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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许言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熟悉的家门,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究竟是何滋味。
家门上还贴着春节贴上去的“福”字和春联,那是他和父亲当时一起粘贴的,那个时候这个家还是一片安宁美好,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个家还是他的家吗?
他的父亲还爱他和母亲吗?
如果真的爱他们,父亲还会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约会吗?
不会的,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家马上就要散了,许言很清楚这一点。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直面这情况,并且尽可能让母亲也察觉到这一点。
许言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屋门
“咔嚓!”
屋内还是和以前一样,门口没有换下来的皮鞋,只有厨房的炒菜声,证明他爸还没回家,只有母亲和往常一样先到了家里。
“小言回来了,你先回屋写作业吧,今天你爸他还是不回来,让咱们两个先吃饭,我炒的菜马上就好了,不用你帮忙了。”
“好。”
许言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只感觉莫名的悲凉。
陈青还是照例炒了几个小菜,没过多久,就招呼着许言过来吃饭。
饭桌上
许言如同嚼蜡一般吃着碗里的饭菜,脸色比较阴郁,也没什么精神。
陈青见状,有些担忧的问道:
“小言啊,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啊,今天不是周末出去玩了一天吗?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跟妈说说,妈给你想办法。”
许言听了微微一愣,摇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开口道:“不,我没事的。”
一边说着,许言像是证明他很好一样,往嘴里扒了几口饭。
陈青见状笑了笑,道:“没事就好,慢点吃,不慌,这又不是早上赶时间,咱们两个在家还能吃上热乎的饭菜,你爸他晚上回来要是没吃饭,就让他自己热去吧,反正我是懒得再给他炒什么新菜了。”
许言只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但并没表现出来。
他犹豫了下,还是露出一脸生硬的笑容,开口道:
“妈,我爸他最近老是不回家,你说他是不是背着我们在外面吃什么好的了?”
陈青听了像是有些诧异,笑着摇头道:“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爸他是公司经理,吃的能差了吗?听说公司还专门给他配了个秘书,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他过的好着呢,也正常吧,反正我们不用多管了,你只管上你的学,我上我的班,咱们各司其职,过好这日子就行了。”
一个秘书?
许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样解释的话,一切倒是合理很多了,他动了动喉咙,开口道:
“我爸他要秘书干什么?他都结婚了,这不合适吧,公司也有毛病,都知道我爸他结婚有孩子了,结果还配什么女秘书,妈,你就没点什么危机感吗?”
陈青也是被许言逗笑了,夹了几块肉到他碗里,道:
“吃你的饭吧,小孩子瞎说什么呢,你爸他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有什么年轻女孩看上他不成?”
“公司有公司的规定,我们这房子就是你爸他公司发的钱买的,不要说人家不是,快点吃饭,吃完回房间学习去。”
许言往嘴里扒着饭,一边吃着,一边嘀咕着:“男人长相又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和地位,妈你真该担心一下。”
陈青对于许言今天的古怪的言论有些奇怪,但她更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怀疑他的父亲。
她眉头缓缓皱起,严肃着脸教训道:
“小言,有些事情不要乱说,你爸他很辛苦的,他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我们最不该的就是怀疑他,你记好了,这些事情千万不要当着你爸的面说,不然他会对你很失望的。”
许言感觉胸口闷的很,他想要开口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但看着母亲那毫不怀疑的眼神,他不清楚自己如果真的说出来了,母亲会变成什么样。
这一切,都该由他父亲亲口告诉母亲。
许言喉咙蠕动着,最后叹了口气道:“抱歉妈,我不该这么说的。”
陈青见许言松开,也点了点头,继续给许言碗里夹着菜,道:“吃饭吧,不要说了,早点吃完回房间学习去吧。”
许言沉默着点头,两人还是夹着菜,吃着饭,但氛围变得冷了许多,谁都不再多说一句话。
而海拉就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像是超脱一切的神明。
饭后,许言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便直接回到了房间。
而陈青则是在客厅叹着气,收拾着碗筷,将剩下的菜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这样能让许振回家微波一下就能吃上热菜。
许言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心情很复杂,也很紧张。
他不知道等下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他的父亲。
海拉这个时候也穿过了墙壁,坐在了许言旁边,她轻声问道:
“你待会准备怎么和你父亲说?”
许言抿了抿嘴唇,开口道:
“直接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就好了,让他和我妈坦白,后面该离婚还是他和那个女人分开继续待着这个家,那些都是我爸妈之间的事情了。”
海拉点点头,道:“如果他能直接承认的话,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如果他不承认呢?”
许言摇摇头,道:“这不可能,他是我爸,我很了解他,和他讲清楚后,他会承担起责任的,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失望的,我是他的儿子。”
“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他能主动承认,离婚后他愿意干什么都没关系。”
海拉看着他,问道:“所以你要跟着你母亲吗?”
许言点头道:“对,是我爸背叛了这个家,我不可能跟着他,或是叫那个陌生的女人母亲。”
“很快我就要高中毕业了,上大学后我会去外面兼职,我不会成为我妈的负担,我们没有他也能过的很好。”
海拉微笑着道:“你很果断,凯尔森,我喜欢你这一点,祝你能成功吧。”
“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