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于凌云神宗前,获其芳心意,则愈善矣。
虽知此殆无可能,然亦胜无所为也。
夜芙处,贾梦赫已懒顾矣。
于擂台上出此大丑,其尚有何颜面归而求之。
苑卿卿与夜芙皆浸灵泉一次,二人进益神速,仅短短二月,皆至凡命境九层。
苑卿卿更隐有突破凡命境大圆满之象。
反观贾梦赫,因为沈墨翰所伤,休养良久,修为不进反退,几落凡命境六层。
今者,其与苑卿卿之距愈拉愈大,若不亟示好,抱其大腿,后或真成边缘之人矣。
“哼,沈墨翰皆因汝!吾终有报怨之日!”
贾梦赫暗下决心。
“然师妹今者,亦甚佳矣,仅凭此招,沈墨翰那小子断难抵挡。”
贾梦赫不忘为沈墨翰拉仇。
“嗯,若复遇之,三招之内,吾必将斩其首。”
苑卿卿微微颔首道。
“师兄,前未久汝非于拍卖会得《太极》乎?何不取出演示一番?”苑卿卿忽而道。
“呵呵,吾知瞒汝不得。”
贾梦赫亦为一小国之皇子,擅修炼者老五已死,故资源几皆倾于贾梦赫身上。
其费数百万银币,终得此神阶上品功法。
己潜摸索数日,总算入门,尚未示于人也。
“师妹觑好矣!”
贾梦赫暴喝一声,浑身肌肤如煮熟大虾,头顶冒白烟。
哼哧一声,一只硕大拳头狠狠击出。
嘭——
一阵闷响过后,一高大树木身上,顿现一深深拳印。
“真气外放!”苑卿卿瞳仁骤缩成针状,其焉能意想,贾梦赫竟能于凡命六层,即作传说中之真气外放!
要知,真气外放,唯于天命境大圆满方能使出也。
“此功法,竟然如斯神奇!”
苑卿卿显然心动矣。
然,其思之,犹摇头。
此功法大开大合,乃走刚猛之路,与其本身之路冲突,不然,此如斯神奇之功法,其岂肯错过。
“恭喜师兄,获神功!”
苑卿卿笑道。
“何处何处,惟憾,师兄我实力低微,未能将此功法发挥至极致,否则,莫说此株古树,便是十棵百棵,亦非吾一拳之数!”
贾梦赫傲然一笑。
“吾信师兄必可也,假以时日,必于凌云神宗大放异彩。”
“难,天武城资源过于贫乏,且此功法亦非完整者,仅四分之一耳,否则,此神奇之功法,何能至吾手。”贾梦赫满脸苦涩道。
苑卿卿慰曰:“师兄莫灰心,仅凭适才那一手,即足证师兄之不凡矣,吾估,今汝之实力,应不逊于沈墨翰矣。”
“诚然,有此功法,吾确能与沈墨翰一斗矣!若再突破一小境界,沈墨翰此小子断非吾对手!”
贾梦赫自信满满道。
后山深处。
一股烟尘散尽过后,一高大少年正立于中,方圆数丈之内,所有高大之树木,皆被拦腰折断。
连地面,亦是满目疮痍,坑坑洼洼。
“尚算可也,《引雷道术》虽为普通神阶上品武技,然威力犹有也,前四式足吾应付诸多问题矣。”沈墨翰轻轻扔下一只树枝。
无人知,适才那一阵恐怖剑气风暴,竟由一条树枝爆发而出。
至其境界,哪怕是一株草,亦能斩出恐怖剑气。
然对敌之时,尚须用武器,用草虽亦能对敌,然耗真气可是海量也,纵是沈墨翰,亦坚持不了几招。
数日前,沈墨翰即成功掌握《引雷道术》前四式,而完整版本之《引雷道术》总共有九式,后那五招,非今之沈墨翰所能掌握者也。
真气消耗过大,须得突破至神命境以上,方勉强可动用。
“《引雷道术》可应对之局面颇多,然仍有不足,惟锋锐,而无力量!幸尚有《太极》,如此一来,力量、身法、武技皆齐矣!”
周围之树木为《引雷道术》所劈断,而地下之坑坑洼洼,则为沈墨翰一拳一脚打出者。
《太极》非普通之功法也。
其自带一门神阶上品武技,曰太极。
然,此武技录于功法之下半部,沈墨翰并未写出,否则,非止此价也。
《太极》与他武技异,非真气愈高,威力愈强。
决其威力之关键在于一点,暗劲。
一层暗劲即相当于一千斤力量。
且与武者本身之力量不冲突。
亦即言,若有人成修炼此武技,相当于平白无故地增一千斤力量。
最为关键者,暗劲极其阴损,寻常武者根本发现不了,故,数千年来,死于此武技之下者,不在少数。
沈墨翰无此忌讳,何技宜,其即修炼何门。
短短半月时间,其即成功练出第一重暗劲。
地上之大坑,即其杰作之一。
“算算时日,亦过了大半月矣,上次夜芙送吾一张请帖,时亦将及矣,正巧血丹亦用尽矣,须至虚市补充一下,是时宜去矣。”
沈墨翰喃喃自语道。
其已久未归梦海学院矣,旷课如是久,估若非其得大比第一,早当被人逐出学院矣。
内门比赛貌似亦将至矣。
此内门,其到底去与否?
一时,沈墨翰有点纠结。
“罢了,归去再说罢。”
打定主意,沈墨翰脚尖一定,身边顿时卷起一阵怪风。
正是天阶武技《飙海集》!
