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奈何 第十章：身世

兽搏山，残碑坟茔下，一处近两百平米的密室周围亮着微光。

“你可真神奇，一具快烂掉的身体竟然被你复原了。”小孩儿蹲在文筠蘅前，拿着一根野草，在文筠蘅鼻子边摆着，一边嘿嘿偷笑。

“咳，咳”文筠蘅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疼，趴着问，“这在哪儿？”

“嗯？”

“这，是在哪儿？”缓了一阵，文筠蘅费劲又问。

“我家，上次你见着的墓底下。”小孩儿蹦蹦哒哒地往正中央的小床上一躺，抱着一个极为精巧的枕头，用脸蹭来蹭去“我的枕头——”

文筠蘅闭上眼，回忆不久前发生的一幕幕，心似被挖掉了一大半，又昏沉沉睡过去。

成废墟的狩呈上，来了拨人，看着眼前场景，全村无人生还，再看到那十几具修士的尸体，“快去禀告秦长老！”

……

“唉，你叫什么，还没和我说呢。”

“凭什么告诉你。”

“我叫文筠蘅。”说完，用手在地上笔画着字样。

“哦。”

“啧，本来想谢谢你，这样还是算了。”

“你要给我什么？”

“你猜。”文筠蘅浅浅笑了笑，小孩儿抱着枕头眼珠子滴溜转。

“哼，你说好让我从锦囊里挑三样东西，说话不算话！”小孩儿奶凶奶凶。

“当时你也没听我话呀，再说——锦囊。”文筠蘅停住了，与群兽死搏，恐怕也丢失了。

“喏，在这呢。”小孩儿手一挥，两个锦囊便出现在空中。

“两个？”

“嗯，另外一个是那个青衣服坏蛋的，里面什么都没，穷死了。”小孩儿有些不满。

“算了，你挑吧。”

“还给你了。”小孩儿往后一躺，抱着枕头玩。

“真的？”文筠蘅半信半疑。

“但是，你得欠着哦。”

文筠蘅摇摇头，说：“你这小鬼，行，先欠着。”

“你身上又是白色，又是红色的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小孩儿一屁股坐起。

“这我真的不知道。”

“不说就算，哼！”

看着眼前的孩子，文筠蘅心里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说：“要不这样，我俩交换秘密，把知道的都告诉对方，如何？”

小孩儿想了想，“好，但你得保证，不能向任何一个人透露我的存在！”

“一定！”文筠蘅举起手发誓。

“我娘平日里都换我念宝，这枕头和那块紫玉都是她留给我的。我很早很早就出生了，但出生没多久，就起了正魔之斗，同时伴着内乱。梦里，我好像看见她在祭坛上，我在祭坛中央。之后，就成这幅摸样了。其实我一共出世过四回，到你这，是第五次了。”

文筠蘅有几分惊诧，问：“那你不会……”

“嗯，他们陨落后，我便收了他们的修为和灵气。那四人中，上至生一境，最差也是自在地仙，谁知道这次是你这么个奇怪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可不要错怪人，前四人要么是应劫而死，要么是死于他手。到你这嘛，看你弱，就想省省力气。”念宝挠挠头。

“你……算了，你去收别人修为灵气做什么。”

“活下去啊，还有就是想把有关娘的记忆找回来。”念宝声音低下来。

“那，找到了吗？”文筠蘅有几分小心。

“找到了，都找到了，娘死了。她为了护我，把我的神魂和身体分开，身体融进这方同我一道生下来的紫玉里，把她的枕头和我的神魂封在里面。”

“你做我弟弟怎么样？”文筠蘅隔了好久说道。

“我才不，为什么你是哥哥？”念宝嘴一撅。

“谁让你长不大。”文筠蘅笑着打趣。

“你，好了，该你了。”

文筠蘅收起笑容，目光柔和起来，但更多的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