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卡里 第六章：打起精神

“喂，喂？还活着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推搡的动作下林业有些错愕地睁开了眼，看见的是之前送了他苹果的商贩，才冷静下来，坐起了身，有些歉意地看着他。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死了呢，看你脸上的血和衣服是被抢劫了吧？听我说，你最好不要在这里睡觉，晚上之后这里总是会聚集一群乞丐，饥饿和**之下总会做出坏事的！”

水果商贩提醒着林业，见其一愣一愣的样子，以为他还没睡醒，刚想继续解释就看到客人叫他去结账了，也没继续在意有些迷糊的林业，小跑着回到了他的摊位。

“应该是在关心自己吧？”林业从水果商贩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不过还是不清楚他说了什么。起身去喷水池喝了口水，然后洗干净了脸上的血，不过马上就后悔了，这样不是会弄脏自己喝的水吗？

本想去买个面包先垫垫肚子的林业手一伸进口袋就穿了出来，看着自己穿出来的手林业就感觉无奈，走在街道上环视周围，寻找着昨晚的那人的身影。

“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打他一顿，杀了他？先不说有没有那个胆子了，我肯定下不去手……”

林业走着走着就来到已经热闹起来的商业街，在心中默念着商店的招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念对，不过起码知道了对应的意思后不需要图片的招牌也知道这里是卖什么的。

“嘿，小哥，这么巧，你又在！”

药水店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上面的人看到林业马上兴奋地跳了下来，向他招手。

林业马上明白了他需要干什么，便走了过去，也不需要他多言，帮他放下了马车的挡板，爬了上去就开始着手搬东西。

“这么勤快？都不要我开口了？”

林业只是自己搬自己的，没有打算搭理他的意思，甚至都不给予他一点反应。

“好冷淡啊小哥，怎么一句话都说的？你脸怎么回事，肿起来来了哦？”马车男注意到了林业的脸与昨天不一样，关切的问道，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也没有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意思，只是在一旁看着林业搬，毕竟这一批货也不会很重，他应该也不需要帮忙就是了。

林业拍了拍手弄去了手上的灰尘，已经搬好了所有箱子，站在门口看着正在店里翻找着什么的马车男，等了好久都不见他拿着铜币出来，有些不安了起来，觉得他有可能是不想给钱了，不过他也没有保证会给吧，把人想的太……

“接着！”马车男扔了一小罐东西给林业，待林业接住后才说道：“早晚各擦一次，消肿化瘀！”

林业看着手里的只有两个大拇指大小的罐子有些不解，这就是自己的报酬吗，是吃的吗，于是打开闻了一下，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让他差点没有反胃。

“就是味道有点，阿哈哈！每个人第一次闻到都是这个反应，真是百看不厌！”马车男毫不掩饰地指林业大笑着，见他表情很难看便马上收起了笑意。

“怎么还不走吗？”

“呃……”林业看了看手里的药膏又看了马车男，很想告诉他是不是忘记给什么东西了。

“你小子不会听不懂特拉语吧？”马车男看着一副状况外的林业有了猜想，不过很快就被验证了。

“还以为已经通用到没有代沟了呢，你不是这里的人吧？难怪你一直戴着个帽子……你个笨蛋！这都没反应，果然听不懂，难怪和你搭话都不理我……”马车男先是试探了一下，林业被提及了想要隐藏的模样都没有反应，那就是真的听不懂了，看来可以肆无忌惮地骂他了，一想到这脸上就出现了怪笑。

林业看着突然怪笑的马车男，后退了两步，开始有些害怕玻璃罐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干嘛后退？我可是每天有好好洗澡的！不可能会臭的！”马车男见林业后退了马上替自己解释道，为了不让林业出门就把这药膏丢掉，比手画脚地想要让林业明白这罐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林业看着马车男指了指药膏又指了指他的脸，大概就明白了是干什么的，不过药这种东西最好不要乱用的好。

