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奈何 第二十四章：蜕变

念宝用狗尾巴草搔文筠蘅的鼻子。

“好险。”文筠蘅没立马起身，觉得身上软趴趴。

“谁教你这样用纵灵和祭夺阵的，祭夺阵是让你去活祭嘛！”念宝很生气，“要不是你仗着身上奥秘，你哪儿有命活到现在。”

文筠蘅身上渗冷汗，爬起，打坐调息。

“快把你那血钻放出来我看看。”

文筠蘅闭眼静心，依旧是那“叮铃”声，而妖红平原上，那日沉处，多出几棵树。“太阳……沉下去了一些”文筠蘅心惊，眼前飘着的血钻更为圆润，其中狂躁杀戮的气息变得内敛。文筠蘅望向那轮落日，“是你帮我承住了反噬吗？”

血钻从文筠蘅额间出来，念宝想伸手去碰，却被它躲开。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吃了我的血，还不让我碰。”

那血钻似听懂人话，自己飞到念宝面前。念宝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去摸一摸，若有所思。

“该不会把那头狼的灵识给吃了，萌发出自己的灵识啦？”

血钻在空中画个圈，重新飞回文筠蘅额内。

“记住，下此可不能再这样乱来了！”

“嗯”文筠蘅自己也知道，再这样行如此霸道的术法，等待自己的恐怕无法想象。

文筠蘅和念宝从紫玉花里出来。

“对了，刚才忘说了，我好像有破境的迹象。”

“噢——”念宝看向他，“待你把这头熊精气消化了，要不要破境你自己看着办咯，还有两枚算是佳品的妖丹，凝丹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这两枚妖丹，我想先留着。凝丹的话，我想先用其他兽丹试试。”

“若没成功怎么办？”

“若成功了怎么办？”文筠蘅反问。

“随你咯。”

文筠蘅盘坐在熊尸前，“祭夺阵，起！”

血钻飞出，熊尸燃烧，一枚棕色妖丹和熊尸胸前似火燃烧的心脏被隔离出，那心脏仍在搏动。

普通的“祭夺阵”，文筠蘅已驾轻就熟。当阵法收起，文筠蘅只觉得腹腔内有热流在涌动，“这是凝丹前兆！”

念宝也察觉出端倪，将文筠蘅收进紫玉花。

几枚妖丹，几十枚兽丹外加一些囤积的草药悬在文筠蘅身边，他不断调整气息，脸上的汗珠一滴滴坠下。

一枚，两枚……文筠蘅体内外灵气在剧烈翻涌，血钻此时也飞出，在文筠蘅头上洒下红芒。

最后一枚，文筠蘅体内灵气在疯狂压缩，身外溢出和引来的灵气在高速旋转向文筠蘅收紧。

所有的狂躁都归于平静，一颗妖红内丹稳稳悬在文筠蘅丹田。

“成啦！”念宝轻喊道。谁知，那内丹忽然暴动，将生生从文筠蘅丹田内抽离出来。

“啊！”文筠蘅面目狰狞，看向自己腹部，“若让它出来，我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文筠蘅深换一口气，左右手呈上下合压状。一道灵气被轰出来，文筠蘅身体一震。

“既如此，便不得不这么做了——小念，助我毁了它！”

“你会死的！”

“这样还可以搏一线生机，快！”

念宝有几分慌乱，还是照做了，“散灵阵，起！”

文筠蘅七窍渗血，咬牙说：“碎！”

“碰！”

“呲啦。”血钻碎裂，但将毁散的灵气全部包裹在其红芒内。

燕栖门，秦长老走出屋内。

“王风。”

“弟子在。”

“随我去趟兽搏山。”

“是。”

所有的灵气开始凝固，将文筠蘅包裹。血钻碎裂时散逸出的一缕灵息被紫玉花捕捉，经紫玉花纯化，一股极为强劲浓郁的灵气散在紫玉花内，那座古室陡然一亮。念宝本无心去关注这些，但又似冥冥中的指引，他也入定了。

念宝睁眼，头顶上是一篇粉红温润的星空，自己已魔尊境圆满，当看向那座古室时，发现以前那看不懂的纹路一瞬间明朗起来，且隐隐觉得，自己可以听见这紫玉花的呼吸，就像是在看自己的身体。

那包裹文筠蘅的凝固灵气全部散落，变成一堆没有生气的废渣。文筠蘅身外有妖红光团笼罩，光团外又是一缕明显变粗的霜白息。霜白息穿入光团，光团开始燃烧，最后附着在文筠蘅身上，化为一件鎏金嵌红古檀色长袍，金紫色从文筠蘅发上一闪而过，额间血纹发生变化——看上去是星绕残月之状。文筠蘅睁眼，眸中是一汪血色的清亮。

“你……境界还在没？”念宝靠向文筠蘅，示意他蹲下，好奇地去摸那血纹。

“在，反而更加精进。现在心境已到霜濯了。”

“还不错，你现在气息的确内敛得深，若不分出抹灵识来查探，是看不出来的，何况你还有那血钻护着。”

“那血钻，好像毁了。”

“什么！”

文筠蘅额间血纹影没，他开口说：“那血钻破裂后，变成一点红焰，随霜白息回到胸腔，和心融在一起了。”

念宝张大嘴。

“但那沉日的妖红平原我还是到得了，一身魔修依旧在，且其负面影响貌似减弱了些。”

“也就是说，你还是可以一体两修，只不过那魔修的载体换了形式，更具隐蔽性。”

“可以这么说，并且，我发现自己如今灵气，辅以血气，可以炼化东西了。”

“是吗！那你可以炼制你的法器啦！”念宝有几分惊喜。

文筠蘅看着，笑笑，说：“这段时间，你也没偷懒呢。看样子修为也精进了不少。”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先不说这些了，趁离祈天还有些时间，快去收集一些可以炼器的材料。对了，原来的那处墓穴附近就有合适的！”

“事不宜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