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您可得为我们伸张正义啊!”雄鹰门的门主满脸的悲愤,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戚,“法音城的那位城主,仅仅因为自己的儿子离世,就迁怒于我的弟子,这是何等的不公!”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火光,继续说道:“我那可怜的弟子,平日里忠厚老实,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需要侍奉,八岁的幼子需要抚养。他无辜受累,实在令人痛心!”
幻音宗的宗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忍不住怒火中烧,接口道:“我那弟子,心性慈善,一向是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他出于好意,护送那城主的愚蠢儿子,却落得如此下场!被那蛮不讲理的城主无情劈死,这简直是天理难容!”
绝天城的城主眼角微微抽动,不得不说,眼前这两位魔门大佬真是“非同凡响“,编造谎言时眼睛都不带眨的。
说到雄鹰门门主的那位弟子,他在加入绝天城之前,竟然因为嫌弃家中年迈的母亲成为累赘,而将她囚禁在家中,直至她活活饿死。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人性的泯灭可见一斑。
而幻音宗的那位弟子,同样劣迹斑斑。有一次他仅仅因为路边摊的瓜不够熟透,他便随手杀害了摊主全家,更残忍的是,他还剥了人皮并将其悬挂在树上。这种残忍与冷酷,简直骇人听闻,令人毛骨悚然。
若是法音城的城主将这两位魔修所犯下的恶行公之于众,法音城的百姓必定会齐声欢呼,赞颂城主为民除了一害。
身为绝天城那个藏污纳垢之地的主人,绝天城城主哪里会不知道眼前的两只老狐狸打的是什么主意。
魔修们向来以桀骜不驯著称,如果他们不能发泄出这口恶气,将很难向弟子们交代。
当小弟遭遇不幸时,作为老大倘若不站出来为其撑腰出气,那么老大的存在意义又何在呢?
所以他们想让同样是城主的绝天城城主当出头鸟,替他们向法音城的城主讨要一个说法。
如今绝天城被毁,绝天城城主正需要各大宗门帮他重建绝天城。面对两位宗主的请求,他实在不好开口拒绝。
就在他硬着头皮打算去找法音城城主要说法的时候,忽然有人闯了进来,将一个血淋淋的包裹扔在了地上。
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万灵门的使者。
幻音宗宗主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地上的包裹,即使是他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此刻也感到心惊肉跳。
包裹里那血肉模糊的东西,竟然是他们之前讨论的主角——法音城城主的头颅。
绝天城城主愕然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万灵门使者从容地走到他身旁坐下,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刚才似乎想找他讨个说法,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吧?”
“没必要了,完全没必要了!”雄鹰门门主慌忙摆手。
万灵门使者微微一笑,说:“你们或许好奇我为何会突然对他下此毒手。其实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太过愚蠢!”
对于法音城城主因愤怒而斩杀两名魔修的事件,万灵门使者并未给予过多关注。在他眼中,那些魔修只不过是些稍强于普通人的小角色,犹如蝼蚁一般,又有谁会为无意间踩死的一只蚂蚁而心生怜悯呢?
然而,真正激起他杀意的是法音城城主所做的另一件事——暗中调查目标与绝天城各大宗门之间的关联。
这一举动触犯了万灵门使者的底线。
萧觉多次放过绝天城的魔修,这自然引起了法音城城主的怀疑。
明明法音城的高手死伤惨重,绝天城的魔修却一直安然无恙,这实在太蹊跷。总不能是那个胆大妄为的通缉犯一直看绝天城的魔修顺眼,不想杀他们吧?
也许被万灵门通缉的那个家伙就是绝天城宗门里出来的,现在依然跟绝天城宗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法音城城主起了疑心之后,当然要派人调查一番。
但在万灵门使者看来,这种看似合情合理的行为却是对万灵门的不忠。他始终强调,万灵门的命令是至高无上的,执行者无需问询原因,也不得采取任何额外的行动。
法音城城主对绝天城势力与追杀目标之间可能存在的勾结表示怀疑,这无疑是对他这位使者的质疑。毕竟绝天城的人是他亲自派遣而来,任何对绝天城的怀疑都等同于对他的不信任。
曾经威震四方的法音城城主,竟然如此惨淡地落幕,这让绝天城城主、雄鹰门门主以及幻音宗宗主不禁产生了共鸣,感受到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
法音城城主的位置,绝非轻易得来。那必然是他尽心竭力为万灵门效劳,历经千辛万苦才有机会获得的。他能够成为一城之主,即使没有显赫的功绩,也至少有不可磨灭的辛劳。然而,万灵门使者却以如此冷漠的态度,轻易地夺取了他的生命。
人们常说,凡人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可他们这些为万灵门奔波的走卒,在万灵门这种庞然大物面前,又何尝不是同样的渺小和无力呢?
万灵门使者安坐椅上,神色悠然,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奇怪的小子真是了不得,修为突飞猛进,已然踏入了武师之上的武王之境吧?如此神速进展,定有秘宝相助。倘若能探得其奥秘,献于师门,必是大功一件。然而时日已久,你们为何还未能将他擒获?”
雄鹰门门主与幻音宗宗主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绝天城城主。绝天城城主心中暗骂这两人毫无担当,总想着让他出头。
他稍显紧张地解释道:“非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那少年太过狡黠。他屡次混入人群密集之地,令我们投鼠忌器,稍不留神便让他溜了。”
“哦?他是倚仗法音城的人逃脱的吗?”万灵门使者似笑非笑地说道,“照我看来,法音城的人似乎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