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经的世界 第九章 妖楼

原来说话的正是灵山大巫、巫彭，看清后、图坦立即回道:

“尊敬的巫彭大巫、你要是在这里主持，我图坦绝对服从，绝无半句废话”

“图坦信使、这个场合可不是我能主持的地方，另外你说、听从我的意见、那就更吃罪不起了。

我打断你们是希望啊、你们之间最好能快些达成一致、这样对解除三州疫情有好处。毕竟人命关天，图坦信使你说对吗？”

“对、能多救些人最重要。

另外我想声明一点，在这里、我只是个局外人，被感染瘟疫者没一个是我的族人。

可以做个旁观者的我，偏偏选择了出手帮忙，可总生异端，这是为何！”

此番话一出、大祭司、屠泽枫面色难看、立即接道:

“图坦信使、刚才的事是邹安个人行为，他代表不了我们巫族，这事过后我们巫族定会处理，让你见笑了。”

“无妨、处不处理跟我无关，只要你们办事痛快些即可。”

见图坦不再揪住此事，屠泽枫面色也舒缓下来、看向叶桑、说道:

“叶桑、虽然你我初次见面，可毕竟我们都是巫族族人，对你的不当，我诚恳道歉。”

看到屠泽枫能够放低身份、直白道歉，叶桑面色一缓、拱手回礼，此事也算就此翻篇。

见事态平稳下来，屠泽枫即步入正题:

“叶桑啊、你也看到今天的情景了，我们巫族现今有难处，而且你是关键的那一环，看看能不能、你不计前嫌，随图坦信使、前往猿人族，入住一年。

当然你入住的身份就是我们巫族信使，就如同尊敬的图坦信使那般、并且这一年俸禄加倍。”

屠泽枫娓娓道来，叶桑心知这是种谦和说辞，可凭现今状况，也只能点头应允下来。

“还是大祭司睿智，我又学到了，既然小友叶桑成了巫族信使，那我就斗胆邀请叶桑信使随我一同，登九层妖楼、观世间美景。”

……

巫府后庭院，占地广阔、阴郁静谧。

其内，松柏高耸、灌木幽深，与巫府前府而言，大相径庭、宛若两境。

一入庭院，周遭凉风习习令叶桑不禁眉头微皱、明明晴天白日，尚不能消散寒气、为何？

偷瞄下众人后、未见异样，叶桑也若无其事般继续随人流走着，唯放开神识更加留意起周围的景物。

期间，庭院西南方、松柏居多，隐隐其中有一片墓地，其旁还搭座似供人闭关用的石洞，森森寒气从其间不断溢出。

叶桑本想看个究竟，无奈众人并未停留，也只能作罢。

一进第二道院，满眼地尽是那座神秘的九层妖楼。

使人不解的是，本该十分平坦的院落，却在其正南方建起了一座庞大假山，而九层妖楼就镶嵌在假山之中，楼南面几乎全部是假山石体，也就是说九层妖楼依假山而建。

从整体上看，这个庭院的南方是假山、妖楼，相伴矗立、北面却空空如也，导致这院落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

因楼南面被假山所含，故妖楼的大门应朝向正北。令人诧异的是其正门的方向似偏向东北。

众人缓缓朝九层妖楼走去，虽然离正门还有段距离，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已经到了妖楼内。

原来妖楼两侧的假山绵延至唯一通往其正门道路的两侧，它参差、耸立，好像故意把道路围在了中间。

众人在高高的九层妖楼及蜿蜒起伏的假山衬映下、反倒显得更加渺小了。

周遭密布各种植被、使得阳光都很难渗入；地面、石壁、塔体，其表面那厚重的、绿茸茸的青苔，会散发出一种特殊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楼建的还真是有些高啊，是吧、叶桑小友。”

不知什么时候，图坦竟挪到叶桑身旁。

“嗯、这两旁的假山还真是粗犷，为啥建这么高啊！”

……

当众人正忙于环视周围，图坦信使突转头看向了叶桑，令其诧异的是，叶桑眼睛直直的、看向妖楼入口，动作有些呆板。

“时有时无间、叶桑依稀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虚我’、那竟是久违的‘虚我’气息。

渐渐地、那气息逐渐增强，似一条无形的线、牵着叶桑慢慢前行。”

身旁的图坦看到叶桑怪异举止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反倒还故意向前多走出半步，生怕别人看到叶桑的异样。

“从妖楼内传出了断断续续‘虚我’的声音:

来吧、叶桑，我在这呢…

……

来吧、叶桑，我在妖楼内等你…

快来吧、叶桑……”

