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6年冬,艾瑞图萨。
“这就是托尔·劳拉,海鸥之塔。里面有个传送门,但是不稳定,一直被封闭着,”伊洛娜带着女儿登上仙尼德岛的最高处,指着高塔旁边的石碑,“这是众多精灵遗迹中的一个,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这里风景还不错。来看看,认识那里的字吗?”
斐茵尼威德摸着石碑上镌刻的文字。
手柄震动了一下。
【发现可汲取单位·魔力之所。可获得天赋点数总数:1。按x进行汲取,按b返回。】
斐茵尼威德呼出手柄,进入第三人称灵魂视角,按x进行汲取。
周围的大地开始轻微晃动,魔力流淌发出了类似穿堂风的呼号声。
“斐茵尼?!你怎么了?!”伊洛娜有点儿慌张了——女儿再来一次魔力暴动的话,谁都承受不起。
【汲取完成。获得天赋点数1。】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斐茵尼威德将人生中获得的第一个天赋点数,分配给了【命运】中的【天赋·交织】。
【天赋·交织(解锁后无法升级):当你的命运与某个单位相连,你可以得知这一信息,并获取其愿望,实现其愿望能够获取经验值,经验值多少与其愿望对命运的影响程度有关,按住左手十字键↑可查看和追踪愿望。】
【发现了新的命运之人:拉尔维克的埃兰。发现了新的愿望。命运之人列表已更新。愿望列表已更新。】
斐茵尼威德长按↑,弹出了一个列表,里面是名字,目前只有一个:伊洛娜。
她先选择了母亲的名字,进入愿望清单,里面有长长一串。
斐茵尼威德简单浏览一番,在伊洛娜的愿望清单里,选了两个开始尝试完成。
【伊洛娜·劳克斯-安蒂列的愿望:女儿的异常不会发展成为魔力暴动。可获得经验:5】
【伊洛娜·劳克斯-安蒂列的愿望:女儿能够答上来这句上古语的翻译。可获得经验:10】
“安心,妈妈,我能控制,”斐茵尼威德双手离开手柄,回到第一人称视角,即使不看字幕,她也能用通用语和上古语交流了,听说读写都没什么问题,“那是上古语。意思是:海鸥将穿透黑暗,燕子将驱散阴影。”
【已完成伊洛娜·劳克斯-安蒂列的愿望:女儿的异常不会发展成为魔力暴动。获得经验5。】
【已完成伊洛娜·劳克斯-安蒂列的愿望:女儿能够答上来这句上古语的翻译。获得经验10。】
“不是魔力暴动就好,”伊洛娜松了口气,“你的翻译完全正确!非常棒,宝贝,我为你自豪。”
“妈妈,我们为什么要一直说上古语?”已经完成任务的斐茵尼威德立即转换立场,“有时候它真的很复杂,表达方式不如通用语简洁明了。”
“因为魔法来自于精灵,上古语是精灵的语言,许多魔法都需要上古语作为咒语,”伊洛娜把她抱起来,“从我的学生时代开始,在艾瑞图萨,我们女术士之间的日常对话,都会使用上古语。常说上古语有利于施法练习……而且它很动听不是吗?瞧瞧你,我的斐茵尼,你说起上古语来,就像个真正的精灵。”
“可是我听说,说一个人像精灵可不是什么好词。”
“是的,但是你是个精灵——这无法改变。对非人种族的歧视与破坏是不对的,但那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在你这,像精灵就是好词,像精灵一样优雅、美丽、长寿……你拥有常人追求毕生不可得的一切,”伊洛娜手心拂过斐茵尼威德月光一样闪亮的银色长发,“你完全可以为此高兴。”
“可是有些专业词汇真的很难,”斐茵尼威德呼出手柄,施放技能【主动·浪涌】,一个能量护盾笼罩住二人,紧接着她放下手柄,回到第一人称视角继续交谈,“瞧,无需什么咒语、施法手势。自然而然地,它就能出来。我干嘛绞尽脑汁背‘浪涌’那一连串的复杂手势、以及那长达三十多个字节的上古语咒语?我不理解。”
【主动·浪涌:一种能量护盾,可以保护其使用者和护盾内的任何人免受外界危害。该主动能力可通过手柄实现。】
这一年多来,尤其是会说话以后,斐茵尼威德从伊洛娜和蒂莎娅这里学习了几个主动能力,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有可以用手柄的,也有只能第一人称视角使用的。
“因为你是与众不同的。说实在的,我也不理解,关于你的天赋。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这样的天赋,这是有悖魔法常理的,”伊洛娜盯着斐茵尼威德亮如夜星的银色眼睛,“你要知道,在此之前,没有人会让一个幼童学习魔法。这是非常危险的、暴躁的力量。”
