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被坚韧的藤蔓锁在了岩壁上,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尝试挣脱这些藤蔓,却发现它们比他想象的更为坚实厚韧,这种行为只是让他还没有恢复的皮肤破烂流血。
在这个岩洞中不同的岩壁上,也捆绑着跟他一样的受伤的动物。翅膀折断了的鸟类;腿部受伤,不断抽搐的野鹿;长耳都被撕裂的野兔,还有身躯被石头钉在墙上的有奇特花纹的蠕虫……
不同动物的血液不断流淌,滴落在干燥的洞穴地面,顺着石头的缝隙渗入地底。
呦呦……啊啊……种种哀叫声不绝于耳。
青年在此刻感到了饥饿。或许他并不知晓什么是饥饿,但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流逝。体内变得空虚,需要有东西填满。同样,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逃离这里。
青年的手腕,脚踝,腰部都被捆绑,无法发力。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环顾四周,尽可能多的收集情报。
那些像是古猿人又像是狼人的奇怪直立生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来一次。每次进来都是三个人一起,携带着长矛与藤蔓,与一只大型动物或者多只小型动物。其中两个警戒,一个负责把那些受伤动物捆绑上岩壁。
由此可以推出,这些奇特生物具有很强的组织能力,而且速度与力量都比正常人类要强。否则在只有这样粗糙武器的情况下,很难捕捉到鹿这样的大型动物,
而且他们间隔的时间并不长,说明他们是一次性捕获到了大量的猎物。而且猎物的种类不同,说明这个群体还十分庞大,而且很有可能有一定智慧,利用了陷阱。
这下麻烦了,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这位青年沮丧的想着。
这次进来的人突然多了几个,相比于之前进来这些人更为强壮。咱们手持锋利的长矛对准那些动物不断地刺。
而且还特意避开了要害的部分。似乎他们进来只是为了让动物放出更多的血液。
他们同样也没有放过青年,在他的手臂与大腿内侧都割下了伤口,剧痛让青年龇牙咧嘴。
这位青年就这样被悬挂在岩壁之上,任由血液缓缓的流出。
时间就这样流逝,青年无力地等待着,他早已无法度量时间刻度,他已经这样了三天还是一天。
血腥的味道不断蔓延。引来了飞蝇,这群散播疾病的恶心昆虫在青年与动物的伤口上攀爬,吮吸着血液。
它们时不时摩擦着染血的手掌,转动着他们贪婪的猩红的复眼,身上沾满腐臭的翅膀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之声。对于这些食腐动物来讲,这些受伤的动物是丰盛的自助餐厅,也是优质的产卵与孵化场所。
它们的爬动刺激了伤口,让青年感到更加的疼痛,而饥饿的阴影始终笼罩着他。他的空虚之感越发强烈,口舌干燥,而且肌肉无力。之前还可以尝试挣断绳索,现在却连动一动都感觉困难。
空缺之感犹如蚁群,噬咬着每一寸血肉与神经,让他嘴唇苍白开裂,瞳孔放大无神。流出的血液带走了热量,青年全身都在向苍白转变,无法保持活人的清醒与理智。
他的伤口已经腐烂化脓,乳白泛黄的脓液取代了血液。同时伤口也不断瘙痒,让他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
伤口的感染让疾病也降临到青年的身上,与饥饿共同折磨着他。
青年的五脏抽搐着、衰弱着,引动着浑身的肌肉与神经,让他的肺腑如火烧一般。
而经历了干旱饥饿与疾病,他的下身也再难以控制,开始失禁。
恶臭的气息回荡在整个洞穴,同其他动物的臭味和原本的血腥气一起,不断侵袭着青年的鼻腔。
那具残破身体中残余的水分化作鼻涕与眼泪,到处乱流。这不是因为悲伤,他无力去感受这些,疾病的痛苦让他全身不受控制。
他的意识已经不清,加上洞穴的原本就昏暗,他经常半睡半醒。
就在这昏睡之间,他被那群类人生物从岩壁上解下,但他的手臂虚弱无力,只能任由它们摆布。
它们粗暴的搬运着青年,将他拖在地上,粗糙的岩石不断的切割着他的身体。
这些岩石磨破了的皮肤将那溃烂的伤口重新翻开,早已逐渐失去血色的肌肉破烂不堪,其中有些地方更是在翻涌着白白胖胖宛如大米般的蛆虫。透过那模糊的地方,可以看见那惨白的骨头。
