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炎看了老者一眼,点头道:“还是你明事理,知道我天赋高,实力强,可以不守规矩!”
说完,他就继续往上走去,丝毫没有与老者切磋的意思。
老者都懵了,“小友,你还没击败我呢。”
许炎顿住脚步,一脸失望地道:“我还以为,你明事理呢,嘴上说着我不用守规矩,却是依然要让我按照规矩击败你。
“若是你真的认为,我可以不守规矩,就不应该让我出手,我可以越过你,去上面找更强者。”
老者牙疼不已,我特么只是恭维一句,你竟然直接鄙视我弱?
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一抖,沉声道:“我看小友,也是修炼剑道,老朽斗胆,领教一下小友的剑道之术!”
许炎摇头,“你剑道太差了,我出剑是在欺负你,老规矩吧,你接我一掌。”
我特么!
老者脸都绿了,哪里来的狂妄小子?
围观的一众武者与七星学宫学子,一个个都倒吸冷气,这家伙是真的狂啊,竟然直言大教习剑道太差?
七星学宫剑道虽略不如剑尊崖,然而放眼内域,也是可以排第二位的。
眼前的老者,一生都在修炼剑道,一直精研剑道,曾击败过剑尊崖的大成剑道宗师。
如此实力,在少年眼里,竟然不配?
“狂妄小子,你吃我一剑!”
老者脸色涨红,暴跳如雷,长剑一横,轰然一声,剑气绽放,寒光凛冽,只见一层层剑光,宛若接天连地一般,席卷而出。
“这是天地寒光?看样子大教习是真的怒了,他当初就是凭借这一剑道之术,击败了剑尊崖的大成宗师。”
“好厉害!我也是修炼剑道,然而面对这一剑,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接下来,完全没有破绽可言!”
七星学宫的学子,纷纷惊叹不已。
不愧是大教习,大成剑道宗师,一出手就是不凡。
围观的众武者,也不乏修炼剑道者,此刻纷纷惊叹,不愧是七星学宫的大教习,这一招天地寒光,凌厉无比,仿佛接天连地,无可躲避,毫无破绽。
又似乎蕴藏着变化。
在诸多围观的武者中,有一名二十许的少年男子,他神色严肃,盯着老者这一剑,目光眨也不眨一下。
“这就是,击败我剑尊崖大成宗师的,那一招天地寒光?当真凌厉无比,不知道若是谢师兄面对这一招,会如何破解?”
冷秋心中想着。
他是剑尊崖弟子,被称为仅次于谢凌峰的天骄,此来七星学宫就是为了,切磋七星学宫的剑道而来。
为自己突破宗师境铺路。
“花里胡哨!”
许炎摇了摇头,抬手一掌拍出。
金龙咆哮,猛然扎入重重剑光之中,刹那之间,接天连地的剑光,瞬间破裂开来。
“转!”
老者神色凛然,破裂的剑光,骤然旋转起来,这是天地寒光的杀招之一。
然而,刚猛无匹的金龙,直接轰在了,他刚刚转动的剑光上,在剑势转动尚未形成威力之前,轰然一击。
嘭!
剑光炸裂崩溃,而金龙尾巴一扫,直接把老者扫了出去。
静!
全场再次寂静了下来。
如此强大的一招,竟然依然接不住少年的一掌?
那金龙究竟是什么功法施展出来的,当真强大无比啊。
老者摔在地上,人也懵了。
一时之间有些茫然,自己赖以成名的剑道,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许炎抬脚就要继续往上走,瞥了老者一眼,脚步一顿,开口道:“剑道不在于气势宏大,不在于剑招好看,而是凝于一剑,这真正的杀伐之术,其余的不过是陪衬。
“你未入剑道之门,不懂剑意,对于你来说,快、狠、凌厉,才是正途。
“而非将无谓的剑势,扩散开来,薄弱而不实,纵然有变招,也太慢了。
“我有一个朋友,他将剑法修炼到了巅峰,比你强多了,他是最接近踏入剑道的人。”
老者的剑道,看似强大,剑势恢弘,看着很吓人,然而终究华而不实。
对付一般的武者,自然无往不利。
在许炎看来,老者这一招,还不如谢凌峰的万河剑法,更不如飞虹剑法。
若是遇到谢凌峰,这什么天地寒光,一招飞虹剑法,就可以破去了。
到目前为止,许炎所见的剑道武者中,唯有谢凌峰,真正触及了剑道的门槛,将剑法修炼到了巅峰。
而且,近乎踏出了剑法的桎梏。
不过,他距离踏入剑道,终究差了一些。
“也不知道,谢兄是否剑心通明了?”