“倒是你怎么一股子味道……”马车男站在林业旁，突然就注意到了一股臭味，像是数天没有洗澡的衣服在被汗水浸湿后晾干又浸湿。

“谢谢……”林业微微向马车男鞠躬准备离开，有些意外地从他那里接过了两枚铜币。

“买点吃的吧！”马车男转身就去忙活自己的了。

林业离开了药水店，握着手里的两枚铜币，一股感动涌上心头，激动下差点撞上一个进来的客人，出去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脚下的步伐也放慢了下来环视着周围寻找着机会，不管是什么也好，能赚到钱就行。

“罗波特，他是谁啊？”进来的客人好奇道。

“一个朋友……”罗伯特从柜台下拿出了一瓶包装好的药水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罗伯特你是不是没有洗澡，有股……”客人故作夸张地捏住鼻子说道。

“是药的味道啦！去你的……”罗伯特给予了面前的人一个白眼。

……

林业不知不觉中就走回到了面包铺子，站在忙碌的老板前耐心地等待着其他客人挑选完，然后有些尴尬地与老板对视一眼，指了指自己想要的面包。

面包铺老板知道林业听不懂自己说的话，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和有些破烂的衣服，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醒的，见林业指了指面包后，叹了口气，拿着面包去了后厨，不一会儿就拿着包好的面包回来了。

“吃吧，我请你的”面包铺老板看着林业递出的两枚铜币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面前到尾年轻人这么执着于付钱，想到他晚上还会来，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加肉进去了，毕竟自己也不是很舍得每一顿都有肉。

林业看着被包起来的面包，看了一眼长相凶狠又尝试给予微笑到尾模样，他也是微微一笑，向老板微微鞠躬道谢，带着面包回到了广场，穿过了人群拥挤坐回到了长椅上。

咬下了一口面包，咀嚼着。

“好香啊，你哪里买的？”水果摊的商贩注意到到了林业手里的面包，里面夹着的肉散发的香气令他有些口馋，明知林业听不懂，依旧搭话着。

“嗯？”林业见商贩指了指他手里的面包没有犹豫地就撕下了一半递给了他，见他不接，以为是嫌弃自己吃过的脏，很想跟他解释这是没有下口的那一半，却不知道讲。

“啊？那我就不客气喽……”水果摊商贩见林业执意要他吃也是犹豫了一下才接了过来，本来也快要到他的饭点了，现在垫垫肚子也不错，再说这加肉的面包，的确有点香。

相对的从篮子里拿了个红彤彤的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了林业，林业不接，也是和林业一样举着直到他接过去为止。

两人也就没了交流，静静吃完了面包，林业则是吃起了苹果，一口咬下，丰满的果肉，甜，与上次带些酸的苹果完全不一样。

“苹果原来这么甜的吗……”林业一口接着一口迫不及待。

“卡波，扣没似文得？”

林业看向水果摊前三名冒险家打扮的人，本来还以为只是来买东西的路人，穿着皮甲背着一把装在刀鞘里的铁剑，应该是剑士？骑士？战士？

穿着皮甲和齐腰的披风，在蹲下挑选水果时，能看到背后别着两把匕首，这个应该是刺客？还是盗贼？

穿着一看就会让人联想到法师的法袍，拿着镶嵌着宝石的木质法杖，应该是法师吧？

林业只是打量着他们的装备，没有在意他们是谁，依旧悠哉地啃着自己的苹果，直到看清楚他们的长相，与其中一人对视到时，刚送到手边的苹果脱手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莉莉？”一旁背着铁剑的冒险家问道。

“没什么，刚才有个怪人一直盯着我们看……”穿着披风的女性冒险家摆摆手，表示不是什么大事。

“莉莉快看，是草莓诶！”穿着法袍的女性冒险家摇了摇身边的同伴，提醒道。

“葡萄？老板你是从哪里搞到这些水果的，明明季节都对不上！”穿着披风的女性冒险家学着她的样子一起摇晃着中间的同伴。

“别摇啦，头要晕了！老板这苹果怎么卖？”中间的背着铁剑的冒险家一把推开了嬉笑的两人，有点生气道。

“两铜币一个……”老板摆出了一副臭脸，看着面前被两名女性包围还露出一脸不满的男冒险家就觉得不爽。

“好贵！”