随着他们的拖运,地上留下一条条红色的血迹,乌鸦与秃鹫追随这些腐烂的味道停留在两旁,密密麻麻的苍蝇宛若乌云,也跟随在它们身后,贪婪地试图多吃一口。
青年的身躯宛如破败的稻草堆,被这群类人生物扔下一个空旷的土坑。
在这个土坑的底部四周有一个大小不同的黑暗洞穴。
嘶嘶……嘶嘶……鳞片扣动与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双双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
分叉的舌头从洞穴中探出,上下翻动,分辨着空气中的气味。
随后一只只荒诞的庞然大物从洞穴中涌出。
它们像是蛇与蜥蜴的混合。下半身是长尾,但长尾不止一条,每个的尾巴数量都不同,而且这些尾巴末端还有一颗硕大的眼珠,眼珠四周还向四处挥动着肉色的触手。
而上半身长却有两只畸形的爪子,背上还竖着像狮子鱼一般的鲯与刺。整个脑袋凹凸不平,长着不少透明的脓包。恶臭的嘴巴张开着,里面有六层锋利如钉子般的牙齿。这些牙齿凹凸不平参差错乱,齿间还带有黄绿色的腥臭粘液。
这些生物浑身覆盖着灰暗的鳞甲。那些鳞片形状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覆盖了肮脏与污渍,甚至上面还长出了丛生的菌毛。
但这些类人生物却对这些蜥蜴表现出了莫大的尊敬与崇拜,他们环绕在土坑上周歌舞欢跳,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嘶吼。
甚至还弹奏起了仿佛指甲摩擦黑板般的刺耳音乐。
青年面对这些畸形的野兽,身体中涌了出了一些力量,他试图撑起身体逃跑,却半途而废,瘫软在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张低落着粘液的大嘴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些野兽似乎喜欢从脚底开始食用。而且他们似乎有着明确的阶级,居然还排起了队伍。
那张嘴巴看似夸张恐怖,可它们却喜欢小口小口的撕咬着猎物的血肉。
牙齿粉碎了7年的脚掌在伤口处慢慢的磨动着,将他的血血肉与骨头弄成相同的碎末。
这些生物奇特的牙齿构造使得它们每一次咬下拔出都是仿佛鱼钩在青年身体里穿梭,将他本来就已经无力的肌肉化成了一滩烂泥。
这些怪物从脚底慢慢向上蚕食。一寸寸一点点地吃掉了他的小腿,膝盖,大腿,再然后是生殖器。
而在这时,这些生物却停下了,他们向已经被腰斩的青年吐出一口口腥臭的无色粘液。这些粘液仿佛带有腐蚀性,将青年腰部的皮肤变得枯黑,仿如煤炭。
同样,这也给青年带来了严重的疼痛。但这位青年却奇异的没有死掉,那些粘液让他的伤口愈合。
并且缓缓生长出一些奇异的肉芽。
然后这些生物开始从他的手掌吃起。吞噬掉他的手指,掌心,手腕然后是肘,再然后是肩膀。
再然后同样喷涂出那些粘液。
接下来它们从内脏吃起。吞噬掉青年早已病变的五脏六腑,那些内脏在他们的咀嚼中化作淤泥,而长长的肠胃还被他们拉了出来,像吃面条一样,一寸一寸咬断,分食。
然后再次喷吐出它们那奇特的粘液。
于是青年的四肢与胸口处都开始生长出血色的奇异肉芽。
那些肉芽成长着,你也感觉体内仿佛有无数的蛆虫在蠕动。
之后每过一段时间,那些恶兽们就会出来吃掉这些肉芽。
这些恶兽似乎永无止境的吞吃着。每一次前来享用这些血肉他们那令人感觉到恐怖丑陋的大脸就做出了一个个惊悚的笑容。
但它们似乎也无法让肉芽持续生长,再连续吃了将近三十次。
那些肉芽就停止生长。
于是这些奇特的蜥蜴再次蚕食起青年原本的残躯,他们将脊椎抽出,贪婪的咬开,吸食了其中的脊髓,并把那些骨头当做玩具一样四处乱抛与摔打,最终化作粉碎的骨片。
随后他们对于青年的头颅与剩下的地方似乎缺乏兴趣。再次躲回了它们那漆黑的洞穴。
缓缓闭上它们腥红的眼瞳,等待着下一次的投喂。在这过程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磨牙声,有的洞穴还会吐出一两根残缺的骨头。
这场漫长的进食结束之后。那些类人生物从土坑上方抛下了火把。
无穷的烈焰舔食着剩下的血肉,不断的焚烧着青年皮肤,将他的血肉化作焦炭。将以他的眼瞳烤干,将他的头骨化作肥料与碎片。
这些类人生物狂欢着,大笑着。不断的跪下祈祷,似乎在感谢着上苍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