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暴怒的燕王喜,燕丹脸上虽然浮起了恐惧之色,但他仍然十分固执坚定。
“父王。”
“儿臣自觉做的没有错。”
“嬴政狼子野心,一旦让他吞并了赵国,我大燕会更加危险。”
“让赵军无损归赵,秦绝对不能灭赵。”
“这于我大燕有利。”燕丹固执的说道。
“你这逆子,你当真如此愚蠢不成?”
“都到了现在了。”
“难道你还不懂什么叫做两国之交?”
“难道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国之利益?”
“你说的没错,秦国远远比赵国对我燕国的威胁更大,但秦国出兵是响应了我燕国的求援,若不是秦国,我燕国就要亡于赵国,于情于理,秦国如今都是我燕国的恩人。”
“此番我燕国与秦乃是同盟。”
“赵军退去你不追击,说难听点就是背信弃义。”
“哪怕你明白秦国威胁大,你也不应该什么都不做,至少要做出追击的样子,让秦国找不到话头。”
“而你太过愚蠢。”
燕王喜指着燕丹怒斥道。
这个儿子。
太让他失望了。
秦国的威胁,他又怎会不知道?
但是燕丹太过愚蠢,太过短视。
哪怕要放任赵军离开也不应该是坐视,而是应该制造出追击的场面。
听到这。
燕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悔意。
“儿臣有罪。”
燕丹终于认错,跪下道。
“唉。”
燕王喜叹了一口气,随后道:“以后行事不可那般莽撞,凡事与乐乘还有剧辛商议。
“儿臣明白。”燕丹恭敬回道。
“退下吧。”
“如今赵国已然退兵,我燕国也要将事先承诺给秦国的辎重准备了。”燕王喜说道。
“父王。”
“儿臣有一事请求准予。”燕丹抬起头,一脸严肃。
“说。”燕王喜道。
“如果赵国真的到了坚持不住的地步,儿臣提议我燕国出兵赵国。”燕丹开口说道。
“你想与秦国争夺赵国疆土?”燕王喜眉头一皱。
“父王,这并非争夺,而是我燕国应得的。”
“赵国侵我燕国,残害了我燕国多少子民,掠夺了多少的钱财,于情于理我燕国都有对赵国动兵的师出有名。”
“这种难得的机会,难道我燕国不能分一杯羹?”
“好处可不能让秦国让嬴政都夺去了。”燕丹一脸冷笑着说道。
“此事。”
“还需计较。”
“一旦我燕国动兵,倘若秦国不愿,这可并非好事。”燕王喜面带犹豫。
虽说燕丹的确是说动了他。
如果能够趁机攻占赵国的疆土城邑,这对于他燕国而言的确是好事,可此举动或许会恶了秦国。
“父王。”
“这是我燕国唯一可以强盛国力的机会了。”
“机不可失啊。”燕丹继续劝说道。
“也罢。”
“就如你所言。”
“寡人会下诏让乐乘伺机而动。”
“可如若与秦军相接,秦军要夺回赵国城池,即刻退兵,不可与秦军交战。”
“我燕国此刻是万万不能再与秦国为敌了。”燕王喜严肃道。
“儿臣明白。”燕丹当即点头。
如今得到了燕王的应允,燕丹自然是对赵国的疆土有着很大的觊觎之心了。
至于与秦国为敌?
自从当日出使秦国后,燕丹对于秦国,对于嬴政只有恨。
嬴政背弃了他们曾经的承诺。
甚至还逼迫他燕国付出了诸多代价才出兵。
“嬴政。”
“我绝不会输给你。”
“你想要完全吞并赵国,我绝不会让你如意。”燕丹捏紧拳头,心底冷冷想到。
……
武安城内!
杀伐持续。
西城所在。
整个城楼已经沦陷,赵封率领着麾下锐士一路攻杀。
镇守西城门的赵军被杀得节节败退。
哪怕有赵葱亲自镇守,镇守赵军的败退也没有任何减缓。
“将军。”
“第三个万将营已经溃败了。”
“溃军已经向着我中军冲来,挡不住了。”一个副将着急的禀告道。
“难道没有听到本将的将令?”
“后退者,杀。”赵葱冷着脸喝道。
“将军。”“督战队根本挡不住溃军,三个万将营的兵卒都被秦军给杀得士气全无了。”
“督战队杀了上百人了,根本阻止不了溃军。”
“还请将军定夺啊。”副将急忙道。
“混账。”
赵葱骂了一声,但老脸上也是透出了无奈。
此战。
打得太窝囊了。
秦军进攻还不到半个时辰就破开了城门,不到一个时辰整个城楼就沦陷了。
如今不过四个时辰,整个外城防线都已经溃败,到处都是溃军,甚至这些溃军还冲击着他们原本的阵型。
督战队甚至都无用了。
可见他麾下的军队究竟遭遇了怎样猛烈的进攻。
只能说。
士气丧,军纪无。
这已然是一支败军。
“传本将令。”
“自军阵打开三条缺口。”
“让溃军通过,派遣十个将领重新将溃军整编再战。”
“此战,本将亲自来统领。”
思虑之后,赵葱大声喝道。
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除了他亲自统兵镇守的死战。
“报。”
“秦军已经攻破了外城防线,大批溃军涌来,请将军定夺。”
“报。”
“秦军从外城街道各处杀来。”
“报……”
一个个坏消息传来,让赵葱的眉头紧皱,充满了凝重之色。
看向这武安西城。
赵封一人当先,看着前方的赵军疯狂冲杀,身后众多锐士紧紧相随,与赵封一起攻杀。
“击杀赵兵,捡取1点力量。”
“击杀赵都尉,捡取5点速度。”
“击杀赵军侯,捡取3天寿命。”
“击杀赵兵……”
赵封疯狂挥剑杀敌,哪怕没有使用真气,单单凭借着自身的属性之力也是万人莫敌。
身形所过,尸横遍野。
整个武安西城已然是一片尸山血海。
到处都是赵兵的尸体。
“杀。”
“杀……”
“追随将军,杀啊……”
在赵封身后的将领,锐士都发出了震慑敌人的咆哮声。
再配合他们的无畏冲杀,无数赵军都被吓破了胆,被杀得节节败退,军制散,沦为溃军逃窜。
溃军!
一个卷走五个,五个卷走五十个,五十个卷走五百个。
这就是溃军的威力。
一旦士气丧,军制乱,便为溃军,毫无战力可言。
昔日在阳城时,后勤军便沦为了被韩军追杀的溃军,如若不是关键时刻赵封站出来力挽狂澜,暴鸢之策也终将得逞。
而如今。
在这城池内,溃军造成的乱象比在城外更要猛烈,他们不仅自身军制已乱,更会将原本的赵军给冲散。
“全军听令。”
“死死咬住溃军,杀。”
赵封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痛击溃军的机会,大喝一声,继续追击。
这种时刻就是要死死咬住,借助溃军来对付原本有军制的敌军,让他们无从列阵以待,以溃军对付,而赵封则是率领大军追杀。
冲杀持续。
赵封率领着近十万大军杀入了城中。
疯狂冲杀,追击着溃军。
而在东城门与南城门,攻城的拉锯战还在进行着。
从此来看,想要攻破城门没有那么容易。
“启禀上将军。”
“东门与南门仍然未曾攻破。”
“两位将军仍然在指挥攻城。”亲卫统领来到王翦面前禀告道。
“看样子。”
“破城的关键还是在赵封。”
“只要他率军自西城攻入内城,庞煖布置的防线尽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