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天堑鸿沟,好一个痴人说梦!你就仗着你父亲,就自诩高高在上,与我有着天堑鸿沟吗?可你却败在了我手中,这岂不是最大的笑话?”
方仲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整个人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震碎,浑身上下满是血洞。
“我还有底牌。”
只见方仲永拽下腰间玉佩,从其中取出一枚珠子,那珠子看起来十分普通,甚至有一些黯淡无光,但在那珠子之中,却蕴含着一股令人无比强大的气息。
“天地玄黄,万物有灵,化为珠,聚才气,出诸天。”
方仲永双手结印,印刻之间,才气涌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紧接着他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
“咻。”
金色剑光闪过,方仲永的头颅与身体彻底分离,脖颈处被洞穿的伤口,甚至都来不及愈合,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那诡异的笑容还未散去。
直到临死之前,他依旧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修为明明比词宋高出一大截,却为何会死在他手中,他缓缓栽倒在地,双眸依旧死死地盯着词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哪有人会这样把自己的底牌当着众人的面亮出来的?若是友好切磋,你用就用了,生死之战,你就这样吼出来,傻子才会瞪着眼等你将底牌完全施展出来。”
说罢,词宋抬手,将方仲永尸身手中的珠子吸到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好家伙,文运宝珠都这么泛滥了吗?怎么又有一颗?量产的是吧?”
词宋心中一阵惊讶,方才他见方仲永拿出这颗珠子时,就觉着有些眼熟,现在彻底看清,这竟然又是一颗文运宝珠,只不过这颗宝珠比起先前他在韩国见到的那颗,要黯淡无光的多,看样子品阶也要差上一些,最重要的是,里面并没有文运气息。
词宋没有多言,只是将其收入自己的玉佩之中,对于词宋的这种行为,在场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生死之战,本就是抛弃一切,更何况是一件外物,方仲永死在词宋手中,是他学艺不精,那他的那些墨宝以及其他东西,都应该属于词宋,若是词宋死了,那词宋的一切也会被方仲永接管,这很合理。
“老夫宣布,此次生死之战,胜者,词宋。”
易先生也适时开口道,他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因为词宋的胜利而感到太过开心。在他眼中,方仲永和词宋都是他的学生,并且都是天才,二者相争相杀,他作为老师,心中自然十分悲痛,可生死之战,向来都是成王败寇,败者身死,没有什么可说的。
说罢,他抬手一挥,方仲永的尸身被才气笼罩,才气化作棺椁,将方仲永缓缓包裹,几个呼吸之后,方仲永的尸身与天地融为一体,彻底消失不见。
“哎,争兮,仇兮,恨兮,生死相斗,逝者安息。”
易先生看着方仲永消失的地方,轻声低语,神色之间,带着几分惋惜。
“选拔之战继续,可有学子愿上台与词宋一战?”
易先生朗声开口,下方的学子们此刻都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台。开什么玩笑,词宋今日所展现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先不说词宋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双拳进士,单说与“翰林”境界的方仲永一战,可以说是词宋直接秒杀了方仲永,而词宋甚至都没有受伤,这是何等的恐怖实力?
虽然他们之前都猜测过,在方仲永拥有翰林修为,他的实力应该是与词宋之上,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认为方仲永能够胜过词宋,但却没有想到双方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一刻钟过后,依旧没有人愿意上台,与词宋一战。
“既然无人应战,那么五院茶会的名额,词宋占一个,诸位可还有怨言?”
易先生再次询问,见无人反驳,便彻底将词宋的名额定下。
“词小子,你先回家一趟,十五日之后,老夫带你见位前辈。”
易先生对词宋开口,他看到词宋风尘仆仆的模样,自然猜出他是从天关赶回来的,也该让他回家一趟,毕竟他家里的那几个“叔叔”动不动就来书院烦自己,若是自己现在还是书院先生,自己定然会和他们好好“斗”上一“斗”。
但现在颜院长不在,自己代理院长之责,若是再想之前那般行事,实在是太不妥了些,也会落下话柄。
词宋闻言,对着易先生拱手行礼,道:“多谢先生。”
说罢,词宋化作剑光,消失在了高台之上,在词宋离去之后,易先生便继续说道:“选拔之战继续,下一位登台者,五年级学子,邓武。”
“庄师叔,逍遥心法也太难了吗?我都跟着您学了快半年了,也没有入门。”
“所谓逍遥,并非是让你忘却凡尘之事,而是让你摒弃那些无用的杂念,无我无往,皆是为妄,无为而治,天地无距离。”
“师叔,您就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怎么我感觉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懂,可为什么连起来就不懂了。”
“你还小,算算年纪,也不过双十年华,若是真的让你悟透了逍遥心法,那师叔我这几十年苦日子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所以你不要整日想着一朝领悟,万事大吉,不存在的,认真领悟逍遥心法,只能骗过自己罢了。”
“那师叔您还想要让我学这逍遥心法?”
“我记得是你主动拉着求我,要学习逍遥心法的吧,怎么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了?小女娃,不要学了点东西,就忘本了。”
词家将军府后院,一长一少二人,正坐在池塘边垂钓,长者身边的鱼篓里已经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鱼,而少女的鱼篓,却是十分干净,一条鱼都没有。
少女甩出手中的鱼钩,鱼钩在空中缓缓飘荡,最终落入水中,荡起一片涟漪。
“心境若是到了,文豪境界自然可以突破,若不到,便是练上百年,也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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