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衡伸手一招,隔空将差役手中的锤子摄来,在他手中嗡嗡作响:“还不错,接近中品了,足够你用。”
说着将锤子扔给苏荀。
苏荀两手接过,锤子不大,宽约三尺,估摸着重达千斤,以他如今力量,这锤子自然轻松拿捏。
玄兵,能承载真气运行,增幅真气力量的武器,就算是天人境武者,也并非人手一件。
重点是锤柄处包裹着一层特殊皮革,苏荀挥动锤子时,掌心完全感受不到阻力,显然皮革有着吸收反震力的作用。
李玉衡瞧出这一点,解释道:“那是大妖莽牛的皮,能吸纳五成反震力。差就差在这皮上,锤子本身具备中品玄兵的品质。”
“在下已经很满意了!”苏荀爱不释手。
“拿着。这是《玄罗锤法》抄录本,上乘武功!”李玉衡从公文底下,扔来一本秘籍。
上乘武功?!
苏荀更为惊喜。
就算他有悟道源,还获得大量通力武馆秘籍,到现在也没能融合出一门上乘武功,关键在于样本底蕴不够。
《摩多神眷法》虽是绝学级,但大部分与信仰有关,没法作底蕴来推演。
当初与娄知县的交易,只是中乘锤法,现在看来,因为赵振书的关系,李知府换成了上乘。
“多谢大人!”
苏荀郑重地将秘籍放好。
旁边的差役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嫉妒,他要当差到何时,立下多少功劳,才能获得一门上乘武功?
重点是,锤法少见,易学难精,能达上乘,其珍贵程度不亚于一门绝学。
绝学啊!他如何不嫉妒。
“上乘武功,你需要起誓,方能修行,跟我念……”李玉衡道。
大晋供养“千眼菩萨”,苏荀跟着李玉衡的誓词,向千眼菩萨发下绝不外传的誓言后,李玉衡才以公事繁忙为由,让苏荀离开。
但苏荀拿着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大人,在下有事请教!”
“说!”李玉衡头也没抬。
“在下以前的师妹秦秋梦失踪,那些污浊之地冒用她的名字做经营,大人不管吗?她现在毕竟是李族武馆的人。”
李玉衡闻言,翻阅公文时停顿了片刻,还是未抬头,却大有深意地道:“莫慌莫急,时候未到。罗烈,送客!”
候着的差役闻言,伸手示意苏荀出去。
苏荀也不敢造次,转身离开,心头在细细品味其中的深意,暗忖:莫非李大人要一网打尽?
出了衙门,身怀重宝,他哪儿也没去,回到客栈,迫不及待拿出秘籍翻看。
发下誓言后,他不能将秘籍给人,哪怕遗失被人捡到也不行,别人通过手上的秘籍学会这门上乘武功,他也必被誓言反噬。
除非他的实力超过千眼菩萨。
这本秘籍是李玉衡抄录不久,并没有凝聚出悟道源,苏荀看完之后将其烧掉。
经过一个多月的使用,一百多悟道源此刻还剩七十八丝,还算充足。
“消耗悟道源!”
玄罗锤法,攻守兼备,刚柔并济。
上乘打法,只要练至初窥门径,便能爆发三倍力量。
而中乘打法,需要练到登峰造极之境,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由此可见一斑。
一炷香后,苏荀成功领悟,又一炷香,苏荀初窥门径。
他并未停下,又两炷香,已经融会贯通,能爆发四倍力量;直至正午,四柱香过后,锤法已经步入炉火纯青的地步,爆发五倍力量。
“不愧是上乘打法,精妙至极。但单靠悟性,并不能直接到达登峰造极的境地。需要练,需要实战!”
换个中乘打法,至多两炷香他就能直接领悟到登峰造极之境,不用实战。
结束领悟,苏荀拿起震空锤,稍一用力,锤子便嗡嗡作响。
仔细一瞧,锤体并非实心,存在着细微小孔,无论从哪一方挥舞,都能吞噬空气,从另一方释放,获得一定的加速。
加速就意味着力量的增加。
因此,用震空锤使出玄罗锤法,以他此刻炉火纯青的打法,爆发的力量绝对不止五倍!
“以我目前的基础力量,一锤下去至少三十五万斤,淬体境谁能挡得住?再也不用担心手腕骨裂。”
苏荀收好锤子,天色尚早,便往距离府衙不远的缉武堂堂口走去。
缉武堂,是官府、武馆、神庙共同成立的悬赏会堂,其中官府作主导,只有府城和道城拥有缉武堂。
缉武堂的成员,统称捉刀人。
“我要注册成为捉刀人。”
缉武堂人来人往,苏荀找到一个空闲的当值武者,说明来意。“要成为捉刀人?可有官府出具的清白文书?”
“还有这等要求?”
“那自然。咱缉武堂可是三大势力联合创办,根本职责是协助官府抓捕犯罪武者,自然需要身家清白。若到战时,咱捉刀人能直接组成军伍,奔赴战场,建功立业。”
“明白,我这就去,多谢解惑。”
苏荀再跑了一趟衙门,这次没进大门,而是在附近的户部班房开具文书。
回到缉武堂。
“你是苏荀,来自鹿田县?”当值武者问了一句,意味深长地道,“请等片刻,换个人给你登记。”
不一会儿,来了个年长武者,自称当值堂主,名严峰,他麻利地帮苏荀登记在册。
“严峰堂主,可否查一下,秦秋梦在失踪前,接取了哪一个悬赏?”
“对不起,查不到。”严峰道,继而解释,“你不是第一个问的。她最后一次的悬赏,显示已经完成。按理说会再次接取,其中没有秋梦的接取记录。”
“嗯?”
严峰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真的没有接取任务;二,她接了,但并未记录在案。”
“严峰堂主,你自称当值堂主,也就是说堂主不止一位?你们多久换值一次,那段时间是谁当值?”
严峰笑道:“有些聪明人同样问过这些问题。乌江城缉武堂共有四位堂主,半月轮换一次,恰好,那段时间是我当值。”
“我可以告诉你,秋梦最后一次完成悬赏,是我负责记录。那几日她并未接取悬赏。”
苏荀皱眉,这严峰虽然知无不言,但似乎在有意引导自己,既然当时严峰当值,为何之前还要帮自己分析什么两种可能?
直接告诉自己事实不就行了?
苏荀感觉对方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