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李娘!(╯°Д°)╯︵┻━┻
吓出一身冷汗的季川深呼吸好几下,心脏仍如同上了泵般剧烈跳动着。
狗季川……到底还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了?!这屋子里的女人又是谁?总不能是你捡的吧!
一段记忆适时浮现。
季川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眼神中满是无奈。
这女子……还真他娘的是上一任季川捡的。
季川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此时真有种比了狗的冲动。
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你小子是什么都敢往家捡啊!
他不由想起上辈子也是有这种人,包括但不限于捡了标有轴235的金属块揣身上辟邪的、把导弹标靶捡回去装饰的以及……
季川撇撇嘴——
以及像自己这样‘把一看就卷入危险的陌生女人捡回家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捡的”!
这种有可能害自己卷入危险境地的女子,换成他是绝对不敢捡的。
但换做是色急攻心的上一任,这女子简直就是上天送来的最好礼物。
那日,待看见那昏倒在野外的女子时,他的心就像中了一箭,脑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要了她!
不,在最后享用之前,还要加些更加高雅的情趣,这样摘下的果实才更加香甜。
那是怎样的人儿啊——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她弯弯的柳眉轻轻蹙起,银牙轻咬,唇边透露出点点红色,像极了一只啼血的杜鹃,即便一头细密的汗珠将几缕青丝打湿,却根本掩盖不了她的绝色……
季川嘴角抽搐了一下,实在无法再回忆下去。
——这也忒肉麻了!况且……
小伙子,你的精神状态很危险啊,你到底是怎么能长这么大才死的?
捏着鼻子往下翻看记忆,后面这些就是很老套的剧情了:
在上一任的悉心照料下,昏迷的女子总算是能动了,但仅限胸口往上,因此一日三餐都还要自己给她带。
前任本打算昨儿晚上就下手采摘这颗熟透了的小苹果,却没成想一命呜呼,被穿越而来的另一个季川占了身子。
可……这种危险的玩具自己并不想要,自己可不要扮演什么“汝妻子,吾养之”的戏码,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
要不……今天就赶她走怎么样?
对,等出了季爷我的门,哪还管他什么洪水滔天!爷现在只想睡觉!
他深吸一口气,用刀尖将窗前纱帘轻轻挑起,一张清丽秀气的脸隐藏在朦胧的黑暗中。
那双明镜般的眼珠在黑暗里眨了眨,仿佛在跟他说悄悄话。
两双眼睛都直愣愣盯看着对方,谁也不先开口。
……
半晌,其中一方终于败下阵来。
一阵窸窣后。
“这驴肉火烧凉了,你……吃吗?”
那黑暗中的娇小鼻头抽动几下。
“还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
“把土擦擦应该还能吃?”
那女子像是被这几句噎得说不出话,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季川感到她心理建设了好久,最后才偷偷咽了口口水开口道。
“……好。”
……
黑暗中,压低了的咀嚼声和吞咽声传来,季川斜靠在桌子边呆呆出神。
外面打梆子的守夜人刚过去,此时刚到亥时,已宵禁了。
再往外走可能会遇到些麻烦,自己现在还缺失很多记忆,巡逻的兵丁盘查下,很有可能会露馅。
还是在这呆着好。
他余光扫过与床正对着的榻,作为比床狭窄一些的榻,除了日常会客坐卧使用,也可以用当做床休息。
上一任为了显示自己的深情还真在这里打过地铺,东西都是现成的,可莫名的,他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穿越过来的这两天,他不是在处理前身遗留的麻烦,就是在处理前身遗留的麻烦的路上。
那已经消散的也名叫季川的灵魂,却总是冷不丁地跳起来打自己的膝盖,宣告自己还有什么遗留于世。
不疼,就是挺憋屈的。
可既然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继承了那人的身体,那他身边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也都活该自己受着。
既然侥幸得了能继续活下去的便利,就理所应当承受该有的痛苦,就当是替他还债了。
莫名的,季川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伸出手将被褥在榻上铺好,一头倒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明天,就回家去看看这一世的父母吧……”
……
黑暗中,咀嚼声顿了顿,听着不远处那道逐渐平稳的呼吸,她用牙轻咬咬嘴唇。
**琴今天心情很不美丽,先是那色胆包天的家伙莫名消失两天,待回来的时候竟也只给自己捎了个冷掉的驴肉火烧,简直不把人当人看!
亏得自己以为他死在了外头,还替他担心了好久。
那人甚至还用言语揶揄自己,什么冷掉了,掉地上了,擦擦土还能吃。
不知道自己已经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自己只是开脉境圆满还未修至聚气境,虽能少食可五脏庙还是不可缺了五谷杂粮的呀?
还好自己师门真法可以将五脏庙里的东西最大限度转化为身体所需能量,也就省了那些令人害羞的问题。
这也没办法,谁叫中了那一记符咒,只要敢运气挣脱束缚,不等自己能获得行走能力,那妖女和她主人一时三刻便能找过来,那时候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还有这色胆包天的家伙,怎么今天就改了性?前天夜里明明都快压抑不住自己的兽欲,这次见面却又冷漠得紧,真是奇了怪哉。
自己这一段能悠哉享受侍奉,看他如跳梁小丑般表演,也算是这种如坐牢般生活的一种消遣。
可若真叫自己遇见这种腌臜事,就索性不顾性命祭出师父留给自己的符箓来,一剑斩了那恶心玩意儿!
哎!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寻到机会,给师门传讯让师兄师姐他们来解救自己啊!
都怪这坏家伙!如果是别的能信任的人捡到自己,不说拜托传讯,就是给官府报备一下,自己说不定早就脱离苦海回山门去了……
她思绪跳脱,想到苦闷之处一不小心牵引了伤势,差一点咳出声来。
赶紧把嘴中最后一点火烧艰难咽下,发觉喉咙如同火烧般干得厉害。
口渴……
黑暗中响起一道如同呢喃的轻语。
“……我想喝水。”
听着外面骤然响起的呼噜声,那朱唇内的银牙又暗自咬了咬。
讨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