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颗高高飞起的头颅,徐老爷子张了张口,愣在原地半晌,最终只得叹息一声,没有再去看地上的尸体。
徐易胸口起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都在透露着这场战斗的不易,徐易的双手甚至还在因为过度兴奋而颤抖,可是面对着庭院中的狼藉和一地鲜血,徐易却只感觉到一种畅快和安定。
“爹,还有东西吃吗?我好像又饿了。”
......
再一次围坐在餐桌边,这一次气氛显得沉重许多,徐母因为被人推搡了一下而摔倒在了地上,起身时小腿已经不能动弹,是何缘故只能等天明请来大夫才能知道,此刻只有徐老爷子一人坐在桌子边陪同徐易。
看着徐易再一次大快朵颐,徐老爷子倒是没有见怪,只是眉宇之间满是愁容。
“易儿,这一次徐鑫良死在咱们徐家,按照本镇的律法,咱们家将要面临的麻烦不小。不过如果不是徐鑫良深夜滋事,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想来主持律法的老爷会酌情审判。”徐老爷子低着头思索着,他在为徐易而发愁。
闻言,徐易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徐易也不得不慎重考虑,这个罪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让徐家翻覆,毕竟这个世界存在着连坐这个罪名,一人犯罪可能会牵扯到身边的人一起遭殃。
不过徐易既然敢这么胆大妄为,也有着直面律法的底气。
徐易记得老瘸子师傅曾经说过,想要超出普通人一等就得成为武者。白城中武者的存在颇为重要,就连律法都对武者特别照顾,只要武者不扰乱治安,不主动滋事杀人,在一般情况下都会对武者网开一面,毕竟在这个武力为尊的世界,武者才是一方势力的根基。
据徐易所知,安远镇上的武者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位,安远镇的治安力量也不过两三位武者,平日里也没听说有那个武者打死人了被抓去的。
比起法律的惩治,徐易更担心的是白城的那些人收到消息后会做出什么反应来。不过既然徐易做了,也不后悔,风暴要是会来的话,那就让它来吧。
“放心吧爹,咱们占理不怕官司,不过家里得拿出一些银两来打点关系,不然只怕咱们即便占着理也没处说去。”徐易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徐老爷子,有着武者这个身份,这场官司完全可以豁免。
“那倒也是,这些事情我会让人去办的,左右不过是多花些银子罢了。”徐老爷子闻言点点头,家里就这么一个独苗,还等着徐易给徐家传宗接代呢,徐老爷子是无论花多少钱都要保下来的。
徐老爷子这边还在暗暗发愁,徐易却是心思早已不在这上边了。
随着手中的食物一口口下肚,徐易能清晰的感觉到布帛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正在发痒,皮肉仿佛都生出了肉芽,正在一点点弥补创口。
与之呼应的是,徐易腹中也生出一股暖意,宛若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所到之处疲惫和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这是?食六气法中精气反哺肉身的法门在发挥作用?”徐易心中暗暗吃惊,随后他的心神缓缓沉入魂体所在。
姓名:徐易
身份:域外天魔
天魔魂体:一阶一品
天赋神通:猎魂:吸纳灵魂增长底蕴,燃烧底蕴可推演功法。
武技功法:《食六气法》《定桩功》(大成)
《食六气法》的后面空白一片,没有写明入门或是大成,也没有可推演的字样,似乎这就已经是这部功法的全部功能。
发现完整魂体:徐鑫良,是否使用猎魂?