许炎如此想着。
想来应该还没有,毕竟想要剑心通明,不是这么容易的。
老者懵了,脑瓜子嗡嗡的,修炼了大半辈子,结果竟然还未入剑道之门?
他张嘴想要反驳,然而败者哪有反驳的资格?
最终叹息一声,“受教了!”
冷秋站在原地,看着许炎整个人都震惊了,他从那一番话中,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他是什么人,剑道之上的天赋,难道已经比肩师兄了、”
许炎点了点头,七星学宫的宗师,还是不错的,竟然没有暴跳如雷,没有觉得受到羞辱,败了就败了,直接承认。
继续往上。
第八层。
守台者是巅峰宗师。
许炎一路而来,连败七星学宫守台宗师,而且都是一掌击败,这下子七星学宫坐不住了。
第八层的守台者,在七星学宫巅峰宗师中,也是顶尖的存在。
“嘶,是丁砚大教习!”
七星学宫学子,震惊地道。
“什么,是丁砚宗师?”
围观的武者,也纷纷震惊了起来。
一个少年,竟然惊动了赫赫威名的丁砚宗师前来守台,可见七星学宫感受到了压力。
丁砚大教习,威名赫赫,放眼内域,在巅峰宗师中,也是排名前三十的存在。
演武台上,一名身穿宽袍大袖,三缕长须的男子,儒雅而立,手中持着一支三尺大毛笔,这是一件宝器。
“小友,我可有让你,入台切磋的资格?”
丁砚微笑着道。
许炎点了点头道:“可以,你是第一个,有实力让我入台切磋的。”
丁砚实力很强,比半步大宗师殷鸿,都弱不了多少。
而他,只是巅峰宗师而已。
不过在许炎看来,所谓的半步大宗师,其实就是个实力不足,无法一口气突破大宗师,因而只突破了一半。
这样的半步大宗师,他不怎么入眼。
丁砚则不然,他是巅峰大宗师,正在圆润自身,为突破大宗师准备,以他的武道根基与实力,一旦圆润自身武道完毕,必然能够一口气突破大宗师的。
许炎迈步踏入了演武台。
围观的众人,纷纷激动起来了,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
“小友,我可有让你出剑的实力?”
丁砚看了一眼许炎的腰间的宝剑,微笑着道。
许炎沉吟了一下,实话实说地道:“我若是出剑,你可能接不住我一剑,你确定要让我出剑?”
嘶!
众人虽然已经快要习惯少年的狂妄了,然而此时,依旧忍不住倒吸冷气。
这可是丁砚宗师啊。
竟然狂言,接不住他一剑?
放眼内域,有资格说这句话的,在宗师境,恐怕一人都没有。
唯有大宗师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纵然是剑尊崖剑主谢天横,他在巅峰宗师境时,也不敢出此狂言!
好狂的一个少年!
丁砚都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小友有此自信,丁某更想领教一下了,究竟是什么剑道,丁某竟然连一剑都接不下!”
许炎想了一想,抬头看向第九层演武台,那里是最高的一层演武台,闯过之后,几乎可以翻阅七星学宫所有武道典藏。
“上面守台的,是不是大宗师?”
丁砚点了点头道:“是!”
大宗师啊,许炎有些遗憾,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无法闯过去了。
不过,未必没有机会。
只要不是大宗师,那不就行了?
规矩什么的,从来都是给强者打破的。
于是,许炎开口道:“要我出剑也可以,若是你接不下我一剑,第九层守台者,就不用大宗师了,如何?
“把大宗师,换成十个巅峰宗师吧,我打十个,赢了也算我闯过了,如何?”
