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肤肉长出一层厚重的坚皮,透着坚韧的暗色。
英挺的脊背长满了鳞片,瞳仁变成了大海般的靛青,深不见底。
手臂和腿部的肌肉都更加遒劲,在腕处和跟腱处都残着青色的细鳞。
发际也从平头短发变成了黑色的长发,以一个粗犷的马尾在脑后束起,一直垂到腰部。
而那套穿来此世的衬衫早就被龙体挣破,不知零落到了哪里。如今只有下身处,围着一圈皮草。
看上去,成震俊嚣而强悍,蓝色的眼神扫过宫殿,带着一股王者的气度。
他双手毫不费力地抱着全身**,鲜血淋漓的廖雪生,在众多咎狗匍匐的膜拜中,迈步进了宫殿。
“给我一点水。”成震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用兽语吩咐。
这时跪在最前打头的咎狗闻言立即膝行着离去。大殿的门从两边被恭敬地拉开,展现在成震眼前的是一片原始的珠光宝气。
只见巨大而未经打磨的宝石被粗糙地一个个镶嵌在墙体内,散发出斑驳而瑰丽的光。床榻由几个粗壮木板搭成,上面盖着厚重的皮草,床边堆着燃火的香料。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成震将廖雪生抱到主塌上。
这时咎狗拿了水,跪步膝行到成震身边,双手奉上。成震一言未发地接过,那咎狗立即低下头惶恐地退下。
成震来到此世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必须计划如何在此后的‘穿越之旅’中分配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他需要升级,作为战力的强化;他需要赚取宇宙币,作为战斗物资的储备,以应对今后将要来临的大战。这次兽人之旅他绝不会虚度,成震已经开始思考应该如何利用‘兽王’的身份,收集这里对地球位面战斗有用的材料。
一边想着自己的事,一边侧坐在榻上,强行掰开廖雪生的嘴,给他喂了少量的水。
这,就是自己能尽的最后人道了。
接下来,廖雪生躺在这里,就是等死。
廖雪生原本飘远的意识,在清水对喉咙的润泽下,微微回笼。靠在柔软的榻上,廖雪生费力地睁开一线眸光。
出现在视域中的,是成震遒劲而长满鳞片的强壮脊背。
廖雪生费力的喘息着,他全身都在流血,但是他感受不到疼痛,蔓延在周身的,反而是另一股热流,这股热流蔓延在浑身上下,几乎窜入了每一个器官,让他所有的细胞都战栗……
廖雪生能感受到,那涂在自己身上的晶莹膏状物体修复了多年的弹疤,但毒牙造成的伤口,玉露却丝毫不起作用。
唯一让廖雪生还能勉强维持生命气息的,是那颗被塞进嘴里的仙丹。
这三样东西,共同造成了自己如今失血过多,却死而不得的情况。
几乎到沸点的热度撞击着廖雪生的意识,让他的大脑里充斥着一种交欢的**……
眼前带着鳞片的脊背,看上去是那么强大……那么厚实,几乎本能地引导自己折服。
但是廖雪生仅剩的清明告诉他,不是这样。
他只是中了幻药。
这种自己平时玩乐时偶尔会给做伴儿的小男孩喂食的东西,没有想到,今天却轮到他自己受这样的煎熬!
廖雪生用尽全身的力气,抬动嘴唇,咬了咬牙。
不……这样渴求着**的人不是他!决不是!
多少次的血雨腥风,人情冷暖,早让他练就了一副豺狼嘴脸,极善审时度势。在得势时对人阴冷无情,在失势时潜伏隐忍,伺机而动。除了在当年误认的‘大哥’荣庆祥面前失态过,他廖雪生走到哪里,不是带着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注视着人间凉薄透骨。他无情无义,因为这个世界从未给过他温暖。经历的一切造就了他流浪的坚韧。
刚才,他一动未动,任由人凌虐,因为时机未到。
可眼中早已弥漫的血色,让他知道,自己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廖雪生甚至能舍得尊严,以保存哪怕一丝的希望,以图来日的翻盘。
就在刚才,他几乎死掉。
可是,老天又怎么会让他死,廖雪生隐在成震背后,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他天生贱种,老天都不收他!
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脱离危险的关键,他有强悍的暴力,连兽人都为之恐惧,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可以交流……
廖雪生忍受着全身呼之欲出的淫欲,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思考着——怎么才能让成震愿意对自己施救呢?
给他钱?
自己的确有很多钱,但是这些钱,都在地球。而且从之前的观察看,成震似乎并无在乎金钱。
那他在乎什么?
廖雪生记得第一次和成震相遇,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坚定和执着。
也就是说这个人有自己的原则,并不容别人置喙……
可惜,在这一点上。廖雪生没有任何值得凭借的突破口,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见风使舵的烂人。
对了……
还有一点!
那就是成震和荣庆祥一样,拥有那个秘密!
可廖雪生自己都对那个秘密知之甚少,怎么才能勾起成震的兴趣?
咬了咬牙,廖雪生终于嘶哑地开口。
那声音如蚊虫一般虚弱——他调动了所有的理智和体内不断壮大膨胀的**抗争,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来说话了。廖雪生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如果体内的**再得不到满足——自己甚至会七窍流血而死……没有时间了。
“救我……”
“救救我……Chen……”
听到声音的成震转过身来,只见廖雪生紧皱着眉头,薄唇微动,透出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床榻上。整个人弥漫出一股隐忍的气质,如一条被束缚了身形而伺机待动的狠毒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