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替小桃送鸡汤,那就能接近三小姐了。
若是能去三小姐身边走一趟,让三小姐看到她,说不定小姐就会重新重用她呢?
对啊!
这可真是个好机会……
一想到能重回三小姐身边,紫芙便扶着小桃说:“我见你这么难受也于心不忍,那我就帮你跑一趟就是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我快坚持不住了。”小桃本就吃的胖,如今疼的五官都拧在一起眼睛都看不到了,急忙喊道。
“我可以帮你,但是……这鸡汤得由我亲自送进去。”
小桃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想到竟是这么个要求,她立时摆了摆手向恭房的方向跑去:“你去就是,我实在是受不住了先走一步,鸡汤的事儿,全都交给你了……”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紫芙在原地露出得意的笑容,这才朝着院外走去。
大厨房的路,她可熟的很。
正屋里,蝉衣正指挥着小丫鬟,将食盒里的菜都一一摆在了八仙桌上,又仔细检查一番,这才朝里间走去。
“小姐,早膳摆好了。奴婢伺候您用膳可好?”蝉衣垂着头,恭敬的问道。
江茵刚在小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净面,此时见蝉衣回来了,便指着床上的几套衣服问:“你觉着本小姐今日应该穿哪套?”
蝉衣随着她的话瞄了一眼塌上的那几套衣服,见其中有套淡粉色的衣裙更为精致,甚合江茵的喜好,便一脸笑意回:“小姐肤白貌美,这几套衣裙穿在您身上必定都好看。只不过,奴婢觉着今日是老夫人的寿宴,既是大喜事,来国公府拜寿的人也多。您若是穿上那套正红色洒金芙蓉纱裙,一定能艳压群芳!”
她如今也不再是老老实实只会干活的大丫鬟了……
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赞自己呢?
江茵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就依你所言,穿那身正红色的吧!”
今日她一定要抢了所有人的风头,将寻哥哥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可一想起江洛那张欺霜赛雪的脸蛋儿,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殆尽,心里也越发的恨了起来。
恨不得现在就跑去韶光院,把江洛那张脸毁个干净,她心里才舒坦。
狐媚子,也不知道是要勾引谁,哼!
想到此处,江茵慌忙走至铜镜前,仔细瞧着自己的脸。她见脸上的红痘印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待会上妆时,略微拿脂粉盖一下,便能隐去个**成,心里顿时又开心不已。
蝉衣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张脸,心里虽鄙夷,面上却依旧恭敬讨好:“三小姐,您的脸已经好全了。奴婢待会再交代青黛一声儿,让她给您上妆时更加精心些。”
江茵如今对她是越发的信任和依赖,听她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便点点头:“嗯,记得交代好她。走吧,我饿了。”
“是,三小姐请。”蝉衣低垂着头,作了个请的姿势。
至于江念,她只字未提。
从小到大,只要江念出现在她身边,就是葱青色、淡青色、豆绿色……永远都是她的陪衬,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江晨那个病秧子就更不值一提了……
待江茵吃到一半,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提着汤盒的紫芙。
蝉衣见是她,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意。她并未上前阻拦,而是任由紫芙走到江茵跟前献殷勤。
紫芙弓着身子,将腰弯的极低:“三小姐,这是您最喜欢的乌鸡鹿茸菇片汤,奴婢给您端来了。”
江茵此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就等着这碗鸡汤呢。
她拿起勺子喝掉了小半碗的鸡汤,这才觉着刚刚的声音有些熟悉。她随意的打眼一看,竟真的是紫芙。
见真的是她,江茵的眉头立即拧在了一起,一脸嫌恶的问:“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
“三小姐……奴婢只是想为您做点什么……”紫芙一脸哀求的看着江茵。
“呵……本小姐身边丫鬟成群,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你是不是见我的脸好了,又想来害我?”江茵怒视着跪在她脚下的紫芙。
紫芙则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奴婢真的没有害您啊三小姐,奴婢……”
“啪~”的一声,她被打的歪倒在地上止住了话头,另一边的脸也红肿了起来。
“闭嘴!”蝉衣收回发红的左手,拢在衣袖里,然后转身朝着江茵福身道:“是奴婢看管不严,待奴婢将她清理出去,再来请三小姐责罚。”
江茵看着狼狈的紫芙,心里一阵痛快。
随即,她一脸狠厉的吩咐道:“把她的舌头给我拔了,我不想再听见她那恶心的声音!”
敢害她,那就让这人尝尝害她得滋味!若不是江念怀了身孕,父亲母亲留着她还有用,永兴伯夫人又隔三差五的来府里找母亲点卯问候江念,她早就去瑞雪院闹腾一番了。
还有江洛。
她毁容的事儿,母亲说恐怕与江洛有关,虽没有证据,可她也是深信不疑。
她与江洛,早就是死敌了。
有她没江洛,有江洛没她。
哼!
等着吧!
等她名正言顺的嫁给她爱慕的寻哥哥,然后坐上侯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她一定要毁了江洛。
到时她要狠狠的把江洛踩到脚下,把那张花容月貌的脸,用刀子一道一道的划满伤痕,然后将她丢到窑子里去……
“是,三小姐,奴婢这就去办。”蝉衣轻蔑的瞥了紫芙一眼,恭敬的回道。
紫芙听到江茵的吩咐,立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不停的磕着头求饶:“不……不……三小姐,奴婢只是想再伺候您一回,奴婢没别的用意,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
江茵却已起身向里间走去:“聒噪!”
紫芙奋力向前爬了两步,伸手想要抓住江茵的裙摆,却被蝉衣狠狠的踩在了脚下。她俯视着趴在地上的紫芙,脚下不停的使劲儿,一脸讥讽:“何必呢?”
何必呢?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与你互不相干,你何必辱我、害我、欺我……
被蝉衣踩在脚下的手腕,疼的紫芙两眼一黑,此时再恶毒的话也没力气讲出来了,她只能脸色惨白,眼神怨恨的瞪着蝉衣。
“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妄图加害三小姐的贱婢拉出去。”蝉衣一边玩味的与紫芙对视着,一边扬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