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连退十几步,左肩膀处多了个五个清晰的血洞。
许一恒的嘴角鲜血溢出,然后再也坚持不住,满口鲜血吐了出来。
两人的情况看起来都不太好,如若是寻常的比试。此时就应该已经结束了。但叶尘与许一恒此时还是满脸战意。这俩人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来比试的,都是来玩命的。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强而已!
许一恒缓缓将叶尘的粪叉从手上拔出,尖刺洞穿了他的手掌,鲜血不断滴落。
此时的许一恒看起来像是恢复了几分神智。咧着嘴,许一恒对叶尘道:“你不行了,叶尘!”
叶尘倒是笑出了声来,抬起没有受伤的右臂对许一恒勾了勾手指头道:“那你倒是来杀我啊!”
许一恒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全身上下发出了爆豆子一般的声响。
“想死,成全你!”
沾满鲜血的手提着叶尘的粪叉,许一恒大步向着叶尘走去。这种时候,许一恒当然是不会介意这粪叉对他的气质有所影响了。
战斗了这么久,许一恒清楚的知道叶尘的粪叉有多么的锋利。只要拿在手上就是一把利器!
两人武气都已耗尽,全身上下也都是了伤口。从场面上来说,基本是半斤对八两。此时哪怕是雷剑,州牧大人这样的强者,也不好说谁能获胜。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许一恒的动作。以叶尘与许一恒的状态来看。十有八、九,下一招就要分出胜负了。
叶尘的手臂此时也摸向了自己的腰间。这一刻其他人方才注意到。叶尘的腰间还有一颗小小的骷髅头以及一个看起来像是皮套一样的东西,露出半截刀柄。
“还有杀招?”
这是所有人心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而也就在此时,许一恒动了!
动若惊雷,势如狂风。
闪亮的粪叉在许一恒的手上化为了一道闪电般的光芒。这是速度爆发的表现。许一恒将自己剩下的所有气力都用在了这一击上。
高级功法,奔雷闪!
叶尘面对这一击,心神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刀光亮起,叶尘的意识处在清明的状态,但他的动作却完全是了本能!
斩元刀决!
这是叶尘现在最熟悉的刀决,也是叶尘现在最好的选择!
功法不强,刀光不亮。但当杀猪刀从他的腰间被抽出的那一刻,叶尘感觉到四周的风都似乎被斩开了!
与此同时,看台上的诸位主事,以及雷剑,州牧大人眼中都爆出了强光。
无声无息,两道光芒一错而过。
许一恒的身影闪到了叶尘的背后,而叶尘拿着杀猪刀,刀锋没有半点鲜血。
场中一时间出现了诡异的寂静!
紧接着,叶尘的手臂上出现了血痕,面色也微微有了变化。而许一恒就更是夸张了,他的胸膛像是被彻底展开了一样,直接鲜血溢出,手中的粪叉掉落,整个人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一恒!”
看台上一声惊呼,然后便立马看到几个黑衣武者冲了下来。
几位执事赶紧上前拦住这些人,却不料有一位黑衣武者的速度特别快直接就冲到了许一恒的身边,看了一下许一恒的状态,便满脸了怒意。
“你,该死!”
这黑衣人对叶尘怒目而视,抬手便将旁边的粪叉向着叶尘扔出。
粪叉霎时带出一片残影,叶尘无可躲避,此时他的状态也不好,根本无法展开自己的灵动身法。
要死了吗?
叶尘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但下一刻,一道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手掌一拍,粪叉被直接拍落在了地上,离叶尘的脚掌只有三寸之远。
这身影正是张执事,带着无限怒意。张执事看着那黑衣男子道:“许家主,过分了吧。是不把帝国武塔也看在眼里了吗?”
许家主面色涨红,却也不敢真的跟张执事叫嚷。冷哼一声,抱起许一恒便快步离去。其他几位许家武者也赶紧上前,挡住其他执事的靠近。那许家的老者许山对诸位执事抱拳拱手道:“抱歉,抱歉,诸位请见谅。我等只是救人心切,并不是要与武塔做对。”
张执事朗声道:“武者比试,签了生死契约,还来这一手?”
许山连忙道:“我们许家代表许一恒认输!并且对武塔也有补偿。望张执事海涵,海涵!”
一边说着许山一边往后退,张执事还是气愤不已。这种事情纯粹是坏武塔的规矩,怎能轻易放过。但他正要出声,倒是上面州牧大人发话了。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恭喜叶尘,你获得了第一,打的漂亮!”
州牧大人带头鼓掌。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跟着鼓掌,叫好!
见州牧大人已然放话,张执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转过头,张执事对着叶尘笑道:“恭喜你,叶尘!”
叶尘看着张执事,也咧嘴一笑。但下一刻,叶尘便感觉到眼前的视线在变黑,疲倦来袭,接着整个世界全然化作了黑暗。
砰,叶尘歪着脑袋晕倒在地!
看台上,武院长等人赶紧也冲了下来。秋灵学姐,星北学长都一脸焦急的扶住了叶尘,探查叶尘的情况。
四周的执事也赶忙上前,推开众人,将叶尘迅速抬走。
雷剑看着这一幕,摊开双手道:“得,看来颁奖领奖的事情今天是做不了喽。师叔,比试看完了。我也得忙工作去了。”
州牧大人笑着道:“去吧,你这家伙就是个工作狂。对了,赵一仙好像也在州城。有时间你去找找她。”
雷剑呵呵笑道:“有空再说吧,人家也不一定愿意见我。赵一仙那个脾气,跟鬼一样。我若是触了她的霉头,她能追杀我十条街。师叔,下次再见,记得再存点好酒,哈哈哈哈!”
言毕,雷剑也飞身离去,几步腾挪便消失无影,他离去的方向正是许家离去的方向。
州牧大人看着雷剑的背影在视线中迅速消失,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收敛,然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