……

林业慌不择路地逃跑着，一路上有些碰撞引的路人抱怨纷纷，终于跑到一条小巷里，因为实在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扶着墙弯腰喘气，警惕地看着后面，确定他们没有追上来，完全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他们，怕不是又会想要拿刀砍自己。

呼吸逐渐平缓了下来，也没有见到有人追上来，也是感觉安心了下来，林业左右看看以为自己安全了，但是突然响起的叫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令他的心一下字悬了起来。

“小偷啊，快抓住她！”

“你别跑，把老子钱包留下！”

“那个谁！快拦住她！”

林业看着小巷尽头一个个头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女孩正努力奔跑着，后面三个男人正奋力追赶，碍于小巷狭窄只能一前一后地跑着。

女孩看到拦在前面的林业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她知道只要停下来就绝对会被抓住，与其面对后面的三人，不如尝试从面前的一人突围。

林业看着来势汹汹的几人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就侧过了身子靠着墙壁想要让几人通过。

女孩惊讶了一下，随后加快了步伐，略过林业时给予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俏皮的声音因为奔跑有些颤抖却依旧能听得出喜悦：“谢谢哥哥！”

“我去，你为什么不拦住她！”

“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你回话啊，哑巴啊！”

跑不过女孩的三名男人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见林业直接放行了女孩，本想再追上去，但是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之好折回来拿林业是问了。

林业有些后悔他没有马上离开这里了，不过直接开跑会显的自己也做了什么坏事吧，毕竟这三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追那个女孩，不排除她是个扒手，不过也许面前的三人才是坏人。

“这个世界也有人贩子吗……”

被三人团团围住，林业紧张了起来，加上他们不断推搡，嘴里也是大声地骂着应该是脏话的话语，一个一直盘旋在他脑袋里的想法逐渐要控制不住。

“三个人，如果我一瞬间能放倒一个的话，就能从一边逃跑，似乎没有防御的意识，只要打中下巴一拳……”

林业感觉喉咙干燥了起来，呼吸加快，感官变的模糊了起来，一种分不清楚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感觉逐渐弥漫全身，双腿在发软打颤，已经不清楚是不是在害怕了。

“喂？哑巴吗你是！诶！你是哑！巴！吗！”一人出手不停推搡，说哑巴时更是用手指用力地一下接一下地点着林业的额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其已经调整站姿，握紧拳头了。

“别欺负他了，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不然早就一起跑了不是吗？”一人出言阻止，他虽然不爽朋友被偷了钱包，但是他的原则让他也不会无理由怀疑他人。

“他说的对，快住手吧，没看到他腿在发抖，都要哭了吗？”被偷了钱包的男人也是开口，不过最后一句还是在嘲笑林业滑稽的样子，光是被吼了两句就吓的浑身是汗地发抖。

“也是，欺负小朋友也只会坏了我的名声！”动手动脚的那人给予了林业一个微笑，露出了不怎么整齐的牙齿，又用手在林业的脸上重重地拍了拍，随后就和另外两人一起离开了。

林业站在原地目送着三人离开，久久没有动，几番深呼吸尝试平静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刚才紧张地都要感觉眼前一黑了，冷静下来后马上就因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后怕了，毕竟要是打了他，大概会马上被他的另外两名朋友摁着捶吧。

这样的话也只是林业说来安慰自己这心知肚明的懦弱性格。

蹲了下来，林业抚摸着手腕，尝试安慰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背和指关节处，想到了某位人满是老茧的手关节，是因为无数次拳头俯卧撑和击打沙包累计起来的，而自己只是从他哪里和网络上学到了些皮毛，就敢觉得有实力打的过别人了吗？

林业握紧了拳头一拳锤击在地面上，闷响后疼痛感传来，看着有些破皮的拳头出神。

“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