“我还以为越早启蒙越好。教育得从小时候抓起。”
“绝非如此。对你过早的魔法教育是无奈之举。你觉醒得太早,天赋又太强大,我们没办法承担让你失控的后果。所幸结果是好的……你是如此聪慧,你完美地驯服了你的力量,没再失控。我为你自豪,斐茵尼。”
那手柄施法能不完美吗?用手柄施放技能,在大部分时候真的很爽,一键触发,自动瞄准,永不空技能,无需任何前置的咒语、手势,性价比之王。
斐茵尼威德看着母亲,她知道,接下来会有转折,在夸奖过后,一定会有“但是”。
“但是,”伊洛娜果然如此说,“学习这些实际上是有用的。亲爱的斐茵尼,我认为你在驯服魔力之余,还需要让你的魔法更加灵活一点,别那么死板——你的浪涌术,施法的范围和强度,永远没有变化。这在一些情况下,是很不利的。”
这话倒没说错。目前斐茵尼威德发现手柄放技能的唯一缺点就是,它的形式和威力非常固定。
拿【主动·浪涌】来说,斐茵尼威德用手柄施法,它的生效范围就是目前她的施法能力所能做到的最大值,她想缩小一点都不行。想想都知道在某些场景中会不太好用——这么大的范围,万一把某些敌方单位也一起框进去就成保护敌方了。
斐茵尼威德做出经典的小熊摊手动作:“squass'me(抱歉),妈妈,我是废物,我做不到。对我来说魔法是个难以控制的危险物,越复杂、威力越大的魔法更是让我有玩火**的担忧。如果我改变了它,那么我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成功施法——我宁愿选择更安全的方式。”
要说让她用第一人称视角,亲自动手放【主动·浪涌】,那属实很麻烦,手势、咒语缺一不可。而且稳定性很差,单纯施法失败没能放出来都算好的,更糟糕地是直接被魔法反噬重伤甚至死亡——斐茵尼威德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读过好几次档了。
“……废物?”伊洛娜神情复杂,“真不敢相信你这样说自己……如果一个对任何魔法一学就会的女术士是个废物,那么我们是什么?白学了几十年魔法的白痴吗?”
“既然不是废物,为何我不被允许学习新的魔法,而是在这里学这些不知道作用的上古语和如尼文?”
“你还有进步空间,你拥有无限的潜力,更应该继续学习。你已经证明了你掌握魔法的天赋,所以现在重点不在于教会你多少个魔法——反正无论多少你都能学会,这个不急,慢慢来。重点在于夯实你的基础,使你完全掌握魔法本质,让你更加精妙地控制魔法。无论是上古语还是如尼文,都是必经之路。”
斐茵尼威德对此不敢苟同。精妙地控制魔法?据她多次读档的心得: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想要第一人称视角精细微操,也是得看性价比的。魔法太难?还是选择手柄吧。
“好吧妈妈,我会继续学习上古语和如尼文,”第n次试图逃掉无用的课程失败,斐茵尼威德退一步砍价,“但是那些长长的咒语、手势,我是真的背不下来。能不能等我长大一些再背?我认为我目前的脑容量难以支持那些知识塞进去。”
反正就是拖字诀,长大以后背不背那另说。
“累了吗?那就休息一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急于这一时,”伊洛娜开启传送门,带着女儿回到卧室,“你可是个精灵,亲爱的,你拥有近乎永恒的寿命,你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对你来说什么都可以慢慢来——不想上课的话,咱们先去睡个午觉吧。”
“谢谢妈妈。”
母女躺在床上,伊洛娜轻轻拍着斐茵尼威德的背,让她很快涌上了困意。
就在她刚刚睡着时,蒂莎娅用力敲了敲门,还未等应答,便推门进来了。
斐茵尼威德惊醒,坐起身:“caed'mil(幸会),老师。”
“你好,斐茵尼,我有话要和你妈妈说。我想你需要知道这个消息,伊洛娜,我的助手,”蒂莎娅语气生硬,和伊洛娜说话,眼神却盯在斐茵尼威德身上,“你的女儿也可以知道——阿马维特王子去世了。”
伊洛娜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什么?!怎么会?为什么?!”
