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在原地不敢乱动,努力想要控制着身下的东西,怕吓到她。”
“可这时一边墙壁变的透明,一群人坐在外面,旁边摆着摄像机,每个在手上都拿着本子,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仿佛是在记录一件重大的事项。”
“那个老头走到屏幕前点了两下,整个实验室的画面都出现在了里面。”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监控这种东西,它记寻了秦安禾和我的一切,我在床上供人实验拆解的时候,她就在隔壁每天被人施暴,侵犯,放血。”
“他们没有把我们当人,一切都建立在他们的私欲上,从我身上获得的烦恼,到她身上释放出来,在穿上那身衣服仿佛自己依佛干净整洁。”
“我从画面里看完了全过程,在看到她跑出去又回来找我被抓时,身上的愤怒变成了深深的愧疚。”
“是我的问题,所以她才会回来救我,她从来没有抛下过我,是我一次又一次的拖累了她。”
容雪儿抱着女尸的手,开始颤抖,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他们很不满,他们不允许一个实验体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拥有自己的情绪意识,所以他们用了特殊的手段。”
“他们在她身上喷洒了一层绿色的液体,我闻到那个味道开始控制不住的兴奋,发狂。”
“不顾她害怕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有一瞬间心里甚至有了一种“反正她也很痛苦,不如我亲自送她走的想法”,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动。”
“所以我捡起了地上的日记本,咬在了嘴里,可他们并不满意,整个房间里都布满了绿色的雾气,我紧靠在墙壁上看着我的眼睛越来越红。”
“终于,在他们将她的皮肤割开时,我身下的树枝再也控制不住向她攻击着,同时我也飞扑了过去,将她压在身下。”
“我已经听不到她的哭泣声了,只是咬破了她的脖子……”
容雪儿闭上了眼,手捂住女尸的脖子处,那里缺失了一块。
“其实,在血液灌进我的嘴里时,我就反应过来了,我控制着自己抬起头,想要将紧紧吸在她身上的树枝给扒开。”
“可是没用,我只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树枝越缠越紧,根本控制不住,也移不开。”
“我手下的人不再挣扎,变得干瘪,她的血液顺着枝干进入我的身体,玻璃外的人发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和击掌。”
“而我正式堕入地狱……”
容雪儿擦了擦滴在女尸身上的眼泪,小心的抚摸着她的脸,像是抚摸自己的珍宝似的。
鹿竹站起了身,走到她面将手里的日记递了出去。
“物归原主了。”
容雪儿接过日记摸了摸,开口道:“你有针和线嘛?”
鹿竹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但还是从空间里取出针线递给了她。
容雪儿拿着针线在女尸手上比了比,正想要将日记缝在女尸手上时,突然开口问道:“要是将日记缝在她手上,她的灵魂会不会痛?”
“嗯?!”
鹿竹有些不解,其实她很想开口说:“你都缝了这么久了,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太礼貌???”
但是看到对方这么惨的样子,还是没忍心,突然她想到什么开口问道:“她是你绑在床底的?”
容雪儿已经放下了针线,抬着头冲鹿竹咧了咧嘴:“是啊,我害怕她离开我太远,又害怕自己看到她会失控,所以将她放在了我睡的床下。”
“每天我躺上去的时候,她就在我身后。”
鹿竹顺着她的话想到自己床下有着一具尸体,就忍不住打颤,她摇了摇将脑子里的想法甩了出去。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鹿竹认真的盯着容雪儿,对方似乎在树根被炸断后,就恢复了正常,但还是小心为上,她身后慢慢聚着水箭在开口道。
容雪儿没有看她只是自顾自的,整理着自己和女尸的身上,开口道:“什么问题?”
“你口中的他们呢?”
容雪儿停了了动作,慢慢的抬起头,嘴角咧出诡异的弧度。
“死了,都死了,我亲手杀的,我对他们的身体也进行了,他们梦寐以求改造和进化。”
“可惜,他们连第一轮都没有撑过,哈哈哈,我跟你说,那个被他们尊称为老师的老头,还跪在地上求我,鼻涕眼泪一大把,在我动刀的时候还直接吓尿了!哈哈哈……”
容雪儿捂着肚子,仿佛在说什么特别搞笑的事。
“而现在他们的尸体要么在血池里,要么在我肚子里。”
“他们自己养出来的恶魔,在等的机会后,第一个解决的就是他们。”
鹿竹看了看已经被夷为平地的血池,别说尸体了,现在就只剩下肉块。
容雪儿停下了笑声,挣扎的动了动,在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完全没用后,叫了声鹿竹。
“喂!妹妹,能不能帮我把床给移过来点?”
鹿竹挑挑眉:“怎么不叫姐姐了?”
容雪儿撇了撇嘴:“我只是长不大了,又不是傻了,你帮我移过来,我在告诉你几个秘密对你有用的。”
闻言,鹿竹动了动,将被震到一边的床给拖了过来。
容雪儿将女尸抱到了床上,然后自己挣扎着想要爬上去,却将床推的到处跑,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摔在地上。
鹿竹走了过去抵住床,不让它乱动,容雪儿才挣扎着爬上了床,她小心翼翼的把女尸放在了怀里,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谢谢了!”
她拿过日记,用手指擦了擦自己流血的地方,撕下其中的一页,在上面画了画,一条绿色的路线图出现在了纸上。
她甩了甩手,递给鹿竹:“你走在那些罐子后面,在地上敲一敲,有一块空的地方,想办法打开它,然后沿着跑线走就可以出去了。”
鹿竹接过纸:“你既然已经知道路线了,为什么不出去呢?”
容雪儿摇了摇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尸体:“不需要了,我要的都在这里了。”
鹿竹看着紧紧抱着女尸的容雪儿,突然意识到,对方从秦安禾死去后是真的再也没有想过出去,哪怕是自己神志不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