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好久不见呀，魔主。”
骷髅头还在笑着。
对川泽发现他这件事，似乎很得意，还很高兴地显摆自己的存在，“我还以为你都死了。”
川泽盯着眼前的人，眼睛血红，“死的，应该是你。”
那年两界爆发战争，原因就是因为天界说川泽杀了索兰在内的十二名天神。
川泽那会因为魔界天灾，死伤太多，本就打算与天界讲和，索兰代表天界来时，川泽根本没有为难过。
可在度过魔河时，这十二个人都失踪了，包括索兰在内，等发现已经是半个月后，十二名天神被分尸，尸骨拆碎，落在魔河附近，满地都是。
天界为此震怒，君无尘才率领打向了魔界。
而那会魔族内忧外患，川泽既要领兵打仗，又要安内攘外，焦头烂额。
一败，就步步败。
直到魔界封印，他也成为了罪人，被困在魔山之下数千年，直到今天，在这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索兰的声音很尖细，像是捏着嗓子一样的嗓音，当年他还为此嘲笑过索兰，故而在刚才一下子听到时，川泽就认出来了。
是他。
真的是他。
就是成了骷髅头，也依旧改不了的恶臭。
“哈哈哈，我当然没死啊，当年我要是不炸死，怎么能引得你们大战，怎么能拿到你们的魔族气脉。”
川泽突然伸出脚，压着他的头骨，一点点地碾压着，“你……再说一遍。”
川泽声音阴狠。
“我便是说了又如何，魔界是我们的，人界也是我们的，天界更是！”
“这天地六界，都是我们的！”
“天道想要毁去，不可能！”
“我们愿与天斗！”
索兰大声唱罢，川泽的脚猛地踩碎了他的头骨，然而咔嚓声里，这个人始终没改。
“你便是毁了我的身躯又如何，主神在，我们便永在……我们……永远不会死……”
“天也拦不住我们……”
沿着天空飞散的粉末，吹向了大地，川泽通身魔气翻涌，他仰天长啸。
“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们！”
他双眼血红，放声长啸。
整条骨龙都在魔气猛灌之下，开始粉碎，然而那粉碎之中，传来了整齐又充满了魔障的宣言。
“我们永远不会死的——”
云苏音跟君无尘、瞿峘都听着那一声声的呢喃，三人都不说话。
瞿峘搓了搓手臂，恶寒道：“这些人怎么跟入了魔教的人族一样，脑子都已经被洗得只剩下这一句。”
君无尘抬眸望着消散的雷云，骤然伸手，抓住了往外逃的白色流光。
吱吱吱吱。
吱哇乱叫的声响，叫几人看来。
川泽眼睛血红，“那是什么？”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都是杀意。
君无尘看着手里的小白鼠，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宛若带着轻蔑之色。
可在君无尘再看时，它又恢复了一副惶恐的样子，好似误入此地的白鼠。
云苏音也看见了，她平静地望着这一头小东西。
瞿峘奇怪，“雷海里还有这种东西？”
君无尘伸手，猛然掐碎。
“吱——”
尖锐的喊叫声，突破天际。
伴随着是骤起的大风。
以及从白鼠身上冒出来的强大元素力量，大地颤动，响起的是群山晃动的声响。
而后是不断震响的天雷。
川泽变色，“天雷之力。”
白鼠试图要从君无尘掌间溜走，可君无尘见状，只是捏住了它的尾巴。
云苏音意会，召唤阵法，凭空压下。
白鼠被镇压向了地面。
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人，“凭你们，镇压不住我的。”
那苍老的声音，像是来自远古，透着缥缈虚无之意，只是听闻，他们都觉得神识一阵恍惚。
林初也感觉脑子刺痛，“这声音……”
“哈哈哈，你们啊，还是太弱了。”
白鼠被困在阵法之中，明明已经向星辰山落去，却始终没有露出一丝惧意。
这一会儿，大家已经有所察觉此人的身份。
八主神，掌控的是天地间八大元素，混沌初开，分出阴阳两力，而后便是金、木、水、火、土、光、暗、雷八大元素。
它们构成了这天地间的万物。
缺一不可。
而此次雷海攻击，藏在其中的居然是拥有天雷之力的雷系主神，只是……
“天雷为何是黑的。”
很多人都不解。
为何是黑的。
君无尘跟云苏音、川泽漠然地看着它被困向大地，可那小小的白鼠没有任何惊惧之色，反而还带着挑衅。
好似这阵法封印对它而言，不过是儿戏。
瞿峘咬牙切齿，“太嚣张了。”
林初却知道，他们有这个本事，凭借区区的人界之力，是封印不住它的。
更别说现在的云苏音跟君无尘，也算不上是恢复，对比全盛时期的他们来说，还是太弱了。
可一直都坐在墓穴上的少年虚影，那虚弱的就剩下一缕力量的少年，突然抬起头来。
他踏步迈出，第一次离开了墓穴上方，掌间持剑，突然一挥，斩向了白鼠。
剑气斩过，白鼠毫发无损。
白鼠仰天大笑，“都说了没用，你们何必费白用功，哈哈哈。”
每个人都皱着眉头，极为不安。
可君无尘不是，他望向了少年虚影斩出来的剑影，突然道：“他斩的不是白鼠。”
众人意外。
君无尘说，“是空间。”
空间裂开，从中跳出来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那茫然与无措的大眼睛也在看着大家。
似乎是在询问，我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圆滚滚的白团子，坐在虚空，满脑子疑问，直到见到了熟人云苏音跟君无尘，才高兴地叫了起来。
君无尘跟云苏音瞳孔一缩。
“混沌。”
这一头被埋在岭城双生灵脉之下，在数千年后被孵化的混沌兽，一直都跟在云苏音身边。
在云苏音燕京昏迷之后，君无尘就把它交给了云轩宇跟帝申带着，按理说，它应该是在九幽。
而此刻，轩辕无极的元神残念斩出一剑，打开了空间，送出来的却是混沌。
少年虚影已经渐渐黯淡，可他却仍望向了混沌，目光对视之中，混沌的眼睛开始变得迷离。
像是被什么控制了。
云苏音要上去，可君无尘拦了一拦。
只见混沌的眼睛开始变得凌厉，它猝然盯向了白鼠，白鼠的笑声还在继续，然而在混沌扫来之时，它的笑声戛然而止。
混沌一言不发，只拔足冲向了白鼠，咆哮之中，把白鼠一口吞下。
咽进了肚子里。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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