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战士 第七十一章 守望千灯

夜幕到来，雷斯轻轻唤醒木雨。之后两人便悄悄地来到城主府外，找对方向之后，两人便立刻飞入城内。木雨让雷斯屏住呼吸，然后将熏香点燃。不多时，雷斯审视四周时，发现周围的侍卫已经全部倒地昏睡了。

两人熄灭熏香来到城主府内院。木雨找到法阵便开始结印，不多时法阵便被木雨破坏。两人之后趁机溜出城主府，然后直接出城对着初旦城飞去。

聚灵城外，月夜几人落在海边，因为到这里月夜几人需要分成两队，分别前往聚灵城和聚灵城西边的小岛。

因为当时玉垚说过这里可能是幻灵界的入口。玉垚担心封印之门有问题，所以还是需要赶过去查看一下。

“就这里吧，我和音坪去那里查看一下，你们进城寻找法阵。”月夜站在沙滩上对着大家说道，然后将令牌递给莱特，“我们之后在华阳城会合。”

“嗯，小心一些。”凝云叮嘱完便带着其他人继续向聚灵城赶去。

月夜和音坪走到一处渡口，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周围的小渔村都亮着点点灯光，海面上也漂浮着朵朵花灯。两人来走到一艘正在解缆绳的客船旁，音坪上前问道，“船家，现在还能出海不？”

其实那岛屿离大陆并不远，但是这水面上都是各种船只，两岸也灯光点点。所以两人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选择渡船过去。

那船夫不大，是个精壮小伙，粗粝的海风在他脸上打磨出一道道痕迹。那小伙抬头看见音坪，先是被音坪的模样一惊。看到月夜后便立刻反应过来问道，“这位公子、小姐，这么晚要去哪里啊？太远的话，我这小船可去不了。”小伙爽朗地问道。

“我们去对面的岛上有事，所以想麻烦你送我们过去一趟。”音坪解释道。

“你们去守望岛啊，那赶巧儿了，我也正要回去呢。你们上来吧，我渡你们过去。”小伙笑着邀两人上船。

月夜立在船头，音坪则坐在他旁边看着对岸的星星灯光好奇地问道，“船家，为何这么晚了海上还有这么多的船只，两岸的灯火也依旧恢宏呢？”

“小姐，你们不是来这里看花灯的啊？”船夫小哥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啊，叫千灯村。你看到亮着灯光的对岸是千灯镇，这两个地方隔着的这片海是守望海。

相传很久以前，千灯村的一个姑娘爱上了千灯镇的一位船夫小伙。小伙每次渡人来千灯村都会去看望那姑娘。当然，每次小伙回千灯镇时，那姑娘也都会在海边等候着他。

原本两人就快成亲了，但一日，小伙照常从千灯村渡人回千灯镇时，原本平静的守望海突然狂风大作，小伙也就这样消失在了海浪之中，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自那之后，姑娘便每日守在海边等候着小伙。直到有一天，守望海也是一样平白无故地刮起大风将海上的船只全部掀翻，也将那守候在海边的姑娘卷入了深海。

但是奇迹地是所有落水的人晚上都安然地出现在了岸上，但唯独不见了那位姑娘。而且所有落水的人醒来后都说是那位小伙和那位姑娘架着花船将他们一一搭救上岸的。

也因为这个，千灯镇和千灯村就流传着小伙那日架花船迎娶姑娘，并搭救了落水的人们的故事。后来，千灯镇和千灯村就将那日定为守望节。在那几天里守望海两岸，家家户户都会彻夜掌灯欢庆，并放飞花灯为小伙和姑娘祝福。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习俗就流传了下来。当然了现在这个的习俗更多的是小伙和姑娘的一种美好爱情的寄托，也是我们这些船夫的家人对我们能够平安回家的一种祝福。”

“想不到这里面还有着这样的故事。”音坪听着船夫的故事，不禁感慨道。

“是啊，过些天就是守望节了，”船夫小哥看着远处的海岸高兴地说道，“我还以为两位是特意来看我们这儿的花灯的呢。毕竟每年这些天都会有许多年轻的少男少女前来放飞花灯，以祈求幸福美满呢。”

“我们来这里是因为别的事，并不知道这里的习俗。”音坪看着远处的海面淡淡解释道。

“没事，这几日千灯镇也尤为热闹，二位要是不忙的话可以随意逛逛。为家人、为朋友祈福也未尝不可啊。”小哥听到音坪的声音也猜到音坪和月夜的关系并非自己所想，便笑着回答。随后看着近在咫尺的渡口，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船只一靠岸，两个小孩就提着花灯高兴地跑来迎接。月夜和音坪刚上岸，那船夫小伙便跳上来抱起那对小孩，那对小孩也亲昵地喊着他爹爹。

