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将弟弟扶了起来,一脸同情地揶揄:“没啃上泥吧。”
被哥哥和妹妹憋的一肚子气的林先,拧过身子,坏心眼地在林山的脚上绊了一下,看着林山也掉了进去,拍手笑着道:“你啃啃试试,咱们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林保憋着笑,将林山拉了上来。
两兄弟立即扭打在一起。
林先比林山力气大,武艺也精湛些,但两人却打了许久都没分出来输赢。
林保在心里感叹:“这可真是闲的……两兄弟这是打着玩呢吧。”
厨房里,林乐霜背着双手指点着厨娘洗菜切菜,而元明则蹲下身子,认真地观摩烧火丫头是怎么烧火的。
烧火丫头的脸都在发抖。
是烫的。
前面是通红的炉火,身旁是谪仙一般的淮阳王,呵气如兰。
等闲人难得一见的男人正在她的身旁专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这简直是太折磨人了。
烧火丫头的心跳的自个都快受不了了,呼吸也有些困难,然而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看了身边的贵人一眼,又一眼。
“小心,”这个美的不该在人世间存在的男人轻声道:“火要被你烧熄了。”
烧火丫头:“……”
她勉强自己盯着眼前的火堆。
厨娘也并没有比她好多少,切菜的刀总是在打滑,切出来的菜大小不齐整,简直要了老命了。
这刀工可是基本功呢……
越是心急越是出问题。
片鱼的时候差点片到了手上,险些血溅当场,这就不是帮忙,而是来添堵来了。
林乐霜将厨娘和烧火丫头都赶了出去,笑着对十三叔道:“明哥哥,你想吃的菜都准备好了,要想吃到嘴,可要好好烧火哦。”
元明笑嘻嘻地道:“烧火这样的事情太简单了,倒是你要想想,能不能炒好菜。”
林乐霜娇俏地将头一扬:“这有何难?”
两人兴致勃勃地开始忙碌起来。
外面,厨娘有些焦躁地转圈,不知道大娘子做出来菜能不能吃。
烧火丫头也忍不住总想探头朝内看。
火光下,淮阳王俊美的面庞蒙上了一层暖色,增添几许烟火气,更加的英俊迷人了。
烧火丫头看的忘了一切,突然头顶上被厨娘狠狠地给了一个爆栗。
“你还想不想在府里呆下去了?”
烧火丫头连忙将头缩了回来。
“把你脸上的痴相收一收,口水都快掉到地上了,”厨娘没好气地训她。
若不是这孩子的母亲和她关系好,她才懒得提点。
这样完美的男人不是她们能肖想的。
好在大娘子和淮阳王脾气好,大多贵人们不高兴被这样无礼的注视,运气好的被拉下去打板子,运气不好的眼珠子抠出来还踩上两脚。
屋子里,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哈哈笑声,和林乐霜的抱怨声。
烧火丫头听着动静,得意地道:“烧火也需要勤学苦练才能烧的好呢,这里面的窍门也不是看看就会。”
元明确实拿这火没有办法,应付的手忙脚乱。
林乐霜一会要大火,一会要中火,一会要小火。
元明好不容易将火吹大了,林乐霜又叫道:“怎么又大了,要小,小。”
元明立即将柴火抱出来,火烧的很旺,又连忙泼上冷水,青烟滋滋地升起,熏得两个人直流眼泪水。
“哎呀,怎么没火了,”林乐霜又叫了起来。
大冬天的,元明的额头上竟然出了汗。
林乐霜也是灰头土脸的,脸上竟然还有着烟灰,不知道什么时候抹上的。
出品的菜肴也是惨不忍睹。
元明道:“这就是你给我做的菜?”
林乐霜不悦地叉腰看着元明:“还不是你火生的不好。”
元明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扁着嘴道,“我不要吃菜了,我要吃昨天吃的汤团。”
林乐霜原本还气势高涨,见元明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厨娘和烧火丫头再进来的时,厨房已经面目全非。
没有了两个贵人的干扰,她们干起来非常迅速,很快菜就切好了,放入锅中。
元明还指点林乐霜:“你刚才就是这里没做好。”
林乐霜反驳:“你看,这个时候应当是大火。”
午膳最终还是吃到了嘴里,只是进膳的人多了不少。
薛神医嚷着要和徒弟一起,袁仵作也被拉上随同,还有林山林先两兄弟。
袁仵作全程不抬头,只盯着眼前的食盘。
林山和林先吃饭也不安生,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偶尔还互相怒瞪一眼,接着背过脸去各吃各的。
薛神医到好些,只是要将小耗子摆在案上,单独为它备上一份。
看着穿着一身花衣的小耗子,在案上爬来爬去,对于有洁癖的元明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不舒适的事。
但好在,他的身边是小王妃。
小王妃脸色红润,眉眼弯弯地给他布菜,“多吃点,以后学会烧火了,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元明一声不吭地将放入碟子里的菜都吃掉。
这可是霜儿亲手给他布的菜呢。
怎么也比在幕府,陪着云大儒吃痛快地多。
小王妃温柔的念叨,让他觉得格外的温暖,又有了力量处理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事情。
不知道元明正在拿云大儒和自己相比,林乐霜也吃的很尽兴。
淮阳王身边的侍卫长,比王府的大奴还会照顾主子,早早就命人将宫里的饭菜打包了一份,送了过来。
林乐霜吃惯了自家府里的饭菜,吃宫里的就觉得特别好吃。
进完膳之后,薛神医就将小耗子朝猫眼的身上一丢,小耗子熟门熟路地钻到了猫眼脖子里那一圈长长的毛发里窝着。
“这是做什么?”
淮阳王皱起了眉头。
小王妃的寝居里有了猫眼就够了,难道还要多一个小耗子。
薛神医立即做出来你要是反对我就不高兴了的姿态,也不理淮阳王,只对着林乐霜念叨:“徒弟,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不高兴也就算了,做师傅的总不能和徒弟计较。但是鼠王不高兴了确是万万不行。”
笑话,他可从没为难过徒弟的夫君,可是人家却要为难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