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各洛拉王后,赏花可还尽兴?”
莱弗卢瑟径直走了过去,绕到王后的面前。
“……”
菲各洛拉看来并不愉悦,完全没有理会莱弗卢瑟的关怀,马上又变得若无其事一般拭干眼泪,平和地询问聚集过来的属主们。
“大人们找我为何事?”
“关于最近贵族性情失常以及军队的暴动,您有什么看法吗?”
“我对贵族的那些琐事没有丝毫的兴趣,并且为他们失礼的行为感到羞愧!”
菲各洛拉满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大人们还请去问巴尔洛契王吧。噢,我感到抱歉,显然他也对这些事情不敢兴趣……”
“他的内心此刻只剩下如何搞垮铎兰王国,噢……”
她说着悄悄捏紧了拳头。
“我记得现君主在领土侵略上似乎对周围各国雨露均沾,因为软硬柿子一起捏,从没有针对过谁,才成为了公认的第一强国。”
“是的,比如泽帝落王国曾经的公主,也就是我,也成为了所谓的战争的缓和物。”
“菲各洛拉王后……您知道巴尔洛契王突然如此针对铎兰王国的原因?”
赫尔洛斯问道。
“我知道,我可太知道了!大人们,我真是忍不了了,我必须得说出来。这事儿就算是大人们一齐去问他,他怕是也未必能开口!”
菲各洛拉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平和的神情突然掀起了怒意。她焦躁地向前走了几步。
“他的初恋情人根本从未爱过他,现在她已经是铎兰国王的妻子了,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恐怕从来都没有死心过!他要是突然针对铎兰王国,不是因为想强行得到那个女人还是因为什么?!”
又扭头走了回去,边说边原地画着圈。
“我以政治联姻的身份踏入这个邻国,也曾想过为了自己的日子能更加好过而尝试去爱他,像正常的夫妻一样给予关怀。到头来都是我在独自一人演戏,为什么就是不肯回应我的爱,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感觉我要疯了!!”
菲各洛拉恶狠狠地在雪地上跺了几脚,微微干裂的双颊不知是被北风吹红的还是为了怒火而燃烧了,总之毫无一国之母的气度可言。
“珠宝被偷固然气愤,但是这件事更加让我怒火中烧。”
看起来也确实是,自己的珠宝被偷反而没有特别的痛苦,反倒是丈夫背叛自己的行为让她更加为之疯狂。
“依安娜,如今他日夜无不呼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除非她死了!否则他是不会死心的!”
“我们知道了菲各洛拉王后,难道您没有觉得丈夫现在这样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咬着牙听着的特佩西询问菲各洛拉。
“不,显然他本应该一直如此,只不过以前都在给我演戏罢了!”
“好吧,执迷不悟,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至少现在我们知道国王的问题了。”
曼提亚拉在稍后方小声嘀咕,顿感无语。
“你说得对……”
特佩西转身略过曼提亚拉应和道,
“显然我并不需要询问她这种徒劳的问题。”
“芮恩……无论她是真正的始作俑者还是傀儡,必须尽快找到。”
“……”
“……zzz”
“不要靠在墙上睡着啊~”
莱弗卢瑟敲了一下熟睡中的伊申内利的头。
……
身处涅尔托亚最北部的圣塞奥萨,拥有着最长的夜晚。外面很快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更加剧烈的严寒,就是再厚实的袍子也得打个寒颤,没有人会愿意在这样的夜晚待在外头。
调查了国王和王后的事情后,属主们也很快回了各自的客房。
伊申内利已然进入梦乡,如果是以往在属主之城清闲的生活,他必是要一天沉睡好几次的。
特佩西拿到了他喜欢的一个圣塞奥萨作家的书,虽然白天经历了许多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但他现在只想安静地看书,谁都不能打扰他。
曼提亚拉正在一边思考着现在是否真的需要学一些人类对头发的护养方法一边用毛毛的针棘树树枝调整着卷发。
夏瑞尔无事可做,因为视力的障碍她和曼提亚拉一起住在两个人的房间,时不时说说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泽涅伊不在她的房间。
“……”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莱弗卢瑟打开门。
泽涅伊顺势直接走了进来。
“我用不着睡觉,莱弗,虽然身上没有魔力,但我们俩仍然能像从前一样管理太阳和月亮。”
莱弗卢瑟坐回床上,泽涅伊也跟着过去,坐在他的身边。
“别闹了泽涅伊,回你的房间。”
莱弗卢瑟向另一边挪了挪,并且作出十分疲惫的样子。
泽涅伊根本不当一回事,反而往他的身边坐得更近了。
“那是阿弥尔的房间~”
泽涅伊搂上莱弗卢瑟的右手臂。
“旅店的时候,你欠我的,我们还没能实现共度……”
“我跟你可没有……嘶……”
莱弗卢瑟右手腕上的旧伤口又突然疼了起来,比起雪地的那一次还要更加强烈,疼得他当即倒在了床上。
“莱弗?!你怎么了?!”
对方猛得挣开自己的双手就倒在了床上,泽涅伊被吓了一跳,听到莱弗卢瑟急促的呼吸声,泽涅伊想俯下身抱住他,当泽涅伊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痛苦中,莱弗卢瑟隐约听见了一个和自己的声音很像很像的呼唤声……
jie……jie……
“呃……”
太模糊了,莱弗卢瑟无法听清那是在说什么。再一次如同雪地的那次一样,这些幻觉仿佛想要向他传达些什么,却又似乎不想让他知道。
声音消失后,手腕上的旧伤口也不再疼痛。
泽涅伊在一旁陷入了沉默,她紧紧地攥着被子,数秒后慢慢地放开了,她站起身……
“莱弗,你到底在瞒着我们什么?”
“我没事的……”
莱弗卢瑟点了点头,
“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要这样执着于我。将近一万年的时间里你从来没有对你的这种行为解释过。”
“我不知道,莱弗,好像我生来就是如此。当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执念就已经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晚安,莱弗,看来今晚我也只能离开了。”
叹息声鲜有的从泽涅伊的口中传出。
莱弗卢瑟看着泽涅伊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
刚才的那个声音,一直在莱弗卢瑟的脑海里回荡着。
他想尝试找到这些情况的规律,但时候已经不早了,没有魔力的他像个人类般在夜晚,疲倦如洪水般袭来。今天只能就此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