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月220年,九月初六。
今天是天岳宗收徒大典前的最后一天。
望岳城内,大街上的人流量,比起平时多出了十倍不止。
客栈更是人满为患,早两天就已经没位置了。
城内各大商铺,尤其是售卖武器,丹药之类的店铺,赚得盆满钵满。
就连平时遮遮掩掩的黑市,都直接派人去七宝楼大门口拉客了。
若是以前,七宝楼的护卫和城卫军们,早就出手了。
可现在,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
到处都是闹事的。
七宝楼上一次有人闹事,还是楚星云去七宝楼那一次,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
而现在,短短两三天的功夫,闹事的人,比往年一年都多。
当然,这些人闹事,一般也不是针对七宝楼。
往往是一样东西,同时被好几拨人看中,为了争夺购买权,也就打起来了。
好在,当七宝楼几乎被人搬空,欧阳大郎下令关闭七宝楼,歇业两日之后,护卫们终于得以喘口气。
许多护卫,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明日也去天岳宗的收徒大典凑凑热闹。
说不定,就能加入天岳宗呢?
哪怕是去当杂役,那也比在七宝楼强。
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
天岳宗的杂役,那也是天岳宗的人,有一定身份地位,也能得到一定的庇佑。
最重要的是,天岳宗每年也给杂役一些成为外门弟子的名额。
若能成为天岳宗外门弟子,那就等于一步登天了。
傍晚时分。
欧阳大郎悄悄从七宝楼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一跃而出,混入了人群,朝着楚家族居地走去。
此时。
楚星云打开了练功房的门,伸着懒腰从中走出。
“本少爷真是个勤奋的少主呀!
一口气,又修炼了三四天。
虽然境界依旧是武宗境一重,但整体实力,却是提升了一倍不止。”
楚星云回忆着这几日的修炼,脸上满是满足之色。
这几日,他着重淬炼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强度有了极大的提升。
又精进了自己的剑法,拳法,以及身法。
也将“传音入密”之法,修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这些,还不是最大的收获。
最大的收获是,他从不动明王师尊的传承记忆中,找到了一门名为“真亦假”的天级功法残篇。
虽然是残篇,但也足够他现在使用了。
这门功法,是一门颇为神奇的功法,一旦使用,可以让修炼者的气息,气势,境界,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伪装和隐匿。
可以以弱扮强,也可以以强扮弱。
简直是扮猪吃老虎,必备神器!
练至最高深处,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气息,变成其他人的气息。
若是将这个效果,用来栽赃嫁祸,例如伪装成楚有为,对芽儿傻丫头表白什么的,啧啧,画面太美,楚星云简直不敢想。
虽然不动明王师尊的传承记忆中,还有海量的传承,楚星云还没空,或者没能力去学。
但楚星云认为,在整个传承记忆中,这门“真亦假”功法的作用,绝对排得上前三!
即便,这门功法是残篇!
不过,就算是残篇,那也是天级功法,难学也难精。
楚星云到现在也只是有所小成,能够彻底遮掩自己的气息和境界而已。
想要伪装境界,例如将武宗境一重,伪装为武师境九重这类事情,暂时还做不到。
但是,他已经有了眉目。
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够改低自己的境界,伪装弱者了。
至于伪装强者,例如以武宗境一重之境,伪装成为武宗境七八重,甚至伪装成武灵境什么的,楚星云都还没敢想。
这太难了!
将整部“真亦假”残篇修炼到大成,怕是都做不到。
“芽儿傻丫头,还有吃的吗?”
楚星云走到了厨房门口。
他已经闻到香味儿了。
这个点儿,芽儿傻丫头似乎正在吃晚饭。
听到楚星云的声音,嘴里还塞着一个鸡腿儿,柳芽儿便忙不迭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少爷,有吃的!
您在外面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端出来!”
柳芽儿很快端出了一些吃食,都是天香楼出品,卖相与味道俱佳。
楚星云立马大快朵颐起来。
一边吃,一边听柳芽儿讲述自己闭关这几日,楚家和望岳城发生的一些事情。
首先,楚无敌对楚家进行了一番大清洗。
所有楚二虎一系的人,要么边缘化,要么排挤出了楚家族居地。
尤其是楚二虎的孙子们,直接打发到楚家庇护的几个村庄去了。
其次,楚无敌开始大肆吞并夏家的产业。
夏家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击手段,也不敢反击,族中一半人,更是搬出了族居地,搬出了望岳城。
夏月如于两日前,宣布夏正淳病亡,并继承夏家家主之位。
黄千峰已经向夏月如提亲,并放出豪言,要让害死岳父之人,血债血偿。
黄千峰的父亲,黄飞蓬也表态,和楚家停止所有合作,并搅合了楚家不少生意。
黄千峰还放话,将在天岳宗收徒大典之后,帮望岳城争取一个城主的名额。
至于由谁担任,还用说吗?
当然是他父亲,黄飞蓬!
最后,楚家族居地已经遭到过不下三波不明身份人士的潜入。
而他们的目标,似乎正是楚星云!
为此,少主别院外,明里暗里,都加强了守卫。
“老爷说了,咱少主别院,就算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
柳芽儿一脸得意。
现在的少主别院,就是如此让人心安,安全感满满。
咚。
一道黑影,从少主别院一个角落处,越过墙壁,跳了进来。
动静,还不算小。
柳芽儿和楚星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这就是我爹说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吗?”
楚星云眉头挑了挑。
那么大一个胖子,都能跳墙进来,外面的守卫,都是饭桶吗?
柳芽儿脸色微红,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感觉很是尴尬。
但是,少爷说过,越是尴尬的时候,越不能尴尬。
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老爷没有说错,那又不是苍蝇,而是个人。
总之,您就说,有没有苍蝇飞进来吧?”
柳芽儿挺着胸膛,和古玄“对峙”。
楚星云扶了扶额,没搭理柳芽儿,而是看向了那一道黑影:
“欧阳掌柜,好好的门你不走,你跳墙干什么?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吨位?
你这一跳,踩死我多少花花草草?
赔钱,必须赔钱!”
欧阳大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朝楚星云走来:
“星云少爷,我看,最后一句话,才是您真正想说的吧?
钱是没得赔的,我是来给您传递消息的。
您可知道,您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