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妃。她满足了他所有的期望,但更重要的是,他想看看她到底能提供什么。
“你都站了一会儿了,怎么还不坐下?” 听起来像是建议,但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多谢陛下。”李雪月热情道。
她的目光落在于震身边空着的座位上。这时她才发现大皇子和其他公主并不在场。
尽管如此,李雪月还是登上了金色阶梯。第一个台阶处驻守着卫兵,在通往平台的楼梯顶部可以看到另一组卫兵。
皇帝的宝座位于高台中央,其他人则分别坐在宝座的两侧。座位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臂长。
“这边。”于震走近时,向她伸出了手。
法庭上一片寂静,但这对夫妇却没有注意到。
“谢谢。”她热情地回应。
李雪月微笑着,将手滑到他张开的手掌上。她在他的帮助下坐了下来。感受着众人的压迫目光,她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一脸愕然、默默注视着她和于震的大臣们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他们要么看向天花板,要么看向地板。她一回头,就看到于真狠狠地瞪了大臣们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他们就已经死了。
“别理他们。”于震沉声道。她眼里闪过好奇之色,他笑了。
李雪月以为没有什么问题。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意识到皇室的目光已经盯在了她们身上。
皇帝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感情。这个沉思的男人很少微笑,除非是带着邪恶的意图。他的眼神总是凶狠而阴暗。
但当太子看着公主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柔和了,脸上充满了崇拜。
“嗯……”皇帝嗯了一声。
即使对皇帝来说,这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转折。他继续观察着两人。他的目光转向他的妻子,她同样惊讶于儿子的温柔。直到现在,于真都没有松开公主的手。
“真有趣。”皇帝在坐上王座前低声说道。
这将是漫长的一天,他需要放松一下。毕竟,这将是他在王位上的最后时刻之一。
皇帝把下巴转向身边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吴相是和皇帝一起长大的,就像他们的孩子一样。
“让任命开始吧,”他对吴校长说。
吴校长低下了头,尽管他们之间已经熟识多年了。
他用平静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如您所愿,陛下。”
吴宰相猛地转向宣布开庭的太监。
这是李雪月第一次经历正式的宫廷环境。当她观察皇帝如何治理朝堂时,她不禁将他与已故的法东皇帝进行了比较。这里的情况有所不同。工作量并没有推给总理。
“是这样吗?” 皇帝听完问题后说道。他揉了揉长胡子,停了下来。
她敬畏地看着皇帝若有所思地聆听向他提出的麻烦。他会花几分钟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并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需要的时候他会笑,需要的时候他会皱眉。
李雪月注意到的还有一件事。有时候,皇上还没有想出办法,于真就已经写好了一份书面的办法呈给了他的父亲。他比他父亲快得多,工作效率也很高。
当皇帝对某些问题有所保留时,于震就会介入并提出自己的见解。皇帝一挣扎,于震就出手相助。
“今天我看到了你不一样的一面。”当这一天终于结束的时候,李雪月说道。她的肩膀因整天坐在法庭上而酸痛。
“你是否?” 于震若有所思。
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当他的手指擦过她的发夹时,他皱起了眉头。他更喜欢她简单的发型。
“这个重吗?” 他指着她戴着各种发饰的头发问道。有些从她的头顶垂下来,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李雪月微微点头。她的配饰随着小小的动作而晃动。
“下次,阳光,我会让你穿舒服点的。”于震说道。
李雪月觉得好笑,只是几根发夹,他就显得很烦恼。尽管如此,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有趣吗?” 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问道。
于震忍住了脸上的皱眉。他想尽快带着李雪月离开这里,但看来要被那些该死的长老耽误了。
他转身,站在了李雪月的面前。
“我看到你终于找到了需要保护的东西,”皇帝说道。
于震感到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拉了一下。而不知不觉中,李雪月主动走出了他的保护阴影。
李雪月惊讶地发现,皇帝那温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看上去是个严肃的人,脸上布满皱纹,但他的眼睛却透露着不同的意思。
她想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关于他对两位王子的可怕待遇的谣言。
“她是我的王妃,我不保护她,我还能保护谁?” 于真冷声说道,不等她行屈膝礼,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李雪月的心沉了下去。传闻一定是真的。皇帝看了儿子一眼,眼神变得坚忍起来。她这才意识到,皇帝一定是很宠爱自己的女儿,管教自己的儿子。
“你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不敬。”皇帝嘶嘶地说。
“我不想在你周围戴口罩。”
皇帝抿紧嘴唇,眯起眼睛。他的二儿子说得有道理。
皇帝认为这是玉珍可弥补的品质之一。他的儿子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动摇过。从来没有屈服过。从来没有提交过。连汉建帝也不行。
皇帝决定暂时忽略他的儿子。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公主。他注意到她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多么好奇。
她没有无聊地凝视着太空,幻想着王座室之外的某个地方,而是细心而善于观察。
“小公主,今天的观众看得开心吗?” 皇帝问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李雪月说道。“这发人深省,陛下。”
皇帝听了她的话,挑起了眉头。她本可以给他一个温和的回应,然后就到此为止了。但她没有。
他很高兴。小公主确实知道如何让事情对她有利。完成这一击后,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犹豫的微笑,让她的眼神变得柔和。
他很好奇到底是谁把她训练成这样的。李雪月是宰相与公主的女儿。
世界一定是她的沙箱。很奇怪。她既不被宠坏,也不傲慢。这与他的女儿们形成鲜明对比,她们吵闹、要求很高。
“真的吗?小公主,你从这次经历中学到了什么?” 皇帝问道。
“如何做一个严格的统治者。”
皇上还是第一次看出她的缺点。她忘记了用正确的称呼称呼他,但他置之不理。尤其是因为她附近若隐若现的老虎。
王储在她身边盘旋,充满保护欲和占有欲。任何伤害他爱人的人都会受到伤害。
皇帝几乎觉得可笑。他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样。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你的话听起来像是温和的恭维。”皇帝面无表情。
噢嗬,嗬,他儿子怒视着他。尽管年纪还小,但皇太子的存在感却是压倒性的。他几乎可以看到黑色的缕缕在他儿子周围盘旋。
“这并不是恭维陛下。”李雪月沉吟道。
皇帝扬起了眉毛。她终于展现了自己大胆、大胆的一面。他不想被冒犯,而是想听更多——看看她的智慧有多大。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扬起一抹平静的微笑。她无辜地眨着眼睛。这减轻了她话语中的打击,抚慰了对方可能产生的任何不良情绪。
皇帝疲惫的双眼睁大了一些。他刚刚看到了她的另一面。如果皇宫有后宫,李雪月一定会统治。
她让他想起一种叫做颠茄的植物——外表美丽,但内部致命。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武夷公主的宠儿了。”皇帝大笑道。
大臣们被这声音吓坏了。他们的皇帝笑声很温暖,听上去很有趣。这是大臣们罕见地看到皇帝因某件事而如此高兴的时刻之一。而且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在皇帝身边工作了大半辈子。
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正在谈话的人身上。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这是太子妃。
部长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开始窃窃私语。太子妃不仅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就连大臣们也开始敬重了。