蒂莎娅将文书递给伊洛娜:“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爱上这种愚蠢又好色的人。自从你破坏了泰莫利亚和科德温的婚约,阿马维特被派去边疆视察。在那里,他又开始沾花惹草。这次是一位军功贵族的夫人,名叫安娜·卡莫尼。”
伊洛娜咬着嘴唇。
“他们偷情,然后阿马维特被安娜的丈夫罗格·卡莫尼伯爵雇凶杀害,就这么简单。这是罗格·卡莫尼的判决文书,国王格伊德玛失去理智地为王子复仇,用了非常残忍的手段。我想这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蒂莎娅不为所动,继续她的通知。
伊洛娜看完文书,颤抖着跌回床里,失声痛哭。
“别沉溺其中。下午你还有工作。”蒂莎娅一甩裙摆,转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请慢走,老师,非常感谢。”斐茵尼威德恭恭敬敬地道别。
蒂莎娅回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好休息,斐茵尼。再见。”
卧室门关上了。
斐茵尼威德趴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着伊洛娜哭。
等伊洛娜稍稍收住眼泪后,斐茵尼威德递给她一张手帕:“妈妈,你为什么要破坏泰莫利亚和科德温的婚约?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伊洛娜哭笑不得:“宝贝,你的好奇心有些不合时宜了。我在流泪呢。”
“是的,妈妈,s'ea h'earth(我明白),所以我刚才在等你停止眼泪,”斐茵尼威德递给她一块手帕,“我并非有恶意,squass'me(抱歉),如果让你感到冒犯,请原谅你的女儿。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过去。”
吃瓜是人类的天性,没办法的。
“好吧,好吧……那时候,我和你的父亲,泰莫利亚的王子阿马维特,是亲密的恋人,可是国王格伊德玛为他安排了科德温公主戴尔德丽的婚约。我当然不能让他们成功——我用魔法诅咒了这个婚约,破坏了他们所有联姻的可能性。”
“听起来是个塌天大祸。你能好好地在这可真不容易。”
“是的。国王本想处死我,但是当时蒂莎娅是泰莫利亚的宫廷术士,深得国王器重。而我是她的得力助手。蒂莎娅为我求情,于是国王改为将我软禁在这里。阿马维特被国王派去边疆,避避风头。”
“噢,那蒂莎娅回来艾瑞图萨,和这也有关系,对吗?”
“你太敏锐了!我的斐茵尼。蒂莎娅认为我干的祸事有她的责任,是她没管教好我。出于对国王的愧疚,她引咎辞职,回到艾瑞图萨成为了校长。可能她认为,她需要管教好这些魔法学徒们,以免再出现我这样的败类。”
“那谁接替了她的位置呢?”
“前校长莱蒂西亚·沙博诺(leticia charbonneau)。她是国王格伊德玛的异母姐姐,国王非常信任她。于是莱蒂西亚顺理成章地同蒂莎娅互换职位,成为了泰莫利亚的信任宫廷术士。”
“干了那样一件大事还能够全身而退,你可真是个强大的女术士。妈妈,我佩服你,”斐茵尼威德点点头,“所以,你为什么要哭呢?阿马维特,我所谓的父亲,他离开你后又和有妇之夫有染,他明显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才要哭泣。因为我明白了他不爱我。”
“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哭泣?为什么要在乎他?他背叛了你,你也曾经报复了他,而且你还在艾瑞图萨,生活安逸。一切对你来说都是完美的。”
伊洛娜一时语塞,只能低低叹口气:“你还没长大,不会明白那种感受……爱就是这样,不讲道理、不受控制,和魔法一样危险,使人的自由意志为它沉沦。”
“可我认为爱和什么感受关系不大,只要有关心、责任、尊重、了解四个要素就够了,”斐茵尼威德不敢苟同,但是她不想在这种她认为毫无意义的话题上争论,于是迅速转移话题,“那么他一定很英俊吧?毕竟你这么美丽,不会爱上一个丑人的。”
“是的,很英俊。”
“我长得像他吗?”
