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服气的尤金一有空就缠着骑士长想学剑术,在这方面希弗士倒是秉承了一贯的风度愿意教他,但入门才知道,光是剑术的起势就他#%¥的分了十多种!
他还以为希弗士在唬他,谁知道兔头店长跟公爵都一副这是常识的样子,因此光是拿剑前的姿势他就学了好久,骑士长还觉得他的姿势“不够正确优美”。
而半路插进来的希洛看到尤金居然让希弗士教他剑术就炸毛了:希弗士可是他们的骑士长,连正经的白兰骑士团成员都不好意思这样缠着他教这些小孩子都会的基本功呢,当下就跟希弗士拍胸脯,把这个差事揽了过来。
原本尤金以为希洛就是个小孩子,多半是靠出身得到的骑士身份,还叽叽咕咕希望还是希弗士教自己,但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趁机报复他,变本加厉地抠他姿势的同时也上了实战对打,他每天早上都□□\练得嗷嗷叫。
结果今天听到希洛是个重剑骑士,那种剑一般人抬动都费劲,这家伙居然能在全副武装的同时使用重剑战斗,要知道骑士铠甲也沉得像个笑话……
他们不应该叫白兰骑士团,应该叫白兰怪物团。
再次被希洛一脚踹翻在地的尤金愤愤不平地想。
希洛为骑士长的分忧来得恰到好处,因为这两天他的主人有些焦虑,这令希弗士有些担心。
他与艾利卡一样,不太明白公爵突然在意起自己姐姐是否怀孕,但作为公爵直属护卫队队长,他与艾利卡一样拥有一种特质,那就是超乎寻常的直觉。
这种特质其实在德维特公爵身上最显著,连兔头店长都曾经暗地里认为他的敏锐甚至接近精灵。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本身拥有这种特殊才能,才下意识聚集了同类作为身边人,还是他们从小就作为德维特家主的后备力量在成长中逐渐被培养起来,就连希洛也有类似的特点,虽然他的思考模式更接近动物的野性直觉。
公爵的态度转变很明显是在与查理私谈后发生的,但事后两人都对当时他们的谈话内容避而不谈。
希弗士当然不可能去追问德维特,但一向平和的兔头店长在面对骑士长的委婉询问时也采取了回避的态度。这仿佛是个契机,他们两人摒弃众人密谈的次数也变得多了起来,这让希弗士的感觉有些微妙。
他多少能理解共同经历各种事(特别是冒险)确实是人与人之间的“同伴意识”催化剂,不止公爵与店长如此,他本身与尤金、哥伦布也同样如此,所以小锡兵的离开才会让所有人都感觉很悲伤。
但在此基础上,拥有共同的秘密也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比旁人更近了一些。
倒不是希弗士对查理有什么意见,虽然兔头店长全身都是谜团,但他的言谈行事都很磊落,直觉告诉他对方并非不怀好意的人。
只是他和公爵几乎是从会握笔写字的年纪开始就在一起了,与其说是主从更像是兄弟。
作为第一心腹,他一直觉得自己会是公爵最信任的人——实际上白兰堡的传统也确实如此,历任公爵无论经历过多少婚姻与爱情,拥有多少子嗣和从属,白兰骑士团团长始终是公爵握在手里的剑,是离他的力量和秘密最近的人。
希弗士其实能感觉到公爵对这个神秘的兔头店长有好奇和探究的成分存在,而兴趣往往是投入重心的敲门砖。
眼下公爵对查理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兴趣和信任,这让希弗士有点不安。
这种不安并不是担心自己失去公爵的宠信,因为他对公爵的忠诚自始至终都是单向的,完全不需要公爵的任何反馈与回报。
他的不确定感更多是针对查理。
对方也许不是个坏人,但不能因此断定他是个能够让公爵投注感情的好对象。
男人的神秘感造成的吸引力从来都不只对女人有效。
可是在秘密背后,兔头店长究竟是什么人?
他能够给予公爵同等的感情回报吗?
这样的男人漂泊感太强了,除了哥伦布让他短暂出现了动摇之外,希弗士从未见过他真情流露的样子。
查理就像个流浪商人,随身的包裹里有无数新奇的货物让人想一探究竟。
作为萍水相逢的朋友,他身上的秘密和故事很容易让人耳目一新,好奇地想要更靠近一点,但在一切结束后,最终公爵和他希弗士,还有尤金,希洛会不会只不过是他旅程中所收集的故事之一呢?
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公爵能预见到这一点,或者能接受这样的心理落差吗?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他能置噱的啊……
骑士长推开书房的门,在看到兔头店长也在里面,对面坐着公爵的那一刻心里更纠结了。
德维特抬头看到了希弗士和他手里的东西,眉头皱了皱。
那是艾利卡的信到了。
白兰堡并没有专属魔法师,作为补充储备的魔法物品很丰富,用作紧急传递信息的魔法石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被称作“指南针”的魔法物品只能有高级魔法师制作,需要在两颗纯度完全一样的宝石上雕刻出传送魔法阵,使用时两颗宝石之间能形成一个短暂的共生空间,生效时两个魔法阵能实现即时共享的效果。
原理其实很简单,相当于把同一个祭台在物理上一分为二,但相互闭环,献\祭的起点即为终点 。
这是相当基础的魔法理论,但却凭着操作难度被划分到了高级魔法的范畴里。
因为光是同样纯度的宝石这一项,就能刷下一大批财力不足的魔法师,还要算上在体积不大的宝石上雕刻魔法阵过程中不慎失手的宝石损毁率——更为关键的是这种魔法是一次性的,宝石用后即毁,并且对传送的物品体积和重量都有所限制,几乎只能承担一份五页以内的公文互传,投入产出比低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