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来,小糯糯正好和两位老人家一起晨练回来,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嘲笑,“妈妈,你昨晚去当小偷了?”
安澜一脚冲着她的屁股踢了过去,“去你的,小屁孩。”
小糯糯捂着屁股跑得飞快,一边跑,一边回头咯咯的笑。
秦老太太关心道:“澜澜,你是没休息好吗?”
“昨晚子琛有点闹腾,我睡的比较晚。”
还在睡梦中的秦子琛,莫名奇妙被一口黑锅砸中了,他只是砸吧了一下小嘴,继续呼呼大睡。
“子琛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安澜随口解释道:“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兴奋,昨晚一直不睡觉。”
秦老爷子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安澜一眼,并没有多问。
几人回到主屋的时候,小糯糯就躲在门口没进去,压低声音幸灾乐祸地道:“妈妈,爸爸被奶奶拧耳朵了。”
“那你个高兴个什么?”
“就很……新奇,搞得我都有点激动了。”
在她的印象中,爸爸的形象是很高大的,像拧耳朵这种事情,那是二叔的专属,她可从来没看到奶奶对爸爸下这种手。
安澜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被打屁股了,我可不帮忙。”
“切,你该担心的是爸爸,而不是我,他肯定是犯事了。”
听到门口的声音,裴静忍住了手中的动作,只是眼圈红红的,不用想也知道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两位老人家都是人精,就算看出异常了,也什么都没有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小糯糯睁着一双大眼睛,一会看看爸爸,一会看看奶奶,好几次想开口说话,不过被安澜用食物堵住了嘴巴。
最后她也有点看出门道了,老老实实吃早餐。
吃完早餐,她就悄咪咪给安澜咬耳朵,“妈妈,你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你爸爸要出差几天,这几天不回家了,你在家要乖乖的。”
闻言,小糯糯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啊,又要走了,可以带上我吗?我现在放寒假了。”
“带上你这个小淘气他怎么工作,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带弟弟吧。”
小糯糯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妈妈你也要走?”
“对呀,我陪你爸爸出差。”
“你们一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带上我们两个拖油瓶,想自个出去玩,想享受二人世界,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了你还问?”
“呜呜呜,我和弟弟竟然一点都不重要了,我伤心了。”
小糯糯雷声大,雨点小,脸上那是一点泪水都没有。
安澜都懒得理她,“在家乖乖的,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不要调皮捣蛋累着太爷太奶,想三胞胎了就让保镖叔叔们送你过去。”
小糯糯抱住安澜的胳膊,可怜巴巴地道:“真的不要我们去吗?”
“爸爸妈妈好不容易能出去玩几天。”
“那好吧。”小糯糯鼓着腮帮子,眼里满是失落。
“等弟弟再大一点,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再出去玩。”
“你说的哟,可不能再骗我了?”
“绝对不会了。”
安抚好孩子,当天上午,秦淮北就住进了医院,安澜陪同,准备再做一些术前检查。
很多检查之前就做过了,这次也不过不是为了保险起见,生怕病情有什么新的进展,又重新做了一次。
好在检查结果都是好的,可以按照计划进行手术。
术前,安澜还是和专家们开了一个会,专家说的情况和秦淮北自己说的差不多,他们几个人一起出手,成功率很高。
专家们的话给安澜注入了一道强心剂,没那么慌了。
做手术的时候,公婆都来了,就连秦淮南也不知道从哪里接到了消息赶了过来,他也很不高兴,骂骂咧咧的,“我哥也真是个人才,给他能的,这么大的事情全家竟然没一个人知道,等到手术了,瞒不住了,才透露一点消息出来。”
“行吧,闭嘴了,吵得我耳膜疼。”裴静白了小儿子一眼。
“妈,你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他了,就是你们对他过于纵容了。”
“你又好到哪里去?”
秦淮南,“我哪里不好了,我从来不会干这种事情,有事情我都主动打报告的。”
裴静闭嘴了,她现在真的没心情说话。
一行人在外面等着,秦淮北从早上上午八点就进去了,一直到了下午两点都没什么动静。
安澜完全坐不住了,一直在深呼吸。
裴静看她这样,将她的手抓在了手中,可惜婆媳二人的手,一个比一个还要凉,想互相取暖也做不到。
“乖乖,没什么问题的,有问题医生早就出来说了。”安澜重重地点头,“是的,是的,医生早就说了,手术难度大,耗时是要长一些的,我们且耐心等着。”
同一时间。
顶楼的一间办公室,坐满了一大堆的医生,陆晨曦和姜晴也在其中,医生们全都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室,这种难度的手术,几十年也遇不到一例,自然是全部医生都要学习的。
陆晨曦像是知道他们在担心一样,悄悄给秦淮南发了信息:别着急,手术很是顺利,正在有条不紊进行中。
秦淮南一接到消息,立马就乐了,及时告诉自家父母和嫂子。
裴静拍着胸口,“顺利就好,顺利就好。”
儿子昨天早上突然给她说要做手术,她有一瞬间真的有点窒息了,这孩子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们。
再一看连安澜都不知道,她这心情就更复杂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秦淮北的手术结束了,手术很成功,他直接被送进了病房。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俩同时不在家,爷爷奶奶肯定会很担心的。”安澜道。
“行,我们先回去,晚饭我晚一点送过来,到时候和你轮班。”
“妈,不用的,我一个人可以的,糯宝那边还要你稳着她一点。”
“行吧,那你自己守着了。”
安澜看着秦淮北苍白的脸,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