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选拔这件事,众人回到营帐也没有多谈,虽然遇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但也展示了整体实力,要真算起来,得比失要更多。
只是今天张玄度展现出来非人的实力,夜星痕跟紫皇倒是无所谓,但在其他人心里,却是憋着一口气,这些人一向自视过高,现在跟人家一比,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
于是后面的训练中,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天没亮就开始负重跑圈,连陈灵儿这个半大的女孩子也是一样。
而张玄度三个真正的新兵蛋子,则另行安排教官指导基本的站姿跟军事知识,如擂鼓前进,鸣金收兵,看旗帜的信号行事等等。
这些知识学起来简单,但要在战场熟练运用,并出神入化,对于一个指挥者来说,那就必须经过血与火的洗礼。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所以剩下时间,张玄度全部心思都用在战时如何进行指挥上,而夜星痕等人则全心投入到训练上,反正以后上了战场,听军令行事就是,至于怎么去打,那是将军的事情。
都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还没有想那么远。
本来新兵训练,是即枯燥又难熬,特别是在这样炎热的季节里,而且沿海一带的天总感觉要比其他地方的天要低一些一样,那太阳的火辣,真是要人命,所以这个季节练兵,士气最是低迷,不仅是新兵,就连教官也是怏怏的。
不过这一切,却在这些人的到来,特别是这两个女娃子的到来给彻底改变了。
夜星痕做为国教圣女,自小行事就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做自己认定的事情,而一旦认定,就是锲而不舍。
陈灵儿是一心想要报仇,但自从上次鲁莽行事,害得陈无敌差点性命不保后,就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上了战场想要杀敌,不成为别人包袱,那就必须无限地强大自己。
生活本就这样,一万次地劝导,不如现实一个巴掌,而这个巴掌会让你一夜之间长大。
于是在校场上,这两个女娃子每次都是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不论是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没有一天耽搁,训练投入的精气神,让所有人看了都是暗自钦佩,特别是那坚毅的眼神,有时候看了心中都有种莫名的心疼。
这样的情况,在开始的一段时间,还没什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人就坐不住了,两个小女娃子都能如此,这么多的大老爷们都成怂蛋了?
这一下,整个校场一下热火朝天起来,号子喊得震天响,以前是教官催着新兵,现在却是新兵催着教官,阵型训练,单对单搏斗等等一个都不落下,所有人每天都是精疲力尽,但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笑容。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岳之焕耳边,于是亲自到校场去看过几次,看着这跟太阳一般火热的训练场,心里也是暗自感到高兴,根据情报显示,倭寇海上战船异动频繁,估计在不远的将来,就会有一场恶战,新兵训练士气低迷,正让他发愁不已,现在可好,全解决了。
帝都,一个隐在主街后的一个僻静四合院内。
一个清瘦的老者,背着双手站在院内,在他身后一排另站着五人,院内虽然有人,但静得可怕,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将整个院落跟周围环境隔开一般,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好半响后,那清瘦老者突然轻声一笑,自言自语道:“銮卫司。”
说完缓缓转过身来,露出那张阴沉的快要滴出水的脸孔,正是当朝首辅秦道阳。
秦道阳冷冷地看着面前站如木桩的五人道:“平日里都跟老夫说,你们在这大明朝势力如何如何,说连个苍蝇都飞不出你们五指缝,现在倒好,集结你们五家势力,还加上銮卫司的力量抓捕无极门那两人,十七年了,连根毛都没有抓到,现在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进入边军,再来问老夫该怎么办,你们都是死人吗?”
这话声音平淡无奇,但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不满,让那五人听了,顿时额头上如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但却没有一人敢抬手擦一下,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秦道阳看着面前这五人这副死狗样,心里气更是不打一处出,饶是他修炼得泰山崩于眼前也岿然不动的涵养,此时也忍不住声量提高道:“都说话啊,这样装死有屁用?”
那五人闻言,小心抬起头,后颈骨一阵“格格”直响,半响后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回答道:“回阁老,这件事我们几个商议过,边军跟我们不对付,现在明着来肯定是不能了,为今之计,只有暗杀一途。”
秦道阳听了,轻轻地“哦”了一声道:“如何个暗杀法?”
那人闻言,咽了下口水,接着道:“两种方案,一种是在军营内动手,不过这种风险最大,但是就目前来看,再很难找其他地方下手,因为若是等他们一出军营,又是踪迹难寻,时间耽搁下去就又无休止了。
第二种是在战场上,战场混乱不堪,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不过这个要看机会,因为军队调遣很多都是临时的,即便是有明确调令,战场那么大,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虽然战场混乱,但毕竟还是人多眼杂,所以要在这上面得手,必须是那孩子的身边人。”
秦道阳听完,想了想道:“这两种方法,你们准备如何入手?”
下面无人听了,不由互相对望一眼,另一人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阁老,我们打算调动銮卫司第三司的人,第三司的人精于暗杀,让他们假扮平民也参军入伍,尽量能跟那孩子混在一起,若是实在不行,则伺机而动,同时想办法策反他身边的人,来个双管齐下。”
秦道阳听了,冰冷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杀机向那人看了过来,那人一见,心里不由一慌,知道这眼神里蕴含的意思,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有这个想法,正要跟阁老禀报,得阁老允许后才会动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