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奈何 第十七章：姚黄

月舞溪石上，禽眠静林间。兽搏山，山洞上，一修长男子盘坐，缓缓睁眼。眉若剑锋又扶柳，目润晨霜且待阳。面恬如兰发及腰，虽袭一身褐衣，远望去，就是隐世的少年仙人。额间血印褪去，他舒口气，抬头望穹宇，月色清朗。

“十年啊……”他感慨。

“嗯，不错，不错。”一小孩儿把一个栩栩如生的布老虎捧在怀里，身上是改制过的紫华衣。

“好好吃饭没？”文筠蘅从洞顶跃下，摸着小孩头。

“吃啦吃啦，婆婆妈妈，烦人。”念宝打开头上的手，“还不错，比我预期里好了那么一丢丢。”

文筠蘅笑笑，没理会。

“如今，你已入内泳期，那两门基础魔功也算初步修得圆满，现在该教你一些其他的了。”

“噢？”文筠蘅扭头看去，面上有几分喜色。

“你不要得意忘形，虽然你这修行方式确实残忍了些，但古今比你绝艳的天才多了去。况且，那两门基础魔功有连我都不知道的奥妙。”念宝冲布老虎做鬼脸。

“《毁死功》、《血灵术》还有修炼空间？”

“当然，这其实并不是它们的实名，《毁死功》实际上是《盘魔不灭功》，《血灵术》实际上是《血魔引灵术》，它们和我之后要传你的《始魔控灵经》并称‘帝魔三经’。其实也不难发现，‘盘魔’就是盘乾魔帝，‘血魔’就是血空魔帝，至于‘始魔’就是我老祖！”

“那我练的……”

“这三魔功在后世缓缓增删，散佚，就成如今这样了。你比其他修魔的不知道好多少，我传授的，可是最最根本的哦！况且，我还有魔族秘藏，恢复个五成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念宝把布老虎放在膝上，向身前的碗吹着，“啊呜——嗯，好吃，好吃。”

文筠蘅帮他揩去嘴边的残渣，笑说：“慢点，小心烫。”

紫婴玉同古方相融成青边念月紫玉花后，紫玉里成了无法用灵识探查的养身培灵的宝地。念宝在里头，神魂得到很大滋养，据他说，他现在的实力，保守也有魔尊中期。里头也有一古室，便是念宝嘴中的魔族秘藏，其附着的繁复纹路，实际上蕴藏魔族各色功法。同时，这玉花兼有存储能力，只不过念宝是绝对不肯的，最多放文筠蘅进去修行，而文筠蘅也绝不会让它去储物，

早晨，文筠蘅把清晨修炼习完，做好饭，念宝才迷糊伸懒腰。

“《始魔控灵经》是我知晓最全的魔功，所以，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给我好好学！”玉花内，念宝颇有范式。

“知道啦，知道啦，开始吧。”

念宝瞥一眼，开口：“其实，我知晓的，也只是完整的两重内容。第一重，称‘控灵’，就是如何精妙掌握灵气，不浪费一丝一毫，让一丝一毫都发挥出最大功效。第二重，称‘纵灵’，这就已经是有无上奥秘的一重，可以演化出千招万式，或让原有功法更具变化。”

“当真！”文筠蘅睁大眼。

“骗你干嘛，这第二重离你还太远，你先把第一重精习好。对了，你现在心境修得怎么样？”

“快到霜濯了。”

“有些慢啊，那你平常动用血钻时有什么反常嘛？”

“没，倒自如了很多。”

念宝点点头，刚想准备传功，山洞外传来急促呼救声。

一着姚黄道衣的女修被几头凶兽击在洞前，浑身是伤，嘴角边渗血。她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流出泪，闭上眼。但隔了会儿，睁眼却发现自己安然无恙，那群凶兽掉头逃掉了。

文筠蘅松开眉目，血印消去，来到洞前，看见一身上血迹斑斑的女修，当注意力转到破损的衣物上时，文筠蘅脸上竟起了一抹红。

念宝偷笑着，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说什么呢！”文筠蘅象征性瞪眼。

那名女修转身，见洞内有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走来。

“没事吧？”文筠蘅顺手将一件褐衣递去。那女修虽负伤，此时面容也可算海棠雨落中。

那女修接过褐衣，抬头再看，莫名觉得脸上热乎乎的。她缓缓开口：“是……你们救了我？”她又抬头瞄一眼。

“你看我们是有这能力的人吗？”文筠蘅笑道，念宝在他腿后，打量着。

女修此刻才光明正大地看去，有几分疑惑：“啊？”但回神后，自言自语，神色有些失望，“确实，身上也没灵力波动，原来是凡人呀。”

“这天色也不早了，身上又有伤，你要先调养一阵吗？”文筠蘅问。

女修把原本想回绝的话给堵下去，带着歉意，说：“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