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身体逐渐裂开,轩辕无极面上的笑容逐渐消散,眼中森冷闪烁。
他抬手拂过伤口,恢复着裂痕的情况,可一道修补完,又有一道。
效果甚微。
不过片刻,裂痕就从手臂延伸到上身,连脸庞都开始蔓延。
一旁的神使身躯颤抖,满面惶惶,惊恐地跪下,“殿主!”
轩辕无极闻声看向了神使,突然笑笑道:“你跟了我很多年了是吧。”
“是、是的。”
“那你愿意为我牺牲吗?”
神使呆滞地看向了轩辕无极,又猛然低头,“属下愿意!能为殿主献身,是我的荣幸!”
轩辕无极笑道,“好。”
他伸出手,隔空抽出了神使周身的玄力以及那一道强大的魂魄,随着神使绝望地惨叫,轩辕无极把生魂给一股吞噬。
他满意地看着裂痕修复,可不过刹那,又再次裂开。
轩辕无极眼中杀意翻涌。
“君无尘。”
君、无、尘!
……
这方,云苏音还在沉睡之中。
瞿峘已经毁掉了四座神像,加上君无尘毁掉的一座,只剩下三座,可瞿峘已经虚脱地摆手,“不行了,我先歇一歇。”
没力气了。
君无尘也没为难他,让他原地打坐,恢复魔力。
君无尘踱步在阵法内,毁掉的阵法已经没了八成威力,任那人再想依靠法阵吸取魔渊之力是不成了。
魔渊困难得解。
只要再布下聚灵之阵,那些孩子早晚都会恢复。
君无尘观测过地形,把阵图画了下来,想了想,又抹去。
瞿峘满脸不解:“你干嘛毁掉?”
君无尘淡淡道:“这份功劳,不一定要我来领。”
瞿峘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说道:“对,你继续画,到时候我来领。”
君无尘:“……”
要脸不?
瞿峘催促着君无尘,“画啊,不然我还要费脑筋去找人。”
虽然只看一半,但瞧着这高深晦涩的样子,一定很强。
君无尘盘膝而坐,淡淡看他,“你想当魔尊?”
瞿峘竖起手掌,一脸认真地说:“不,在当魔尊之前还有一个愿望,打败你。”
君无尘淡声道:“你可以跳过前面。”
瞿峘:“……”
就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魔族需要有人带领,魔渊入口既然已经打开,那你就携人打通九幽城的通道,今后与云琅族分居魔河两岸,振大魔族。”
瞿峘品着这话,“你难道想让魔族重现于世?”
君无尘淡声道:“不是我想,是你想。”
瞿峘双手抱臂,打量着君无尘,一脸:“你展开说说。”
君无尘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埃:“我说的话不一定比你有分量,毕竟我离开很多年了。”
听着君无尘的话,瞿峘颔首道:“有道理。”
“不过——”瞿峘很爽快地说,“我就是说出来,他们也不会信是我的主意。”
没等君无尘询问,瞿峘叉腰很是骄傲地道:“我没这个脑子。”
君无尘:“……”
瞿峘仰天大笑,“刑邪长老一直这么说我的。”
君无尘陷入了沉思,半晌,他道:“你去叫刑邪过来。”
“成。”
瞿峘很是爽快地去跑腿,飞去魔宫,把在养伤的刑邪给拎了出来,带到了君无尘面前,“快点,有话快说,他要睡着了。”
君无尘也没怪罪瞿峘把他的秘密说出来,只与眼前的刑邪对视。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可只是一个眼神,刑邪就觉得眼前的君无尘与昨日的君无尘不同。
他浑身一颤,“魔、魔尊?”
君无尘淡声道:“你坐下。”
撕拉一声。
君无尘撕了瞿峘的衣摆,不等瞿峘发声,君无尘就以玄力在布上留下了一座阵纹,“八魔阵毁去之后,在原地再布此阵,可助大家休养,那些孩子有她在,也会慢慢恢复。”
瞿峘盯着阵图,没看懂。
刑邪颤巍巍地收起来,“是。”
“云琅族是她留下的势力,老族长不会过于为难你们,你想办法与他们一族搞好关系,顾好族人,今后才能自由出入魔渊。”
刑邪颤声问:“那九渊的魔族大军……”
君无尘淡声道:“九渊封印没有松动的迹象,他们不会出来,你只管顾好魔河与大家。”
刑邪眼眶有泪,“您……不回来吗?”
君无尘淡声道:“我目前情况有些复杂,记忆时好时坏,魂魄不全,只能在我还记得的时候,给你们帮助。”
刑邪颤声问,“我们可以助您元神修复。”君无尘淡声道,“没那么简单。”
瞿峘奇怪,“以你的能力都没能招回剩下的残魂?那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君无尘瞧了他一眼,“你难得聪明一回,但也不算是他的算计,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瞿峘跟刑邪都不解。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魂魄给散开。
君无尘淡淡道:“养魂。”
“我实力太强了,一旦元神归位,人间容不得我。”
瞿峘瞪他,“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还不是全部的修为?”
君无尘淡淡道,“不然呢?”
瞿峘挪了好几步出去,在一旁生闷气,已知君无尘一掌打碎了八魔像之一,自己需要十掌,得知自己的修为是君无尘的十分之一。
可现在君无尘说自己还不是全盛时期。
那他与君无尘的差距有多少。
瞿峘突然算不清楚了。
他背着君无尘掰着手指,算了好久,越算越抑郁。
刑邪最清楚人间限制,当即明白了君无尘的顾虑,他当即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在天门开启之前,我会好好带着大家守住魔渊,等您回来。”
君无尘望向了还在入定状态的云苏音,淡声说:“不用等我,我本就不是魔族的人。”
刑邪颤声道:“可我们也不是……”
君无尘望向他,“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刑邪垂下了眼。
君无尘走向了云苏音,“八魔阵虽破,可他不会善罢甘休,必会想别的方法再聚灵力,也许再过不久,天下将乱。”
刑邪颤声道:“所以我们更需要您。”
君无尘头也不回,“人人都说需要我,但在我需要时,出现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