船夫抱着两个小孩走向一位女子，显然便是那两个小孩的母亲了。船夫将小孩递给那女子，之后来到月夜和音坪面前说道，“二位若是不急，可在此稍候。虽然千灯节还有几天，但这几日也同样会有花灯放飞，二位可以留下来看看。”

月夜和音坪看着船夫一家他家夫人也带着孩子走上前来打着招呼。两人点头示意之后音坪便说道，“不了，我们还有要事，就不作停留了。刚才渡船多少钱。”

“嗨。我本就是回家，而且今天是千灯守望节的开始。能够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年，还收什么船费啊。”小哥笑着说道，“就当我是送二位来看花灯了。”

“那便多谢小哥了，我们就此告辞。”月夜带着音坪谢过之后，便朝着人群走去。小哥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抱着小孩和女子站在海边静静地看着海面。

二人没走出多远，一声烟花升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音坪转身望去，随着烟花消散，无数天灯映照着月光慢慢升空，飘扬在布满花灯的海洋之上。顿时海峡两岸一片欢腾，四处都洋溢着幸福、欢乐的气息。

音坪就这样站在那里失神地看着，记忆之中浮现一幕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与此不同的是，那是一座繁华的都市，而这里只不过是一处海边小镇。

见音坪出神，月夜也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旁陪着音坪就这样看着花灯。许久之后，月夜递给音坪一张手绢，音坪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滑落了两行清泪。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场景自己会既幸福又悲伤，就像记忆中的那幅场景一样，既陌生又熟悉。音坪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对着黑夜走去，月夜看了一眼花灯，便跟了上去。

远处凝云几人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几人驻足欣赏了一会儿之后便赶往了聚灵城。只是等他们赶到聚灵城时，城门已经关上了。几人也顾不得那么多，查看周围无人之后便一一翻进城内。

没有花费太多功夫，几人便找到了法阵。然后很顺利地解决了法阵后，几人便趁着天亮之前再次翻出了聚灵城，朝着华阳城赶去。

北云瀛洲，玉垚和金殇也已经到达了沅灜城，两人倒是不急着寻找法阵。今日玉垚已经在幽溟城解除了一个法阵，还有些虚弱。反正时间也还多，所以两人找了个客栈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清除法阵，后天再离开沅灜城前往天都城。

南升凤洲，雷斯两人在初旦城也没有耽搁工夫，已经解除了初旦城内的法阵。此刻两人也是在客栈休息，二人打算天亮出城前往枫林城，解决这个洲郡的最后一道法阵。

守望岛上，月夜和音坪离开人群之后便趁着夜色升空朝着西边飞去。因为这与其说是一个岛，不如说是一个小大陆。两人快到天亮才抵达一片森林，也就是玉垚指的地方。

看着被晨雾笼罩的森林，两人便迎着薄雾走了进去。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赶路，一道山壁出现在两人面前。

山壁近千尺高，一道瀑布挂在山壁之前并在下面形成一汪小潭。月夜拔出烈魂剑一剑截断流水。这时，山壁之后一道巨大的石门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着长满青苔的石门，以及周边毫无痕迹的空地，两人确信这里完全没有人来过，当然石门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月夜在四周搜寻了一遍，音坪则用法阵对石门感知了一番。都确定没有精灵族和魔族的痕迹之后便离开了这里。只是在两人离开几天后，石门便发出了一丝震动，随即一道白光从石门中飞射而出。

两人一路赶到渡口，可能是因为昨晚是守望节，所以今日海边和海面都有许多人。两人默契地落在城镇外，然后对着城镇走去。穿过热闹的城镇，两人来到熟悉的渡口，刚好遇到了昨晚的船夫小哥。

月夜赶紧走上前行礼道，“小哥，再麻烦你将我们渡回去吧。”

那船夫小哥抬头看去，见是月夜和音坪，立刻笑着说道，“真巧啊，两位忙完事情了？”说着就把两人请上船。

“嗯，安然无恙。”月夜对着小哥笑着回答。可能是封印之门没有异常，也可能是昨晚的气氛让他稍微轻松一些，此刻月夜也没有之前的严肃。

“若是如此，以后两位可以常来赴我们这里的千灯之约啊。”小哥听到月夜的话，笑着回答。

“小哥可知这里到华阳城有多远？”月夜看着远方问道。

“二位要去华阳城吗？那可有些远了。走官道绕开观云峰和古筝山的话，需要一个多月。如果走小道穿过这两座山的话，也至少需要半个多月吧。”小哥听到两人要去华阳城，热心地劝到，“不过我还是劝两位走官道吧，小道山野土匪多，没有官道安全。”

