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搏山,一块溪石低下,躺着一朵青边念月紫玉花。紫玉花内,念宝催动灵气调动出文筠蘅体内霜白息,被击杀的修士内丹也为文筠蘅补充灵气,疗愈文筠蘅重伤的躯体。
文筠蘅醒来,念宝没说话。
“谢……谢。”文筠蘅缓缓说,胸口一阵剧痛。
“害,跟着你真是遭罪。又是被人追杀,又是被人盯着。”
文筠蘅听后神色有些没落。
“但你说,你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每次都险象环生,还有收获,为什么,这老天就这么照顾你。”念宝又回到文筠蘅面前。
文筠蘅自己都不知该怎样去回答这些问题。
“前世受苦,这世就一定能享福吗?为人心善,就一定有好报吗?你说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
“哼,既有这么好的命,就别一天天想着去做一些送死的事。有这么好的机缘,就给我拼了这条命去登上仙魔绝巅!”
文筠蘅身体一震,看向自己的手。
“若是别人,我自不会多说什么。但对于你,在我手下,就得有严标准、高要求。你,也必须达到!”
文筠蘅看向念宝,念宝眼中若有一团执着的火光,将文筠蘅此刻灰暗的心照亮。
燕栖门,真灵殿,秦真坐在殿内,伤势已恢复得差不多。血印,还有最后那澎湃的魔气,兽搏山中的一战让他对局势重新做出估量。而那面部轮廓,烫进秦真脑海。
“我们还在兽搏山吧。”经历半月调养,文筠蘅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他们没大肆搜查?”
“就大范围查了一次,之后又变回原样。不过,戒严的范围有所扩大,力度也有所提高。”
“再这样下去,可就会耽误祈天了。”
文筠蘅眉目间有几分焦急。
“你说,这燕栖门怎么回事?好好的兽搏山,感觉都成他家的了。”
“不知道啊,要是没收获,这领队的道人又该打了。”
两位衣着朴素的汉子经过溪边。
文筠蘅目光一动,“有了。”
“这是觅药的最后一天,大家把采集的灵药拿出来吧。”
是夜,天沉,飘起了雨。
“你们几个,药材呢!”
“道人,我们打算向深寻找,却被几个燕栖门的道人给拦下来。就……就……”
“就什么?就给我空手而归了!”那穿窃蓝道袍的修士往那汉子身上一踹,汉子飞出几米远。
“你们呢?”那修士气焰极嚣张,蹲下,就是给眼前汉子一巴掌。
“我们这雾藏宗啊,就是对你们这些下人太好了。弄的现在一个个都不懂得变通,燕栖门,燕栖门算个屁!你们被赶出来,就不知道去采其他草药补上吗!”那修士又是一踹,一位汉子撞在树上晕过去。
“你……你别欺人太甚!”人群中,一位汉子怒目而起,“我们虽然不得天惠,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对!”
很多沉默中的事,只要被揭开一角,便会爆发。
文筠蘅身着粗衣,看着这群奋起的人,心中热意汹涌。
“好哈,你们这群不知感恩的蛮人,今天我就代宗门好好教训你们。”那修士气势攀升到灵孕期。
打算向前的汉子们停了停,其中有一个喊:“今日,就算是死,也比作他们手下的狗要强!”
“对!”
“好好好,既然你们一个个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们!”那修士刚欲施法,“噗嗤”,双臂脱落,他眼睛睁得老大,在发出极为凄厉嚎叫的一瞬,嘴中却被塞上果子。
“天助我也,杀了他”,“杀了他”……
文筠蘅趁乱脱身,嘴角上扬。
敛息急速遁行,又费了三日,才彻底逃出燕栖门的监视范围。
“这回,算彻底安全了吧。”文筠蘅喘着粗气,但他知道,要炼器,还需一处更为隐蔽的地方。
“劝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我发现,随着你修为的提高,你那身上的白息越来越难以调用。”
这点文筠蘅也有所察觉,按以往情况推算,他如今的伤势应痊愈才是,但他还是能隐隐感受到旧伤。
雾气笼罩下,群峰若隐若现。雾藏宗,隐峰堂上,“碰”!
“这个燕栖门,欺我雾藏无人吗!我现在就去燕栖门,找个公道回来!”
“雾石,切莫意气用事。”一面容深沉的老者开口,两鬓为微白。
“大长老,再这样下去,这兽搏山,就成他燕栖门的地界了!”
“嗯”雾藏宗大长老缓缓叹出一口气,“此事且莫着急,总有办法,看清他们背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