“一丁点也不像……你比他漂亮。你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宝贝,甚至超过了我见过的所有精灵。”
“妈妈,美丽是一件主观与客观相统一的事情。要么你是因为母爱而导致‘妈妈眼里没有丑女儿’,要么你在哄我玩儿。我以后还能比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法兰西丝卡·芬达贝更加美丽吗?”斐茵尼威德笑了,“不过听到你这样说,我是很高兴的。”
“亲爱的斐茵尼,我可没有说一句假话。我见过法兰西丝卡,她确实美貌,但是也还好。可以称得上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美丽,但没有到惊为天人的地步……我真心实意地相信你将来会比她更美。”
“所以,我一丁点也不像我的亲生父亲,”斐茵尼威德盯着伊洛娜的脸,“可我为什么也不像你呢?面容不像,发色、眼睛的颜色更是毫不相干,甚至种族都不是同一个。你们两个的基因看起来都没什么参与感,我很遗憾。”
“你当然没办法像我,”伊洛娜笑着摸了摸脸,“我的面容是由魔法整容得来——在艾瑞图萨,每一个女术士都会这样做,然后用曼德拉煎药一直保持这幅外表……我不想骗你,斐茵尼,你的妈妈并非生来美丽。在成为女术士之前,我因为女术士的天赋,饱受混沌能量侵蚀的折磨,是个丑陋的畸形儿。”
“那我挺幸运的,没有被混沌能量侵蚀。”
“你当然不会,你是纯血精灵,”伊洛娜托起女儿的下巴,“你也不需要用魔法整容。精灵拥有纯天然的美丽面容,比魔法塑造的整容脸更加自然生动。更何况,身为精灵,你会一直保持年轻,连曼德拉煎药都用不着。”
伊洛娜凑近女儿,深深吸了口气,女儿身上总有一股清透馥郁的银木樨花混合木质的香味,每次嗅闻,都能让她想起女儿出生时那个丰饶美丽的秋天。
“你是完美的,斐茵尼。”最后,伊洛娜如是说。
(作话写不下,所以屑作者在正文不负责任推测:
关于魔法,原著里魔法是一个特别难用的东西,混沌能量特别暴躁,一点就炸,使用起来需要小心翼翼。而且术士们要承受混沌能量毒害的代价,有施法天赋的人从小往往是畸形儿,只能学会魔法后整容,大部分情况下还不能生育,能生育的也总是生出各种妖魔鬼怪。
大部分术士更接近于学者、研究人员,对待魔法的态度都非常慎重,一般以研究为主,并不会日常中时不时就用一个,因为有准备施法的那功夫,通常用别的手段也都干完了。
关于术士的战斗力,在原著里,除了威戈弗特兹是文武双全的甘道夫,其余的术士基本上就是玻璃大炮的定位,高攻低防前摇后摇都很长,动不动就被阻魔金gank。
个人认为在游戏里,狂猎的领航员卡兰希尔是术士的遮羞布,施法快,会召唤术,武技牛逼,和希里一样能闪现。
其它的术士战斗起来真的很蹩脚。无论是原著还是游戏里,术士的魔法用起来都很麻烦。
在原著里,叶奈法特莉丝最强的手段是念了长长一段咒语想放阿尔祖落雷术,但是没成功,阴差阳错联手召唤了一场冰雹,说是比落雷术威力更大,但效果只是“打散了那些暴民”。
在《可能之界》里,叶奈法牛逼哄哄说要屠龙,结果几个普通人和她正面对上,轻轻松松就把她绑了,甚至都没有阻魔金,突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最后的愿望》里面,叶奈法面对迪精,咒语没念完就被杰洛特拽走,根本没办法使用魔法,想挣脱杰洛特,只能“扭打在一起”,就很搞笑。
在游戏里,除了卡兰希尔,其他术士的施法速度,前摇后摇都长得离谱,念一个咒语的时间都够杰洛特捅死他们八百次了,如果不给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没有一个术士能放出完整的魔法,遇到遭遇战必然歇菜。
特莉丝的火球术确实厉害,但是也得站桩吟唱施法,需要人保着她打,经典脆皮adc。
叶奈法开魔法屏障,同样是准备时间奇长,维持到一半魔力还不够了,直接倒地不起退出游戏。后面在雨燕之塔,她解开阿瓦拉克的魔法屏障也是,费了老大劲,刚刚给屏障开了个口子,整个人就又歇菜了,再次退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