“多谢小哥提醒。”月夜笑着谢道。

不多时，船家便将二人送到对岸。船家笑着说道，“二位以后若是来这儿，大可找我。你们对着这里喊一声韩阳便行。”

“那便麻烦韩阳兄弟了，在下月夜。”月夜说着掏出一粒银子递给船夫韩阳。

“嘿，客气了。”船夫韩阳推开月夜的手拒绝道，“人生在世讲究一个缘字。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今日也当结善缘了。”船夫说完，便推着小船朝对岸划去，“月夜兄弟，下次再来，记得喊一声，我一样渡你们过去。”

月夜对着那飘走的小船拱礼之后便带着音坪离开渡口。

“真羡慕他们的生活啊。”音坪陪月夜一边赶路一边小声念叨。

“日出而作、日暮而息，世世代代、川流不息，人族也就是这样才能繁盛强大。”月夜淡淡地回道。

“你知道昨夜升空的花灯的寓意是什么吗？”音坪回头看了一眼渐渐消失的守望海，若有所思地问道。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月夜看着音坪问道。

“就感觉那花灯有些好看，想回去带着天羽他们做一个。”音坪淡淡地回答，随后露出一丝浅笑，“她应该会很喜欢的。”

“那花灯应该是叫天灯，人族通过燃放它来传递思念、表达希望和怀念已逝之人，貌似人族只有在特定的一些节日才会燃放。”月夜继续赶路，回头说道，“不过，我也不清楚这些东西，你可以问问玉垚或木雨，她们应该清楚。”

“你有什么特别的希望或者怀念的人吗？”音坪跟在月夜身后不着边际地问道。

“没有。只是一直以来有个声音会出现在脑海里，我不知道是什么。如果说希望的话，我倒是想弄清楚我脑海中的声音来自哪里？为何会出现在我脑海之中。”月夜看着自己回道。

“你之前的狂暴便是因为这声音的缘故吗？”音坪好奇地问道。

“也不全是，那时的我只会想着毁灭看到的一切，似乎是害怕他们会伤害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起了。”月夜看着远方天际，脑海中出现一幅画面，“我似乎会看到一张脸，但是却看不清那张脸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一直困扰我的事情，我问过两位前辈，但两位前辈似乎也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月夜继续说道，“所以，如果说有什么希望的话，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一直在纠缠着我。”

音坪听完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你有将这些和凝云、玉垚她们说过吗？”

“没有，”月夜苦笑一声，“上次和木雨说过一次，但她的回答却不着边际。不过，那次之后我也想通了，与其深究它的来由，不如控制好自己将其忘记。”

“也许木雨说的并不是漫无边际的故事呢？”音坪听完月夜的回答，便跟上去说道，“也许你可以找凝云和玉垚问问，或许她们能解释你的疑惑。”

“你自己想想，每次你陷入狂暴时，只要凝云一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能冷静下来。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去找玉垚问清楚呢？”见月夜并不回答，音坪着急地看着月夜追问道。

月夜看着音坪笑着回答，“我也曾这样想过。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她能控制住我，而是每当我暴走时，都是她毫无防备且无所畏惧地挡在我面前。

每当这个时候，脑海中会出现另一个声音，让我无法挥下那一剑。我想若是换作你们其他人那样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一样会如此吧。”月夜看着音坪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音坪看着月夜，脑海中想起那次征军城，德特和莱特挡在他面前被他一拳打飞一个，然后还差点掐死天羽。音坪想到这便摇着头跟上去说道，“不是的，你自己根本不记得你失控的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你应该”

不等音坪说完，月夜停下来看着音坪说道，“别总说我，你呢？其实你比任何人都关心大家，为什么总是一直避着大家？”

“我，才没有。”见月夜这样问自己，音坪害羞地低着头朝前飞去。

“我们每个人在来到圣殿之前或许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但只有像师姐一样，忘记过去我们才能重新面对自己。”月夜跟上去说道，“这也是我会释然那个答案一样，只有放下过往，自己才能走得更远，而不是回到原点。”

“我没有放不下心去。只是，我害怕自己会习惯那样的场景，害怕自己渐渐地依赖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而已。”音坪默默地回道。

“你不用刻意回避这些。”月夜笑着说道，“木雨说过，我们不用理会曾经过得怎么样，只要知道现在自己过得如何便好。”

“那你记得自己进入圣殿前的事情吗？”音坪看着月夜问道。月夜并没有回答音坪，而是看着远处加速飞去，音坪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