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外婆没什么大碍,已经抢救过来了,医院的诊断是风湿性心脏病,受不得刺激,再有一次可能就救不回来了,让家属们多加注意。
热搜秦淮北当晚就撤下去了,但是第二天晚上就又发酵起来了,原因是有些做自媒体的人察觉到了热度,他们去医院采访了安家人。
安大舅接受了采访,他长相憨厚,在镜头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指责安澜不孝顺,留给老人家养老的房子都要抢,还说她妈去世前都说好了,房子留给老人家养老。
她倒好,一系列操作之后,直接将房子落到了她的户头上,至于怎么操作的,他说得极其无辜,他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只说安澜是律师,自有她的办法。
说来说去,就是安澜霸占了原本属于她外婆的房产,还把她外婆气到了医院。
而且她现在跟了一个野男人,有没有领证他们都不知道,她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门心思想把房子带到男方家去,他们谁劝都不管用。
安外婆也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说她都从鬼门关走一趟了,安澜别说来医院看望她了,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采访一曝光,立马就炸了,这次不仅仅是在抖音一个平台,很多热门平台上都有了。
很多营销号都带节奏带到飞起,水军也在其中插科打诨。
不知内情的网友完全被煽动了情绪,这下已经不是小范围讨论了,差不多形成了网暴。
安澜的手机一直不断被骚扰,她一接起来就是骂她不孝,骂她毒辣,骂她恋爱脑的,竟然把自家母亲的房子带去男方家,男方家也是没道德,竟然吃软饭,连女方家的财产都不放过。
安澜委屈至极,刚开始还解释几句,最后直接关了手机。
就连律所也遭殃了,网友都谴责他们律所藏污纳垢,这样品行败坏的律师竟然也容忍。
律所前台的座机也打爆了,值班的人不堪其扰,只能把电话线拔掉。
一些媒体记者闻风而来,纷纷在大厦外面蹲点,就想着给安澜做一个采访。
要不是这座大厦安保比较好,这些人就要冲进来了。
有一个记着伪装成上班族进来了,好在律所前台的人机灵,发现不对劲,及时叫保安上来给带下去了。
律所主任把安澜单独叫到了办公室,安澜表示很歉意,这才来上班没多久,就又给律所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严重影响了律所的声誉。
“主任,我真的很抱歉,但事实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主任点点头,“首先我得声明我们律所的立场,我们是相信你的。你是在我们所实习的,也是我们看着一点点成长的。
你之前辞职的原因其实我也听你老师提过了,是母亲出车祸了急需钱所以才转去做销售的,我们真的很欢迎你回来,我们这一行需要真正热爱它的人。”
这话一出,安澜基本也知道主任是什么意思了,“主任,我尊重律所的决定。”
“别紧张,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只不过现在的舆论对你很不好,我想你可能需要事情平息之后再来上班,不然律所的其他人没法正常工作,你是知道的,大家现在手头的案子都比较紧,耽误不得。”
“我知道了,主任,我先暂停一段时间,等我解决好了再来上班。”
主任冲着安澜温和地笑了笑,“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工作。现在各种自媒体太发达了,舆论也很容易发酵起来,很多网友在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下就会被带了节奏,不经意间成为网暴的一份子。我们作为律师,该拿起法律武器的时候,坚决不要含糊,不要给网暴分子继续网暴的机会。”
“我知道了。”
“你要是有需要的话,所里的律师都可以帮忙。”
安澜点点头,她从地下停车场的一个隐秘出口离去,但没想到还是被人堵到了,那些人一看到她现身,不顾一切就扑了上来。
“安律师,你为什么要霸占你母亲留给你外婆的房子?做人可不能这么无情,老人家都被你气晕了,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安律师可真是聪明,竟然悄悄把房子转到了你的名下,你作为一名律师,为什么要干这种违法的事情,为什么不遵循你母亲的遗嘱?”
“安律师,你回应一下吧,不要什么都不说。”
……
安澜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一边抬手挡住他们的镜头,一边解释,“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事情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的?你可以展开说说吗?”
“我后续会进行说明的。”
“你是还没想好借口吗?你这样品行败坏的人不配做律师,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拿了当事人的钱不好好做事。”
秦淮北带着两个保镖过来,正好就看到这一幕,他脸色沉的厉害,两个保镖在他的示意下,赶紧下车拨开人群,秦淮北也大步过去,将安澜护在了怀中,迅速带着她钻进了车子。
记者们看到他们走了,也一个个坐上自己的车子。
保镖凭借着过硬的技术,七拐八拐,甚至拐上了高速,在高速路上一路狂奔,总算把跟车的记者全部甩掉了。
安澜一路都很沉默,直到回到家都没说一句话,秦淮北是真的心疼坏了,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澜澜,你没事吧?”
安澜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在想,到底要怎么澄清。”
自证清白这种事情,真的太难了,她有一种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网上那些人可能只是把她当成靶子发泄情绪,真的愿意听她说吗?真的在乎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吗?
秦淮北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响了,一接通就是秦老爷子中气十足的骂声,“秦淮北,你是吃干饭的吗?事情都发酵一天了,你不看看澜澜在网上都被骂成什么样了,你还没拿出一个解决的方案吗?你怎么当人丈夫的?”
“爷爷,我已经在让人准备澄清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