丁砚人都懵了,说少年狂妄吧,他有自知之明,打不过大宗师。
说不狂妄吧,他扬言要打十个巅峰宗师!
围观的众人,已经麻木了,这少年一次比一次狂啊!
“第九层,按规矩,是大宗师守台,小友这个建议……”
丁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个规矩,他改不了。
那是属于大宗师的!
“虽然我现在打不过大宗师,但也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打大宗师了,无非迟一些日子而已。
“你接不住我一剑,我要闯第九层,让你们出十位巅峰宗师,代替大宗师守台,也合情合理吧?”许炎不想等突破后,再来闯一次。
他想一次性,闯通关,去翻看七星学宫的武道典藏。
丁砚苦笑摇头,正要拒绝。
一道身影飘忽而来,同样穿着宽袍大袖,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似乎正在钻研书籍上的内容。
“只要你一剑击败丁砚,我便以十位巅峰大宗师,与你论武切磋!”
一见来人,丁砚顿时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傅大监学!”
七星学宫的学子,顿时震惊不已,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傅云天大监学?
七星学宫,五大监学之一。
“拜见傅大监学!”
七星学宫的学子们,纷纷行礼道。
傅云天点了点头,看了许炎一眼,又继续看着手上的书籍。
许炎心中一凛,大宗师!
这位大宗师很强,比师父一掌打爆的那位,还要强得多。
大宗师中的强者!
“以他的实力,哪怕我突破先天境大成,也无法一掌打爆他,可能需要十几掌?或者好几剑?”
许炎心里嘀咕着。
接着他雀跃了起来,道:“没问题,他接不住我一剑的,如果我在第九层,击败了守台的十位巅峰宗师,是不是就可以翻阅所有典藏?”
傅云天抬头看了过来,笑着道:“我七星学宫典藏,尤其是九层的典藏,不是谁都可以翻阅的。
“哪怕你通关了,也需要一些条件,才能翻阅。
“比如,你的身份,是否适合观看那里的典籍,毕竟九层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只为一心武道者开放。
“少年,闯过去了,再说翻阅第九层典籍的事情吧。”
许炎点了点头,对此并没有不满,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进入的。
“谢兄的身份,应该好使吧?”
许炎心里嘀咕着。
“好!”
他看向丁砚,沉声道:“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出剑了!”
丁砚也严肃了起来,虽然少年看起来狂妄,然而实力却是真的很强,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握着手中的宝器大笔,巅峰宗师的气势展露无疑。
“小友,请!”
铮!
剑出鞘了,刹那之间,围观的众人,只觉得一个恍惚,仿佛看到了演武台上,山河浮现,巨龙盘旋。
嗷!
一声龙吟传来,刹那之间,所有人眼中,都仿佛看到了一座山河。
傅云天在许炎出剑的刹那,目光就从书籍上移开,心里震撼地看着少年,这是什么剑法?
仿佛蕴含天地妙理。
那是山河?剑法如何会有山河之意?
许炎一出手,就是山河龙吟,刹那之间,山河浮现,龙吟响起。
丁砚只觉得一个恍惚,龙吟响起,他仿佛进入了一座山河之中,但见山河苍凉,杀伐凌厉。
浩荡的山河,骤然之间倾覆,仿佛葬灭苍生。
“不好!”
他心头骇然,这是什么剑法?
幻觉?幻象?
轰!
周身气势爆发,手中的笔猛然点出,身形疯狂向后退去。
这一退,仿佛山河正在远去。
还不等他松口气,山河消失,心神回归,视线恢复之时,他感到了咽喉处,有一抹寒凉之意。
剑尖距离他咽喉,不过一寸之间。
他方才那一退,似乎退了很远,然而又似乎,身体根本没有动,只是从山河之中退了出来。
“我败了!”
这一刻,丁砚苦涩一笑。
当真连一剑都没接下来啊!
静!
四周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震骇莫名。
那是怎样的一剑啊!
世间当真有如此剑道?
号称内域第一剑道宗门的剑尊崖,似乎都没有这等匪夷所思的剑道吧?
冷秋瞪大一双眼睛,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是什么剑法?
恐怕连师兄,都接不下这一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