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看得出来对方已经在暴怒的边缘,怕是随时都可能会出手请自己吃拳头...
李浩连忙指了指地上了黑狼:“要不我把大黑借给你,你去追?”
黑狼:???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搞得好像狼就不用午睡了一样。
“来自黑狼的怨念值 111...”
“这样的话,也行吧...”
夏秋姗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在他觉得这个瘦瘦高高的清秀少年,想来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货色。
一会没跑出多远就累倒在地的话,还不如自己去追,带着对方也是累赘。
李浩松了口气,低头看了黑狼一眼,不易察觉得使了个眼色。
凭借黑狼的智商应该能够会意李浩的意思,要不然的话恐怕早就成了狼肉火锅被端上桌了。
李浩将狗绳递给了面前的夏秋姗。后者面无表情得伸手接过。
狼懂事得开始朝巷子外跑去,夏秋姗来不及多想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直到一人一狼的身影再度消失在巷口处,李浩这才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得朝着回家的路上走去。
既然确定了那只灰耗子也跟黑狼一样是觉醒动物的话,那么凭借夏秋姗一个普通人的本事应该也没办法抓到对方。
前提是黑狼只提供位置,而不出手帮忙的话,这也是出发前李浩给黑狼使眼色的用意所在。
现在天色还早,李浩可不想像张武侠那样被官府四处追杀...
宁远市医院内,当听到自己治下病人办理了出院手续后,李秀灵心烦意乱得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
她实在想不明白,对方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为什么不筹备手术,反而还办理出院,那不是对自己身体的不负责吗?
这时一名年长些的护士长走进了房间,看着一脸烦躁的李秀灵,心中略一思量,便想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脸上微微一笑,走过去将她拉扯住,宽慰道:“秀灵啊,你不用想那么多。作为医生,你尽到了自己该做的责任就行了。”
“至于如何选择,那是病人的权利。不管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可以问心无愧。”
闻言,李秀灵哭丧着脸,郁闷得说道。
“金姐,可是那位胡先生的病已经进入晚期,病源细胞也都开始扩散,如果不及时动手术的话,根本撑不了多久的。”
唤作金姐的护士长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得开口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病人为什么会放弃治疗?”
李秀灵微微一怔,茫然得问道:“为什么?”
金姐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我的大小姐啊,你是有多不了解生活?”
“你口中稀松平常的手术费,可能就是那些普通家庭一辈子辛苦劳动积累下来的心血。”
“不是每个人都能衣食无忧,不愁没钱花。”
李秀灵心里微微一颤,却又不服气得想要辩解。
“可是钱跟生命比起来的话,难道不是生命更重要一些吗?”
金姐沉吟了两秒:“可是你也清楚,哪怕动了手术,能够存活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让病人做选择的话,你说他们会怎么选?”
李秀灵呐呐得张了张嘴,金姐直视着她,神情认真得说道。
“生命是无价的,金钱买不到时间。其实这句话是错误的。”
“医院里每天都有花钱才能买到的时间,当你没钱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钱才是无价的。”
这一次李秀灵没有反驳,站在那直愣愣得呆了半饷,脑海中全都是对方的话在萦绕着。
她从一出生开始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来都没有为钱而担忧过。
就像她想要出国留学深造,家里人就会帮她安排得妥妥当当。
对于别人来说十分困难的事情,在她眼中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
或许正因此,在她的眼里,生命的定义才显得更加珍贵。
金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无奈。
“其实你们都没有错,所以你也不要想那么多。这种事情,以后你也还会碰见的,平常心去对待就行了。”
金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身为护士长的她,手上还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
留下李秀灵一个人站在那默不作声得沉思着,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得开始变得黯淡。
自从李浩离开病房之后,胡父的咳嗽就再没有发作。
以往都是每隔十数分钟就会咳得面红耳赤,然而这回一连过了数个小时,呼吸都十分顺畅,并没有出现任何症状。
他原以为这是一个好的信号,也为他出院的决定增添了不少信心。
就连胡母和胡馨月都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脸上都挂着笑容。
办理好了出院手续以后,胡馨月一家便打车回了棚户村的小院里。独自待在家里担心受怕的胡小嘉见到父母和姐姐的时候,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温馨极了。
就连胡父都快要忘记了自己身体里的病源,胃口都比以往好了许多。
饭后的胡母在厨房里清洗碗筷,胡馨月则是在院子里教弟弟胡小嘉功课,屋子里一连串的干咳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不论是在教功课的胡馨月,还是在洗碗筷的胡母,都在同一时间丢下了手里的事情,转身朝着胡父所在的屋子里扑去。
倚靠在床板上的胡父咳得面红耳赤,喘气如牛,或许是被压制了一天的病症在这一刻出现反弹。
母女俩手忙脚乱得拍背端水拿药...
等胡父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之后,站在一旁的胡馨月似乎下定了决心,看了胡父一眼,目光转向胡母。
“我去把李浩找来吧?”
不待两人答应,便转身出了屋门。
院子里响起了自行车的脚踏声,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不明所以的胡小嘉跑进了屋子里,疑惑得看着胡父胡母。
“姐姐出门做什么去呀?”
胡父胡母透过木窗看着满天星云,并没有回答胡小嘉的话,而是无奈得幽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