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您回来了!”
缩在一旁的清玄宗弟子中,一个脸蛋圆圆的小丫头见到路颂,却是双眼冒光,一下子从人群中跑出来迎接。
但是她还没跑两步,就被一只大手抓着后领子提了起来。
“啊!”
路颂扶着祁听寒落地,就看到那提着小丫头的人身高近乎两米,浑身肌肉暴涨,好似一座铁塔,怒目圆睁,他单手拎一个人,轻松的如同拎包。
他阴冷的说:“路少宗主,你如果还想要你这帮师弟师妹的命,最好乖乖把欠我们的五千万灵石还了。”
领头的女修冷笑道:“不然你这出尔反尔的声名一传出去,你还能有脸在修真界混?!”
路颂混不在意,打工人对这种语言上的便宜近乎免疫。
见那大汉只是把小姑娘拎着,没有要下手的意思,她就不慌不忙了。
来讨债而已,既然见到了债主,那,什么事都可以谈。
于是一众群众都看着路少宗主不疾不徐,一只手扶着那个男人,另一只手打开腰间储物袋。
是要给钱了吗?
“这么看着我干嘛?要钱,是没有的。”
没有灵石,那就是要开打了?!
众人都以为她会拿出什么武器,皆是严阵以待,纷纷把各式法器、武器掏了出来,把二人围在了中间,蓄势待发。
“路少宗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跟我们万泰门开战吗?!”领头的女修大声喝到,眼睛紧紧盯着她的手。
虽然她们这边人多……
女修不着痕迹的用余光小心的瞥了一下那个青年。
原本身无长物,还戴着枷锁的青年此刻背后竟然背着一把长剑。
但是真的打起来的话……他们这边恐怕危险了。
“可恶,你不是说他们都摔死了吗!?那个魔头怎么会还活着?”她一手拽过旁边一个瘦小的修士,低声喝问道。
“确实应该是摔死了,掉下一嶂崖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呀……”那个瘦修士也是十分惊讶。
“也不像是鬼……”
“居然能从一嶂崖活着回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掏了这么久,她难道是在拿什么绝世神兵?”
一双双紧张的眼睛的注视下,只见路少宗主终于从那储物袋里把手拿了出来。
“小心!!”
女修高声提醒。众人如临大敌。
路颂奇怪的看他们一眼,她主要是不太熟悉储物袋的物品是怎么放的,所以才拿了这么久。
只见她单手提出一把东禹金铁木雕花配掐丝绣花软垫轮椅。
“这是什么?”
“是法器?”
“什么法器长这个样子?”
“我从未听闻过如此巨大的法器,难道是用来投掷的?”
“我觉得有点像……素车?”
修真界很少有人用轮椅,他们管轮椅叫素车,也从来没有人用这么华丽的款式。
这个是路颂在储物袋角落里找到的,因为原主之前调皮曾经摔断过腿,想借此向宗主求一个仙品法器而不得,为了装可怜,给自己做来用的。
如今给祁听寒用,略有点小,但也算合用。
她把那把华丽的轮椅轻轻巧巧的放在青年面前,把人放到轮椅上。
“……”
“……”
众人纷纷绝倒:“真的是素车啊!”
“路颂,你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女修咬牙切齿。
连少宗主都不喊了。看来是真急了。
调查员无奈的叹口气,这些人没有一点人道主义精神。
身为老板,怎么能让受伤的员工一直站着听自己讲话呢?
哪怕是星际法庭,这种程度的伤者也得先治个七七八八的才能出庭。
“既然诸位这么急,那我们就来清算清算这笔账。”
路少宗主瞥了一眼身边的青年,对方跟没听到一样。好像这笔钱跟他无关似的。
她换上一副商业假笑:“请这位……”
路少宗主声音一顿,那个被大汉提在手里的小丫头顿时心领神会:“少宗主,她是万泰门的诸葛叶子。”
“哦。”路颂颔首。
“请这位诸葛仙子把你们的损失台账给我们看看吧。”
诸葛叶子被人忘记名字的耻辱被这一句“仙子”给浇熄了。
但是,她发现自己没听懂。
“台账?那是什么?”
“啊……”路颂感觉到了两个世界的参差,但是还是耐心道,“账册,还有伤亡人员情况记录,事故记录和报告资料……考虑到你们记录应该不完善,就先初步要这么几项吧。”
诸葛叶子一时语塞了。
她除了“账册”听懂了,其他都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带来的那些修士都望着她,把她看得面皮发涨发红,有一位还伸手戳她,直眉楞眼,用心音入密道:“诸葛师姐,咱们没有吗?给她呀?”
“你瞅我像不像账册!还给她,给个屁!”诸葛叶子恨恨道。
她带人来的时候师父就交代了,尽管多要,越多越好。
正好那路宗主的独女跟着那魔头殉情了。诸葛叶子这一趟原本心有成竹,但是谁知这两个人竟然一起回来了。
本来,问题应该也不大,路颂这人她早有耳闻,被人给宠的对灵石没有一点概念,定然是说什么是什么。
若是不给,他们宗还有不少值钱的法器灵宝,尽管都拿走。她一介女流,打也打不过,碍于面子,肯定就乖乖给了。
可是现在却如此刁钻,竟然还要账册!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如今打起来又不一定打得过那魔头,这可如何是好!
路颂见她迟迟不动,表情变得讥讽起来:“该不会都没有吧?连账册也没有?”
“谁管你说的这些东西!”诸葛叶子干脆豁出去了,她心一横,高声道,“路颂,你是不是想赖账?!既然如此,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诸葛叶子手一挥:“给我上!”
“唰!”
一道雪亮的剑光霎时在第一个体修脚下亮起,没有声音,没有烟尘,是祁听寒的剑。
地面上裂开一道几丈长的剑痕,并不宽阔,但是裂缝处,竟是深不见底。
那体修的鞋子已经被剑气斩断最前面的鞋尖,堪堪露出脚趾,却毫发无伤。
众人都悚然停下脚步,不敢再前进半分。
路颂似笑非笑,直说道:“诸葛道友,你这样直接开口这么大一个数,我反倒怀疑,你是来讹我的。”
“那,我们就好好的来算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