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怀疑人生的又何止是他,岩山与李权也是一样。
尤其是岩山,惊的下巴都有些合不拢。他至始自终就没有考虑过叶尘是绝世天才这回事。
无论是复制天赋也好,还是叶尘的“观察之眼”也罢,都只是让他有些惊诧。但绝不至于动摇想法。
但现在,岩山突然感觉到自己可能是真的莽撞了。这是天才啊,真正的天才!
与周玄,张伊这样的人不同。叶尘没有搞鬼的出身,也没有圣级功法在手,全然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提升至此。他前面几轮的表现大家都看见了。
几乎是每过一轮,实力就暴涨一轮。到了现在,谁也不敢说能稳赢他了。此等天才,足以称得上是武塔的未来。
倘若不是他与庞无情有关系,岩山都想把他推荐到唐主事门下,或者哪位圣执府中了。
“天才,看来真的从长计议,仔细再查了。”
岩山喃喃自语,他终于是开始将叶尘当作重要的存在来思考。再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杀掉的普通货色。
原初世界内,被激怒的周玄根本没有停下攻击的意思。
从刚刚一开始叶尘打断他的装逼便让他十分不爽,然后一通乱斩更是让他万分恼怒。此时飞虹剑已出,便断然没有不见血便收的道理。
周玄杀心已动,身为皇室后裔,形象与脸面都十分重要。前面被打的这么惨,现在要是不能以雷霆手段挽回局面,恐怕他就要被他的堂兄周羽铭耻笑了。
飞虹剑再挥,剑上光芒如柱直奔苍穹而去。
“煌煌天威,以我为引。神光无极,照剑大地!飞灵神光降,斩天!”
无穷剑气迅速聚集,四周的天地灵气似乎都要被其抽之一空。微缩世界内,似乎有一道灰暗的混沌之气都被吸来。皇家武斗场内,所有观战的观众们,都能清楚的看到在那微缩的原初世界之中,属于周玄的那一片地域,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以至于天空中的雷云都被光芒击溃一片。
紧接着,一道高达百丈,宽过十丈,扩散力量超过方圆十里的巨大神剑轰然落下。莫说是观看的众多武者,就连女皇陛下,庸亲王也微微挑眉。
“周玄此一招,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看来给他飞虹剑倒是对了。”
“也就他能发挥出此剑的威力,不枉当年飞虹君为皇室溶血炼剑。”
巨剑落下,一片地域化为凹陷。层层土浪翻涌,大地震颤,多少在原初世界内的武者为之侧目。
张伊缓缓转头,她的身边,那几名武者已然全部被揍进了地面。令牌早已到手。眼望远方,见此场景,微微一笑。
“好剑法!”
周羽铭则终于是干掉了面前的蚁兽,成群的蚁兽死在他的面前。但他的身上也满是鲜血。直到现在,周羽铭还没有发现令牌的作用,但这并不妨碍他解决危机。只不过废的气力大了一点。
“周玄,这小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大威力剑决能用几次?还没到搏命之时,便胡用乱用,也不怕被人看穿。”
摇摇头,周羽铭缓步往前走。身上的伤势以极快的速度消失,整个人的精气神也迅速恢复。甚至连带着身上的衣服,都以夸张的形态愈合,透漏出几分神奇之态。
这边,周玄一招轰完之后,自身消耗显然也不小。如果不是气急,他也断然不会用如此大威力的绝招。
“该死了吧!”
周玄冷哼一声。他才不会讲什么规矩。对于他来说,规矩是不管用的。因为他姓周,因为他是皇室后裔。别人杀不得,他就杀得。反正有他老爹在,出了事也无非是被责罚两句。况且,就杀个人而已,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战斗大赛死人不是很正常的吗?
缓缓吐出一口气,周玄向着中心的坑洞走去。别的东西被炸烂了不要紧,但那令牌最好不要被炸没了。
周玄低头向硕大的坑洞中观望,但看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叶尘的尸体。
“人呢?”
周玄满怀疑惑的道。
他的身边有声音跟着响起。
“看什么呢?”
“找人啊,尸体去哪了……嗯?”
周玄猛然回头顿时看到叶尘就站在自己身边。身上衣衫破烂,那本就被撕破的执事袍现在是彻底穿不了,如果不是怕关键部位走光,叶尘真就脱完了。
身上皮肉泛着鳞片一样的光,叶尘倒是看起来不像受伤的模样。面带笑意,叶尘举着自己的杀猪刀道:“喂喂,你把我的刀弄卷了啊。我不管你怎样,赔钱啊!”
周玄的面庞在扭曲,他无法相信中了自己如此大威力的一招,面前的叶尘竟然是一点事都没有。
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个家伙在强装镇定,他肯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此想着,周玄再度抬剑,手中飞虹剑光芒再度亮起。
“还来?”叶尘宛如惊弓之鸟,见到周玄再起剑光,叶尘立马开启了化生决。此时他的化生决一开,整个人霎时化为火焰武者。手中杀猪刀燃起熊熊白炎,连带着叶尘的身躯也化为了纯白烈焰。
“光明之炎?阳炎之躯!”
周玄愣住了,忍不住也后退了几步。
主天幕内,李权与岩山两位已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毫无疑问的是叶尘的化生决也到了巅峰之极。此时的化生决与他们以为的化身决显然是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原来,他们二人没看出来,此时要是再看不懂那就是白痴。
化身决无非是以身变化,如变色龙般化自然之形。功法虽强,但无法脱离自然变化。而叶尘所使用的化生决,则是掌握实质,脱实向虚,往世界本质去了。
同样是炎,化身决只能是明火,而化生决则直接升为炎之本源之一,光之阳焰。
威势比之原来何止数倍,阳炎身躯一放,周玄便仿佛看到了第二个太阳。那种压迫,那种让人窒息的炎热,哪怕是他这样的火焰天赋拥有者,也感到了恐惧。
这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