一瞬之间,沈墨翰之速度快了不知几何,眨眼之间,窜出好几丈远。
后山尽头,此处为出山之唯一大道。
前有一阵脚步声,沈墨翰刚好遇上了欲离后山之苑卿卿与贾梦赫二人。
沈墨翰与其二人之关系皆不佳。二者皆为其手下败将,今逢于此,必生事端。以多事不如少事之态,沈墨翰决计绕路而离。然此时,其忽止足。于其精神力感知之域内,入二鬼祟之身影。四人遂如此适逢。
“哟,此穷山恶水之地,尚能遇如此标致之美人,实撞大运矣。”其一着黑袍,身量高瘦者忽而言。“我等此番至天武城,身负任务,老五,汝此好色之痼疾,能否收敛些许。”另一同样着黑袍之青年,提醒道。
“汝为谁?”贾梦赫见二人来者不善,口出秽语,遂言。然其未轻举妄动,二人皆着面巾,且气势颇强,虽观不出何等修为,但观其游刃有余之口吻,应甚自信于己之实力。
“何人?”高瘦之黑袍人桀桀一笑,下一刻,目露凶光,曰:“取汝命者!”轰!一股强悍之气息,顿自黑袍人之身爆发而出。
神命境一层!贾梦赫心咯噔一跳,神命境武者也!其与苑卿卿皆仅凡命境武者,又如何能敌神命境武者。且,最为关键者,此神命境武者身上之血腥味,极浓郁,一望便知为刀口舔血之人。
其略有疑惑,己身为一国皇子,应未得罪此等凶神恶煞之辈,何以甫一相见,对方便如此咄咄逼人。正欲言,其同伴亦亮气势。同样之威势,亦为神命境一层武者。原本贾梦赫尚有与对方一搏之念,待见第二人之气势时,此念顿消无踪。
二神命境武者,彼二人凡命境根本无需战,便知必败矣!此时,苑卿卿之脸色亦变得惨白。
“二位前辈,在下与师妹貌似未得罪过汝等啊,何以如此咄咄逼人。”小命要紧,贾梦赫果断弃身为皇子之尊严,硬着头皮问道。
“汝等固然未得罪吾,然老子欲杀人,尚需何由乎!”初之黑袍人嘿嘿一笑,道。
糟矣!贾梦赫暗叹不妙。遇此蛮不讲理之疯子,讲道理根本无用矣!贾梦赫腿肚略有抽筋。
早知如此,便不来后山陪苑卿卿练功矣,今可好,半路遇疯子矣!此时此刻,其多望凌老在彼等身边,如此,则纵来数十黑袍人,彼等亦浑然不惧矣!
“前辈……”贾梦赫虑之,咬牙自怀取出一卷轴道:“在下乃白音国之二王爷,若二位前辈肯放过吾与吾之师妹,此卷神阶上品功法,双手奉上。”
“白音国皇子?神阶上品功法?”二黑袍人对视一眼,似出大问题矣。
此二黑袍人,非他人,乃白音国委以暗杀沈墨翰之阎罗殿杀手也。此番前来,本为踩点,探探情况。不意,于此僻地,遇貌不俗之苑卿卿。其一黑袍人色心大起,欲灭口杀人。
却不料,其中一人,竟是其雇主,此便略有麻烦矣!
“老五,奈何,遇雇主矣,此者放或不放邪!”其中一黑袍人心惊,朝同伴道。
“莫慌,此人一见便知不明事实真相,不如吾等将计就计,骗其功法,复将女者卖至偏远之地,如此人证物证则无矣,彼纵再如何神通广大,亦不可能疑至吾等身上。”谓之老五之黑袍人道。
初之黑袍人面带迟疑,“如此,恐不妥乎。”
“哪有何不妥,吾等接此单任务,不即是为钱乎,神阶上品功法,起码值数百万银币,且此女长得亦甚美,应为处子,卖至烟柳之地,亦能赚不少,足吾等挥霍一生矣,此桩买卖,绝对值!”老五嘿嘿一笑。
“亦是,富贵险中求,拼矣!”迟疑片刻,另一黑袍人亦妥协矣。
二人用者乃阎罗殿专用之传音方式,逼音成线,除非精神力极强,或修为极深者,根本无法截取其间之对话内容。
若贾梦赫知,二人乃其手下,且打得是此等鬼主意,说不定会气得吐出一口闷血。
此阎罗殿之人,太可恶矣。毫职业操守皆无!黑吃黑之事亦能为之!
不远处,沈墨翰于一高高之树枝上,借茂密之树叶,隐匿己之踪迹。
以其之精神力,自然是闻得此二人之对话内容。
“阎罗殿?一新名词也,观之,此天武城之事尚多矣,然手下见财起意,反噬己之雇主,实乃闻所未闻。”沈墨翰不由得露出戏谑之笑容。
今此二神命境一层之杀手,其从未放于眼底。其未将《换血篇》突破至一重之时,已能肉身硬抗神命境一层武者矣,而今,其单手便有一万多斤之力量,于出其不意之下,欲杀此二杀手,简直易如反掌。
更别提,此时其尚有数门强悍之武技。
然其尚不想如此速便暴露行踪。听其间之称呼,老五?觉如一小团队。
贸贸然暴露出去,万一尚有人支援,便有些麻烦矣。
且,最为关键者。
沈墨翰非善者,损己利人之事,其做不来。
况此二人,尚与彼或多或少有私仇。
谓之老五之黑袍人,单手一摄,将贾梦赫之神阶上品功法取至手中,启而细观数眼。
顿,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真品,实乃神阶上品功法,且品阶不低,属精品。
观之,几百万恐亦不定能得此卷功法。
老五与其同伴对视一眼,点头。
“前辈,那么我等可以离开乎?”贾梦赫试探问道。
“可,滚罢,勿令吾再见汝!”老五摆摆其手,如赶苍蝇般,不耐烦道。
“是是是,我等这便离去。”
二人正欲离去,不意老五又言:“男者可去,女者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