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东显然是失去了耐心,揪着他的脖子轻轻一扭,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随着那名弟子瘫软倒地,其他鸣金门的弟子开始感觉到恐惧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三人真的敢对自己痛下杀手。
在死亡的威胁下,原本意志坚定的众人终于是松口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坦白就是了,此次我们连夜赶来,其实是奉命前来攻打落云观。”
“我们的大部队已经上山了,我们几个只是留下来封锁消息的,也是为了防止上山的道士跑去搬救兵。”
三人听后顿时大惊,前几天才料到江湖势力的权力斗争,没想到那么快就亲自遇上了。
他们也顾不上管这些个小喽啰了,随手全部解决掉,立刻就朝着山上跑去。
一路跑,许秋言一路向刘旭东打听道:
“朝廷不是不让各门各派之间互相争斗,要维持江湖势力平衡嘛,怎么现在都可以明目张胆的灭人家宗门了,而且还是正道之间的互相残杀呢!”
说到这个问题,刘旭东也是面色凝重,沉声道:
“还不是那皇储之位搞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为了不让自己的竞争对手势力不断壮大,他们也只能暗地里搞这些小动作。”
“朝堂之上的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触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只能削弱对手的江湖势力了。”
“陛下现在对这些事情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这些混小子才敢如此任意妄为。”
许秋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停下了脚步,摸摸自己的下巴,沉思道: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益州已经是离阳最靠西南的州府,与天水王朝接壤。”
“因为两国连年征战,所以土地贫瘠,民不聊生,在此地扎根的也都是一些小门小派。”
“那些皇子们连这些小喽啰都要招揽嘛,未免太饥渴了吧,感觉已经饥不择食了!”
刘旭东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许兄有所不知啊,益州之地虽然民生凋敝,却也是我离阳的一处军事重镇。”
“别的不说,光是驻守在边境的五十万【玄武军】就是朝廷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若是真的论起来,这玄武军的统帅玄武侯,他的地位还要在当初那位朱雀侯之上呢。”
“这么一块香饽饽,那些皇子们怎么可能不眼馋呢~”
许秋言下意识的回忆起了当初那位朱雀侯手持【烈凰枪】,以一己之力威慑正邪八大派,傲视群雄的场景。
那时鬼阴山上的一众高手畏惧的可不仅仅只是朱雀侯一人而已,还有他麾下骁勇善战的朱雀军。
也不知道这么些年不见,那位侯爷的实力又会到什么样的境界。
结果还不等许秋言开口,一旁的封不同先插了一句:
“当初我游历江湖之时也曾经来过益州,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益州应该是滇南王的封地吧。”
“这位王爷笃信道教,自己也是一位元婴境的强者,所以,在益州大大小小的道观有很多。”
“他们现在大张旗鼓的攻打这些道观,难道不怕那位滇南王动怒嘛?”
刘旭东点了点头,耐心的向两人解释:
“滇南王是当今皇上的叔父,因为不喜朝堂争夺,早在先朝就退出了皇储的竞争,为问先帝要了这益州作为自己的封地。”
“从那之后,这位王爷就整日焚香修道,不问世事,也引得天下道修纷纷在此扎根立足。”
“这些门派虽然不归滇南王管辖,但多少也会承王爷的好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滇南王的势力。”
“这么说你们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刘旭东说的隐晦,估计是不太想在背后议论这位皇族长辈。
许秋言自然也没追问下去,只是有些好奇,旁敲侧击的问道:
“那这益州之地现在到底是谁说了算啊,是滇南王还是那玄武侯?”
可没想到,他这么随口一问,刘旭东却是反应极大。
他连忙上去,一把捂住了许秋言的嘴巴,周围明明没有旁人,却还是小声对着二人说道:
“你小声一点,以后在外面千万不要瞎问这样的问题,特别是在这益州之地。”
胖子这么一说,反而是激起了许秋言的好奇心,就连素来不关心这些八卦的封不同也是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在许秋言的再三追问下,刘旭东只能开口,小声道:
“若是按规矩的话,肯定是滇南王说了算的,毕竟这里是他的封地,上至官员任命,下至百姓税收,全都由滇南王一人决断。”
“除了每年要上缴朝廷的税务之外,益州之地的所有百姓,所有产出都归他老人家一人所有,也可以说是这一州之地的主人了。”
“但军方是一个例外,自从百年之前我们离阳王朝与南域天水王朝的那场大战之后,朝廷就一直在益州边境大量屯兵。”
“当时滇南王麾下的州府兵马也被调入边防军,由玄武侯统帅。”
“这些年,虽然两国的关系有所改善,还开通了不少的商贸通路,但边境线上的驻军却从未减少过,玄武侯也从未将府兵归还滇南王。”
“现在益州的一应城防部署又由玄武侯掌管,更别说他那50万玄武大军了,绝对是一股无法撼动的力量。”
“所以说你问我在益州谁说了算,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许秋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没想到益州这样的贫瘠之地,里面也有那么多门道啊……”
“这些大人物们为了手中那点权力,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察觉到有些不对,他再次追问道:
“不对啊,你不是说那滇南王不干涉朝政嘛,那刘景瑞还来估计招惹他干什么?”
“还有啊,那玄武侯手握重兵,五十万玄武大军更是王朝柱石般的存在,皇帝应该也不会允许他站队任何一位皇子的吧,这也和皇储之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