妖楼前，叶桑的眼睛慢慢睁大、眼神变得迷茫、身体逐渐僵硬、口水不受控制般从嘴角渗出，最后身体居然缓缓向妖楼口挪去。

一直留意观察叶桑的图坦并没有直接唤醒叶桑，而是转到叶桑眼前，伸出其双手、搭在叶桑肩头，死死地盯住了叶桑眼睛。

叶桑眼内似有无数场景在不停地变换着，惹得图坦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下……

突然、阵阵深邃悠扬的诵经声从叶桑识海内传出，叶桑眼中那光怪陆离的世界瞬间就崩塌了，只剩下一人、一猿，四目相对。

……

“思慕皆是你、入目无他人”

在一人一猿的身旁、有人在轻声吟诵着。

瞬间、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两人身上，皆诧异于他们现在的姿势。

“谁在说话？

……

老铁、对你们的语言我理解的不透彻，你来说说，这句话是啥意思”

看到图坦称自己为老铁，如今又是这个姿势，叶桑一个没忍住，满口口水似箭般朝图坦喷出。

早有防备的图坦身形矫健、一转身轻松躲开。

可怜图坦身后之人，也就是刚刚、吟词弄墨之人被喷了个满嘴，满脸。

……

“叶桑小友、不要误会，在我们猿人族、这就是非常常见的礼仪，谁知道在你们这、竟成了禁忌。”

……

骚动过后、巫彭转头看向屠泽枫问道:

“大祭司、这九层妖楼确实是当初你们所建的那座妖楼，可如今为何在其旁修建了这么庞大的假山？”

“巫彭大巫、你不知细情，这还得从造九层妖楼说起。

当初之所以造此妖楼是我们的始祖托梦给邹首领。并且始祖在梦中很清楚地告知、要邹首领亲自督建此妖楼。

在九层妖楼被建造、且完善后不久，始祖又托梦给邹首领，说他的头颅被埋于九州大陆的首稷岭内，可令族人取回，并安置在九层妖楼内。

果然在首稷岭、按始祖给出的位置，其头颅就被找到了、带回后，就供养在九层妖楼的第九层。

后期建造的假山是只是为了多聚集些阳气，冲冲我们巫族曾经战败的晦气……”

当听到屠泽枫说、造假山只是为了多聚集些阳气时，叶桑抬头看向其周围…

这假山的构建有讲究啊，‘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

这九层妖楼楼内可以靠外界不断阴阳交汇、相合，所产生新生气的不断冲入而生生不息。

可为什么我没有感到阳气的暖意，反倒是那种阴森森、不寒而栗。

这种感觉一定没错，叶桑稍稍挪动下身体、还侧头看向九层妖楼…

为什么要把妖楼镶嵌在假山之中，妖楼的北面几乎完全被淹没。

‘负阴、抱阴’则必定阴气大甚、阴盛阳衰，生气衰、死气兴。

是谁做了这么个局，他想做什么？

“叶桑小友、你能感到这地儿有些冷吗，明明艳阳高照、身体却很凉？”

“哎、我说图坦信使，在这、你可不要乱说话，这可是我们巫族祭祖的地方，怎么就冷了”

叶桑还未答言、图坦身旁那位刚刚被叶桑口水埋没者就抢先说道。

“这位尊敬的朋友，你不要偷听我和叶桑小友之间谈话好吧，这样真的不礼貌。

另外、我只是说下自己对冷暖的感觉，怎么就碰触到你那玻璃心了！”

“我怎么就玻璃心了，你听到咔咔碎裂声了？

别刚学了几天我们的话，就乱捅词。

在这里是不允许随意讲话的，这也是种礼貌，快把你的嘴管好吧！”

图坦愤愤然转头不在理会那人，轻声地嘟囔着:

“不服的是嘴、可怕的是性。”

“是人性、那是人性好吧！”

图坦回头又被叶桑给怼了！

……

“图坦信使、现在你可以探查我们九层妖楼了，可我有话在先，在我们巫族始祖的头颅被安置在此楼后，目前我们了解到的、能进入到楼内的也只能是我们、巫族内血脉觉醒者，这样的条件不是我们巫族立的，这点要请你见谅，千万不要误会！

听到大祭司、屠泽枫的话，图坦信使一愣，随即说道:

“这么一说，这九层妖楼只能远观啦！”

“我只是友情提醒，你随意！”

“谢谢告知，可能是你们始祖不想被外人打扰。

可你们不清楚的是，几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啊，我们血脉同源，今天我就亲身试试下。”

悠闲自在的图坦、迈着罗圈腿，离开了人群，走向九层妖楼。

其好像也是有些忌讳的，在楼前周围转悠了数趟后，才伸手推门……不出意外地、意外发生了。

砰！

……

随着一道优美弧线，图坦信使被门弹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

站在后面的人、幸灾乐祸地笑着。

一脸无辜的图坦、揉了揉屁股，站起、悻悻然往回走，期间、眼珠不和谐地乱转着、最后走向了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