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是跟音音一起出去的,那你可就要记得世贵堂哥的话,既然音音把你留下来了,如果音音跟你在一起受到了什么伤害,那一概都算是你的错。”
云博敏的交代响在耳旁,云思思没有任何犹豫地扑了过去,推开了云苏音。
如果云苏音受伤,她就要永远被逐出云家!
嘭。
茶盏在云思思的后背溅开,无数碎片扎进了皮肤里,鲜血迅速濡湿了衣服。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云苏音怪异地看着她。
帝申怔然:“小主人,我都已经开启了护身法阵了。”这东西根本不会伤了云苏音。
可这……
云苏音:“知道。”
就是没想到云思思居然会出手。
似想到了什么,云苏音冲云思思摇了摇头,“那么怕被赶出去,为什么还要陷害我呢。”
云思思紧咬下唇,“我就不能试一下吗?”
要是赢了,她就可以霸占他们的宠爱。
而输了……
就输了。
她愿赌服输。
“你赶紧给我走。”云思思一把抓住了云苏音的手,就要带她离开。
她可打不过一位宗门长老。
“谁都可以走,云苏音给我留下。”冷然夹杂着威严的声音响在天香阁,云思思一抬头,脸色跟着白了。
果然是缪清。
云苏音也跟着回头看着这个人,三十出头的道人,比她想象的年轻,十二年前见他时,他就长这个模样,如今见他,还是这个模样。
可见修炼有助于保养。
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头,跟葛天成站在一起,跟他哥哥一样。
葛天成这一次完全当不认识云苏音,一脸霸道地冲众人喝道:“除了云苏音,其他人都出去!”
“打起来,那可是刀剑不长眼的!我们玄清宗可一概不负责!”
“玄清宗?是上三宗之一的玄清宗吗?”
“还不快跑,牵扯进这种宗门恩怨,一般都死得很惨。”
“这个有钱小姐死定了。”
“不过云苏音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刹那功夫,天香阁的人都跑光了。
云思思抓着云苏音的手腕,身子微微发抖起来。
云苏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有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云思思,云思思诧异地看向了云苏音。
云苏音说:“黎丹,照看下二小姐,下次再带你看花魁。”
黎丹忙脱下外衣,给云思思披上,云思思直接扔回去了,拉着云苏音气愤地说:“你要干什么,这个时候不跑难道你要跟他正面对上,缪清长老可是玄宗,你就是找死也要找个谱。”
云苏音没理会云思思,目光悠悠地看向了缪清长老,“长老五年不见,还是这般容光焕发呀。”
缪清幽深的眼盯着云苏音,带着众人看不懂的深邃憎恨,“五年不见,你倒是长进不少。”
之前可是见了他就跪。
他还记得,毁了她根骨那一天,才七岁的云苏音哭得满地跪着求饶,可他并没有手下留情,一点点地摧毁掉了她的天灵根。
许是太恐惧,也许是年纪小,这个孩子醒过来之后根本不记得这件事。
只是看到自己就下意识地跪着。
一直跪着。
跪到两个膝盖都烂了。
若非云家每年都会派人上山照看她,缪清根本不会叫她这么轻易的长大。
可现在,这个曾经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女娃,居然还敢对自己呛声,还敢挺直了腰站在自己面前。
她哪来的底气?
回家之后云世贵给的吗?
“长进自然是要长进的,不然光长年纪不长志气,岂不是辜负了长老一番教诲,还有我云姚谦堂爷爷的一番良苦用心啊。”云苏音目光越过了缪清,直直地看向了躲在厢房内的云姚谦。
云姚谦没有露面,可恨意是那般明目张胆。
“看来有德堂叔是下葬了,堂爷爷都有心情来逛花楼了。”
缪清冷声道,“你这个孽畜,害死了自己的祖父祖母与母亲,好不容易将你关在后山管教,如今下山又害了堂叔性命,如今还不知道悔改?”
“悔改?”云苏音一脸奇怪地看向了缪清,“改什么?有德叔怎么死的,莫非他没跟长老说,人家可是暗杀我死的呢,可惜了,眼睛不好,被自己反杀了,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长老要是来了,肯定会觉得好玩,毕竟您也是喜欢把别人当靶子的人呀,哦,不对,是音音不好,腿不够长跑得不够快,叫长老每次都没能尽兴,每次看着我一脸害怕的样子,长老肯定都很生气是吧。”
“云苏音,你可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给我跪着,不跪到认错不准起来!”
云苏音模仿着缪清的语气,冷声呵斥,又转而笑道:“这样对吗?”
众人听了半晌,脸色越听越白。
云思思几乎是不敢相信地看着云苏音。
这些话,听着似乎平平无常。
可细听之后,每个人都身体发凉。
连黎丹都不敢置信地瞧着缪清长老。
这个人,虐待云苏音?
缪清神色平静,“看来你是死不认错了。”
“我,错在哪了。”
云苏音含笑问。
缪清冷笑一声,向前半步,气势释放,直逼天香阁所有人,云思思面色苍白,几乎快要抵挡不住,身上黄色的玄气时隐时现,却是溃散之势。
反观云苏音,神色不改,居然抗住了缪清的威压。
葛天成都愣了愣。
“她怎么比上次还强了!”
缪清也眯起了眼睛,这个丫头,好像是有些不一样了。
云苏音抽过了一旁小厮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地摇晃着,一派潇洒的纨绔贵公子样。
“长老何必恼羞成怒,我说没错就没错,你要是想要按上几个,我也随意,反正你也都是这么干的,我习惯了,不过有件事音音要向长老澄清下。”
云苏音凝视着缪清,唇角微勾,“我,不是天生废物,我的根骨,是你毁的。”
“是你一寸寸地毁掉的。”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场中无数人都看向了缪清。
背后汗毛直立。
葛天成也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家师父,不、不可能吧。他不过是贪财,师父居然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