊,“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这几年来,他已经在暗中精心布局。
只待时机一到,他便能彻底清扫二叔一家,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严梓月深知他是个有主见的人,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多说。
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许乐成背后的人,是不是与你二叔一家有关?”
萧和硕淡淡道,“无关。”
“我曾调查过这件事,我二叔一家并不知道我还活着。因此,他们不可能是许乐成的靠山。”
严梓月心疼地搂紧了萧和硕,轻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那些所谓的亲人,不要也罢。”
萧和硕淡淡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们,早已经不是我的亲人。事实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反而要感谢二叔一家。”
严梓月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感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