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妙法老头大喜,先前听风千影说什么只能开启两柄剑,果然是谎言。
第四阁开启!
萧泽嘬着嘴,眯眼看着,有些疑惑。【千影也没撒谎啊,他确实只能开启两把剑,今天怎么都给开了?】
他看风千影时,见他仰头望天,也不知在看什么。
剑匣开到第四阁时,便不再开启。
众人围了上去,俯身查看,想取出那匣中宝剑。只见剑匣口处冒出寒霜,一柄透明宝剑从中飞出。
那七人齐齐动手去抓!
果然,原先的约定纯属狗屁!
剑速极快,剑身横扫一圈后飞至空中。通灵锋利,无人敢用手抓剑身,剑柄在后,也不易抓取。
除长眉老头外,其余六人也皆心法全开,势必争得宝剑。
萧泽认识飞出来的是寒玉玄冰剑,冰剑过后,紧接着又飞出一剑。
不一会儿四剑齐飞。一红一透,乃红莲天火剑与寒玉玄冰剑;另有一柄黑刃、冷光,造型十分奇特,似有几分邪气,乃是玄霄斩魔剑;还有一柄轻薄银亮,剑身却有血色密文,极为显眼,那是绝灵镇妖剑。
剑势过猛,七人连一把剑也不曾抓住,倒有两人强行留取,却被宝剑割伤了手掌。
见情况不妙,一人赶紧将未开第五阁的剑匣抓在手中。又有一人使刀架在风千影脖子上,逼他驱剑回来。
已经到了争夺的最后阶段了,若是得到一柄剑,那便可以转身就走。剩余四柄,也不会有人就死盯着自己不放。
连躺在地上的萧泽,还有旁边苦苦艾艾的上官彦都被当做了人质筹码。
风千影还在抬头仰望。
风声更剧,呼啸竟如龙吟。
不知何时,半空中多出了一个人。单衣薄衫,不着片甲。他鹤发童颜,眉目温和,踏在龙骧飞剑上,整个人平平静静,如同无波之水,没有半点气息逸散。
“御剑飞行~”
“天呐,龙骧飞剑!”
众人都发现了那白发老者,竟还有认出他脚下飞宝的。
“他是……”
青龙宗大长老——风云鹤!
谁都料想不到。青龙宗距离花都龙腾何其遥远,这短短时间,就算传递消息都来不及,青龙宗的大长老,又怎么会追到这里来?
不知情的在观望,知情的都呆了,昏昏然已经丧失了神智。
那拿刀架着风千影脖子的妙法3重某派掌门,心中苦水直漫,也不知是该把刀拿下来,还是继续放着。
风云鹤却没管下方情况,自他出现后,那四柄宝剑便围在他身边绕飞不停。
他轻抬手臂,将那把血纹宝剑摄在手中,一时间,天地间所有的风仿佛都受到了支配,龙卷汇聚到了他的剑上。
萧泽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呼吸困难。
不见过多动作,简简单单,风云鹤抬手一剑,朝天挥出!
那一刹,时间仿佛都慢了一拍!
青天白日,众人眼中,可见万丈星河。
天空上,浓厚的云层绵绵密密,往两边卷曲着,绵延百里。在两边卷云中间,便是被那一剑斩开的断痕,目透苍穹。
一击,竟有斩天之力!
龙骧之上,那银丝老者,如同九天仙人,不可一世。
传闻,青龙宗大长老乃真武3重大宗师,是当世真正巅峰之人。如此神威,便说是仙人,亦无人敢驳。
“我、的……天!”
下面的妙法1重、2重、3重高手们,连同聚气的萧泽,都感觉浑身无力。亲见世间巅峰一击,他们这点修为,哪里还好意思往外使?
高人或许多是如此,平淡内敛,不显山露水。下方曾孙被人刀架脖子,也不见他有任何情绪、仇怨,依旧是眉目温和,恬淡如水。
一击过后,风云鹤将剑抛至一边,眼望远山,清音道:“小友,请现身一叙。”
众人正想,小友是谁?
只见山后一道腾光,有个人架着骨制飞宝过来了。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比风云鹤还老。
这,小友?
那老者踏着飞宝,矮身风云鹤,深深躬行一礼,客气道:“晚辈凌渊,拜见风前辈。”
“可有些年未见了。”
凌渊喜道:“是,晚辈一甲子前曾有幸得见前辈仙颜,末学后辈,蒙前辈记忆,深感荣幸。”
“不错,倒也成就真武。”风云鹤赞道。
“惭愧。”凌渊比风云鹤小了五十多岁,被称一声小友,并无不妥。六十多年前,那时候风云鹤的年纪还不比凌渊现在大。
可那时风云鹤已是真武3重,如今凌渊虽达真武1重,立足世界先列,可同眼前之人比起来,可算是微不足道了。面对此人,他没办法不恭敬以待。
凌渊道:“前些日子风侄孙遭人陷害,泄露了重宝之密,璟王担心宵小对他不利,特遣晚辈遣身跟随,命只在生死之际现身相救,不多涉侄孙历练因缘。不想竟惊动前辈亲自到来。”
众人心惊,他们争死争活,原来早有真武境潜藏在附近。一名真武宗师,足可团灭他们了。
风云鹤点头道:“有你随护,千影可保无虞。璟王这份情,风老记下了。”
凌渊心中大喜,他们所做一切,可不就是为了给青龙宗人情吗?口上,凌渊连声称说应该如此。
既然风云鹤亲至,凌渊就告退了,他要回朝复命。
风云鹤也要离开了,他问风千影:“千影,可要同我回去?”
风千影摇头:“太爷爷,我先不回了。”
那某派掌门,此刻还架着刀,不觉间刀已经从风千影脖子上滑落到胸口了也没发现。他两腿打颤,全靠左手搭在风千影肩膀上才能站立。
他脸上的笑容尴尬到僵硬,心中苦苦念想,这位前辈、宗师、祖师、老天爷……似乎没有要和他为难的意思。
甚至于……
风云鹤自始至终都没有同他们做过交流。
风云鹤一挥手,将四把剑收回剑匣。劝勉了几句,让风千影坚定剑心,好好历练。如果有什么委屈,回来跟太爷爷说。
说罢调转龙骧,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天际。
“就,这么走了?”那拿刀的掌门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