徐易这才想起来,徐鑫良死于己手,按理来说残魂会被自己吞食,那么自己手里能存在徐鑫良的魂体也正常。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徐鑫良的魂体状态乃是完整,这也就意味着徐易能获得的更多。
“开始吧”。
沉寂已久的天魔魂在徐易下令的瞬间陡然复苏,一股无形的吸力从魂体上爆发出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对着徐鑫良的魂体冲击,不断的剥落徐鑫良的魂气,一丝丝一缕缕的吸收进天魔魂中。
徐易的耳边似乎又听见了徐鑫良的惨叫,这次的感觉更加凄厉,就像是前世看鬼片时厉鬼的嘶嚎,直接响彻在心里。
不多时,徐易心里的惨嚎就渐渐消失,最后徐鑫良的魂体在徐易的天魔空间什么都没有留下。
姓名:徐易
身份:域外天魔
天魔魂体:一阶二品
天赋神通:猎魂:吸纳灵魂增长底蕴,燃烧底蕴可推演功法。
武技功法:《食六气法》《定桩功》(大成,可推演)
魂体似乎进阶了一品,而原本已经走到尽头的《定桩功》的后面又出现了可推演的字样。
“《定桩功》又出现了可推演的字样,难道这部功法还没有到达极限?那么《食六气法》是否也是可以推演的,只是我的魂魄底蕴还没有达到推演的门槛?”徐易心中隐隐猜测,觉得这个说法很有依据。
“开始推演!”
意念下达,天魔魂体剧烈颤动,魂体上的符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一个个符文脱离原来的位置,在魂体上无序的移动排列,像是一个个意念的火花在碰撞推演。
“这些符文随意拼凑,验证可行的符文序列被固定下来,而失败的符文则继续排列,直到排列出一条正确的序列。”徐易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丝要领,很快,这个猜测就被证实了。
一个个金色的符文被固定了下来,而剩余的符文则继续移动排列,直到验证可行,整个过程快若闪电。
姓名:徐易
身份:域外天魔
天魔魂体:一阶一品
...
消耗魂魄底蕴后,魂体品阶又掉到了一品。
叮,发现《定桩劲》,是否收录?
“是。”
符文收束一点,化作一颗光斑落在魂体里,显得毫不起眼,只是相比起之前来说要略微明亮一些。
同一时间,徐易感觉到脑海中涌入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是《定桩劲》的修炼过程,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又像是徐易亲身演练了千百遍一样,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徐易感觉只要自己想,《定桩劲》的力量可以完美发挥出来。
“咦?易儿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满脸冒汗?”徐老爷子疑惑的看着徐易,就在刚才,徐易吃饭的动作一顿,脸上瞬间赤红一片,然后又消散下去,只留下额头细密的汗珠。
“哦,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点热。”徐易随便扯了一个谎,随即想到一件事。
“对了,咱们镇上有什么比较出名的武师吗?我想跟他们买些功法。”徐易知道镇上有些老师傅在开武馆,一般就是教授一些基础功法和武技,对付妖邪不行,但是防身已是绰绰有余。
“镇上的武师嘛,像孙师傅,赵师傅,年轻的时候都是走过镖的,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本事还在。不过功法是人家的看家本领,想要花银子买可不容易。”
徐老爷子本想劝说徐易去找老瘸子,镇子里的武馆不比白城里的,白城里有帮会控制着,邪祟不敢在城里作乱,而且若是表现不错被人看重了还有机会进入帮会,那么地位和前途都会有很大的不同,这也是许多人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入城里学武的原因。
但是此前徐易被害一事还没有查清,徐老爷子也不敢再让徐易回白城,只好不提。
“那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徐易叹气一声,竟觉得有些举步维艰的意思。
徐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眼睛突然一亮,似是想到什么,说道“以往每半年都会有外地的商队去往白城,路途会在安远镇停歇补充,过去也曾听过商队有功法售卖,只是价钱可能要高出两成。”
“咱们家里这些年花钱打点关系,将你送到老瘸子那里学武花费了不少银子,手下的佃户都被压榨的一干二净,真要买功法,只怕要售卖祖上田产才行了。”徐老爷子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功法不可轻传,哪怕是售卖也售价高昂,一般人家根本没有资格觊觎。
“爹,钱我们没有,但我也没说要用家里的钱啊。”徐易神秘一笑,眼睛注视着徐老爷子,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徐老爷子连忙指出其中关键,道:“你是说,徐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