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倒是和神宫里的景象重合了。”
踏步走进【月神庙】,左阳对这里一点也不陌生。
“鬼面疮”的精神世界中,这里就是最重要的场景。
其实左阳也搞不懂,他一个诡异,怎么对这么个破庙情有独钟。
“扑簌簌~”
随着庙门被推开,庙内的墙壁上,洒落下厚厚的灰尘。
“咳~咳~”
轻咳了几声,左阳眯眼看向庙内。
这庙内的空间,真的很小很小。
一个大供桌,供桌后是一个被灰尘覆盖的泥塑。
看那样子,是个身披绸缎,体态健硕的神将。
他的供台前,一个鼎形状的黑色印记,拓印在尘印之中。
不难看出,那所谓的青紫小鼎,原先应该是给这位神将供奉的道具。
而这位神将的泥塑上,还残留着黑色的树干。
稀疏的树干残肢,在泥塑里扎了根,但是树体已然消失不见。
结合老庙祝的记录,还有【永德寺】的经历。
左阳一眼就看出了这里以前的情况。
不用说,这庙里以前的供桌上,鬼树缠在了泥塑上。
紫青色小鼎,则是放在了鬼树和泥塑前。
因为老庙祝的闯入,这两样东西都被他一齐拿了出去。
几经辗转,倒是来到了左阳手里,又回到了这里。
“所以...”
“我那鼎,献祭的东西,都是献给了这位神将吗?”
左阳抬眼看向泥塑,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啧...”
“话又说回来...”
“鬼面疮,你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狐疑的看向脖颈上的人脸,“鬼面疮”大口张开,一口清气喷吐在庙内。
“扑簌簌~”
瞬间,一阵狂风将庙宇内的灰尘吹散,露出墙壁上篆刻的古文。
“小子...”
“你现在,能看出墙壁上写了什么吗?”
“嗯?”
闻言,左阳抬眼去看。
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一个也看不懂,倒是隐约看到了几个图像。
好像是一群人神色惶恐,跪拜着神像的画面。
“看不懂...”
左阳摇摇头,鬼面疮意外虔诚看向泥塑,缓缓开口道。
“其实...”
“早在很久以前,这个世界...有神的。”
“啊?”
“准确来说,是神遗留在人间的后裔。”
“是吗?”
“据说...神是相继消失的。从上界开始消失,直到冥界的众神也开始消散,一些判官这才想起四值曹神遗留在人间的后裔。”
“四值曹神?那是什么东西?我都没听说过!”
左阳感觉在听天方夜谭。
“鬼面疮”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说着。
“相传...每当灾难来临时,四值曹神都会背负上他们的职责,去扭转时间,拯救灾难。冥界的判官,会针对一些人间过失的灾难,去请四神。
他们掌控着“年月日时”的时间之力,可以回到灾难前,消除灾难。”
“神消失以后,鬼便开始猖獗。”
“判官们,找不到四神,只能去找他们遗留在人间的子嗣。”
“我曾经听祂说过。”
“对抗灾难,拯救苍生,是四神后裔的宿命。宿命,会推着他们前进...”
“哈?”
“你说了这么久,是想说,这月神庙里的月神,是存在的?”
左阳感觉“鬼面疮”在打谜语。
这些,和它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扭转时间,被宿命推着走,所谓的神,也没出现啊!
“等等...”
“月神庙?鼎,一个月前?”
“鼎来到了我手上...”
“不会吧?不会吧?”
“这是宿命?”
左阳脸色渐渐古怪起来。
这不明摆着,他是月神的后裔吗?
“合着我每次献祭东西给鼎,鼎上供东西给月神...”
“是我在...供奉‘我自己’?”
一股荒诞的奇异感涌来,左阳眼神闪烁,什么也没说。
说好的一共有四个后裔呢,也不一定就是他被什么宿命推动。
说不定,他只是恰巧能联系过去而已呢?
没有说话,左阳看着鬼面疮,鬼面疮则是看着神像。
一人一鬼,沉默了良久。
好一会,左阳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那你呢?”
“不是说神会拯救世界吗?”
“你一个诡异,怎么敢长在神像上的?”
“这个...”
“我再说一个故事吧...”
“得!要成故事汇了。”
“你说吧~”
大咧咧的坐在供桌上,左阳倒是好奇,“鬼面疮”想要说些什么。
它的表情,难得的有些肃穆沉重。
“诡异的群体很多,种族也很多。”
“在鬼界深处,有这么一种诡异...它们被称作魁...”
“魁生出之际为树苗,汲取鬼气,诞生鬼果。这段时间,是它们最薄弱的时候。一般是由成年魁看护守护,直到鬼果化成诡异。”
“魁一族,首领下诞生了三棵鬼树。”
“大的那棵称为头魁,吸食鬼气迅猛,几乎是不用魁首担心,几天之内幻化成为诡异。”
“小的那棵成为幼魁,虽然最小,可孵化出的鬼果最大,潜力无穷。”
“唯独中间的那一棵...”
“迟迟不长果,迟迟不发芽。”
“在魁看来,这样的鬼树,是废物,是淘汰品。”
“它本该是被撕碎,作为其他两棵鬼树的肥料,就此殒灭。”
“但孕育它的母魁,于心不忍,将它偷偷带走,一路逃亡。”
“魁首领知道后,当即就派诡异追杀。”
“因为这样的鬼树出了鬼界,无疑是在給魁族招黑。”
“母魁一路逃出鬼界深处,遍体鳞伤,在临出鬼界之时,她被魁团团围住。”
“就在这时...”
“鬼界的出口,突发异状!”
“一座庙内,神光闪烁,魁首吓得四荒而逃。”
“庙宇内走出一红衣男人,他持着鼎,只是看过来,任何诡异都没了胆魄。”
“他凝视着母魁,母魁只敢跪地给他磕头,以求生路。”
“但那人,只是随手一挥,鬼树和母魁都被黑线吊于庙内。”
“红衣男人留下一尊鼎,只是看了鬼树一眼,自此消失不见...”
“鬼面疮”诉说着这段故事时,神色无比的敬重。
或许,它也在骨子里,敬重着那位救下它的人类。
唯独左阳听完后,脸色愈加古怪。
“又是红衣?”
“出现在庙内?”
“救下了你?”
“难道那人是月神吗?还是说,他是月神的后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